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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凱旋歸來

  盛德皇帝其實很想御駕親征,可他畢竟年歲大了,雲南又距京城路途遙遠,擔心身子會吃不消。可如今雲南的境況十分不好,不僅邊境幾個小國都蠢蠢欲動,連雲南幾位


  土司似乎也有些不穩。好在如今太子正值壯年,幼時也習過武,派他去壓陣,不但能提升將士的氣勢不說,對雲南土司也是種震懾。


  臨行前,盛德皇帝當著楊四將軍的面親自對太子說:「楊將軍對敵經驗豐富,到那邊一切以楊將軍馬首是瞻,不得違抗軍令!」太子鄭重磕頭應了一聲是。其實楊將軍對太子倒是很放心,聽說前些年太子跟徐鴻達治水時,彼此徐鴻達只不過是個六品的小官,太子依然對其十分敬重,在治理河道期間不僅沒有爭功的想法不說

  ,還以太子身份幫著就解決了不少難題。楊將軍當著皇帝的面先贊了太子一番,又下重誓會保護好太子。