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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月娘

  中午吃的過於滿足,午覺后朱朱上進心爆棚,握緊拳頭髮誓下午一定要努力幹活,不能偷懶,要不然被道長嫌棄的話就有可能再也吃不到這麼美味的菜肴了,青青一聽,深以為然,抓緊時間洗臉喝水,就拽著朱朱去找醫道人。


  「肉蓯蓉,亦名肉鬆容、黑司命,氣味甘、微溫、無毒。炮製肉蓯蓉有酒酥複製法、浸法、酒洗法、水煮制……」醫道人詳細這一味葯的藥理、藥性和使用方法,又逐一說明了這味藥材的各種炮製手段。每說一種炮製方法,醫道人就將用此種方法炮製好的藥材給兩個小丫頭看,說明優缺點和適用範圍。


  醫道人講的很細緻,朱朱和青青也聽的很認真,每聽一味都在心裡反覆背誦,雖很多術語不能理解,但先背下來總是沒錯的。當醫道人講到豆蔻這味葯時,朱朱聽到「用豆蔻仁二枚、高良姜半兩、加水一碗合煮,去渣取汁,再以生薑汁半合倒入,和麵粉做成面片,在羊肉湯里煮熟空腹吃下,治胃弱嘔逆不食」這段話時,眼睛都亮了,又想起中午自己那罐沒吃上的葯膳,頓時覺得打開了新世界大門,原來藥材有這麼好的作用……


  醫道人正講的起勁,就見畫道人沉著臉過來,站在醫道人身邊低頭默默地看著他。被他直白的目光盯著,醫道人講不下去了:「……不就多講了一會,你瞅什麼瞅!」


  畫道人「哼」的一聲甩袖起來,拉住青青和朱朱兩個,大步往自己的畫室走去:「你拖延時間,我晚上告訴文道長的!」醫道人站起來,朝他跺腳:「有本事別讓我給你開藥膳方子。」


  青青滿臉黑線,兩個神仙一樣的道長相處起來怎麼像是小學生告狀的節奏。見畫道人臉上帶著明顯的不開心,她也不敢多說,趕緊跟上畫道人的腳步。


  跨進畫室的門,青青愣在了門口,只見室內布滿了七彩祥雲,幾位仙人各乘仙禽奔赴蟠桃盛宴,眾仙人有的在交談、有的笑容狂放,神情舉止十分華妙,衣服飄帶如迎風飄揚栩栩如生,剎那間,青青感覺自己宛如置身於仙境一般,彷彿已聽見仙樂飄飄。


  原來畫道人將一幅《仙人赴宴圖》畫滿了畫室的整面牆壁和地板,效果頗為震撼。


  青青上輩子是國內排名第一的美院畢業,雖不是中國畫專業,但身為繪畫專業的學生對國畫多少也有些認識。古有「畫聖」吳道子擅佛道、神鬼、人物、山水、鳥獸、草木、樓閣等,尤精於佛道、人物,長於壁畫創作。


  觀畫道人之畫,似乎在繼承了吳道子的風格基礎上又將其發揚光大,僅拿這一幅《仙人赴宴圖》來說,畫道人在繪畫造詣上就在吳道子之上。


  原來這世間竟有這樣的繪畫大家,能給這樣的大家研磨,青青覺得,自己沒白重活一回。


  都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青青看這幅畫想的是畫法、構圖比例、下筆方法、線條運用,甚至是藝術價值,而朱朱此刻的想法是:「神仙啊,蟠桃宴啊,蟠桃啥味啊?神仙都吃什麼菜呀……」


  青青:……


  畫道人:……要不你還是去食道人那呆著吧!


  「外師造化,中得心源,要以形寫神、形神兼備,做到意存筆先,畫盡意在……」畫道人簡單講了繪畫之基本,又拿出數十張畫作給二人賞析講解。


  畫道人隨手抽出一張畫,就是一張絕世名作,青青最初震驚地恨不得趴在畫上跪舔一番,可是看了十張、二十張、三十張后,青青已經麻木無語了,或山水、或鳥獸、或人物、或神鬼故事,每一幅拿出來都能震驚世人,每一幅都價值千金。


  講完了畫,看了看沙漏,還有些時間,畫道人便指了指桌上的兩張畫來,皆是只畫了線條的半成品,指著桌上的各色畫筆和顏料道:「去把這幅畫布上顏色。」


  幼童天生喜歡塗色,朱朱聞言,先跑到桌邊,把袖子一卷,拿起筆就畫;青青則仔細看著眼前的畫,拿著筆卻不敢去下筆。畫道人走過去,輕聲問道:「怎麼了?」


  青青有些為難:「道長若是將這幅畫畫完肯定又是一幅經典之作,若是讓我塗色豈不是毀了這張好畫?」


  畫道人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無妨,儘管著色便是。」


  青青想了想自己都拿王羲之真跡當描紅本了,拿畫道人的畫練布色似乎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青青又看了一遍畫稿,在腦海里添補上各種顏色,直到覺得無可挑剔了,這才大膽下筆,選了自己想要的顏色,一筆一筆畫去……


  家裡兒子孫女都不在家,徐婆子從前面轉到後頭,從園子里轉到后罩房,看了會丫頭做胭脂,還是覺得實在無趣,不由地又琢磨起小兒子的親事來,找寧氏商量:「你說後面那條街上的吳娘子到底怎麼想的?現在也沒個回信。」


  「女兒家金貴些,若是娘著急,我下個帖子給她家,找個由頭叫帶她閨女來咱家坐一坐。」寧氏一邊做著針線一邊安慰徐婆子道。


  「這法子好,你快寫個那個……叫啥……叫帖子?我趕緊打發人叫三郎回來。」說著下了榻穿鞋走了。看著婆婆風一陣雨一陣的,寧氏不禁搖了搖頭,叫石榴鋪紙,自己寫了個帖子叫葡萄送去。


  這後街吳家娘子本是一秀才家的女兒。十六歲時嫁給父親的學生吳可究。吳可究無甚讀書天分,但勝在能吃苦,二十來歲時考上了秀才,三十齣頭做了副榜的舉人。


  副榜舉人不算正式錄取,多數授予學校教官去教書。但這吳可究為人酸腐,又不甚會變通,因此連學校教官都沒撈著做,只在附在一書館當先生,賺些銀錢。


  這吳家本就不是富人之家,再加上多年來吳可究不通庶務只知讀書考試,把家裡僅存的一些銀子花了十之七八。考上副榜后雖說賺些教書錢,但家裡兒子也在讀書,每月賺的錢還不夠買書本紙墨的,因此家裡的吃穿嚼用多是吳娘子帶著她閨女月娘做些針線來維持。


  當初徐家搬到這附近時,吳娘子作為鄰居來賀喜時看見了徐鴻飛,見他說話機靈、人也長得俊俏,更何況管著那麼大一家胭脂鋪子,可見是個能幹的。再一聽說這麼好的後生還沒定親,吳娘子就動了心思,回家和吳可究說,想結這門親事。


  吳可究是有名的臭酸腐,自然不願一個店鋪掌柜做自己的女婿,因此勃然大怒,罵了吳娘子一場,拒絕了此事。成親十幾載,吳娘子自然知道自家男人是啥樣的人,她雖不敢明目張胆地提親事,但私下裡也沒少和徐婆子接觸,時間長了兩邊心裡都有了意思。


  前幾天,徐鴻達高中了正榜的舉人,吳娘子心思更活了,忙回家和她男人說:「那徐家二郎中了舉人了,還是正榜五十六名,我覺得他弟弟和月娘這親事可做。」


  吳可究本來對自己這副榜的舉人有些洋洋自得,一聽人家裡有正榜的,頓時滅了火。吳娘子見吳可究態度有些鬆動,連忙趁勝追擊道:「和那家做親也不是為了我自己,你想如今家裡越發困難,大郎今年鄉試沒中,三年後又得考一回,那盤纏就不是個小數。二郎如今也有十五了,也該考慮親事了,若是拿不出像樣的聘禮,誰家女兒願意嫁給咱家?」吳氏嘆了口氣:「我也不是拿女兒換銀子的娘,若是找有錢人家的,那縣裡頭多的是,往常也有問的,可我誰也沒應。實在是可徐家合適的沒話說,家裡出了舉人不說,還有幾間鋪子,月娘嫁去肯定比現在過的強。」


  吳可究聞言不再說話,半晌后,丟下一句:「等他家上門來提,不許你上趕著去說這事。」說著甩袖子走了。


  吳娘子見狀喜不勝喜,連忙到女兒屋裡,奪下她手中的針線笑道:「我的好閨女,娘給你相了門好親事。」月娘聞言臉色羞紅,將臉往裡一扭,不肯聽她娘說。


  吳氏也不以為意,拉著他手細說:「是前頭那間大宅子住的徐舉人的親弟弟。如今十八歲,是縣裡瑰馥坊的掌柜的。」


  說起是個掌柜的,月娘並沒有什麼不喜。說起來,當朝商人的地位並不像前朝那麼卑微,世人認為富而好禮,可以提躬;富而好行其德,可以澤物。以義主利,以利佐義,通為一脈。如今不僅商人子弟考生員者比比皆是,連棄儒就賈的讀書人也不算少見。


  月娘雖是個女兒家,但也從小跟著父親讀書,這些年更是時常拿針線找鋪子交易,見識也算比平常女孩寬廣些。如今聽聞徐家家裡和氣,老太太待人熱情,那少年郎更是十分機靈,心裡就有幾分願意。雖說子不言父過,但讓月娘說,她真是受夠了她爹這種沒有能力沒有擔當又死好面子的男人了,倒不如嫁個給性子爽利的商人,縱然不如讀書人好聽,但日子絕對過的更加舒心快活。


  見女兒也有幾分意思,吳氏更是心喜,恨不得趕緊去徐家定下親事來。但衝動過後,吳氏又冷靜下來,自己主動上門未免落了閨女的身價,倒不如等徐婆子主動來提。


  於是,吳氏等了一天等兩天,等了兩天又到了第三天,正等的有些心焦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敲門,吳娘子連忙開門,見是徐家的二房太太的丫鬟,名叫葡萄的,笑盈盈地遞上一個帖子:「我們家娘子請吳娘子和月姐明日去我家賞菊花。」


  吳娘子「哎呦」一聲笑出來,連忙找了個素紙回了個帖子,送走葡萄拿著帖子給月娘看:「到底是正經舉人的娘子,還怪講究的。」又說,「趕緊把你去年秋天做的那件胭脂紅的衣裳找出來熨了,明天就穿那件,趁著你臉色好看。」


  月娘應了一聲,自去找衣裳不提。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吳氏家裡做著準備,徐婆子那裡也沒閑著,打發人叫了徐鴻飛回來,徐婆子拽著他說:「今日不許再回去了,明天晌午你就在花廳的屏風後頭躲著,瞧瞧看中意那姑娘不?」


  徐鴻飛聞言有些無語:「娘,你打發個人說聲我明天回來不就得了,這會子讓我家來幹嘛?」


  徐婆子瞪眼道:「我不是怕你明天不來嗎?鋪子里有你雙哥在,少你一時半會的也不要緊。」


  寧氏在一邊笑道:「娘說的是,小叔的親事可是咱家的大事,馬虎不得。」


  徐婆子聞言有些洋洋得意,瞅著兒子說:「你聽你嫂子說了,就消停在家住一晚,晚上你就住我那院的廂房,我早叫麥穗給你收拾好了。」


  徐鴻飛聞言只得應了一聲,又問寧氏道:「我哥什麼時候下山?」又問:「朱朱和青青呢?午睡還沒起來嗎?」


  「不是。」徐婆子嘆了口氣:「教你哥讀書那個道長嫌沒人裁紙研磨,叫朱朱和青青上山伺候去了。」


  徐鴻飛大驚:「她倆才多大,哪會這些東西。若是沒人裁紙研磨,我買兩個機靈的小子上去且不便宜?」


  徐婆子聞言大喜,嘴裡連聲道好,又說:「還是你機靈,我們都沒想著這些,白讓朱朱和青青累了一天。」


  小劇場:

  青青拿著自己布好色的畫在欣賞,徐鴻達過來,摸著閨女的頭問:「看什麼畫呢?」青青揚起畫紙:「爹你看,畫道長畫的線條,我著的色!」


  徐鴻達細看一番,捂住心臟:敗家孩子!

  徐鴻達將畫紙小心翼翼收了起來,又看她家閨女在描紅:道長布置的作業嗎?我看看你描的?


  青青:爹,你看!

  青青:爹,你醒醒!你醒醒!娘,我爹吐血暈過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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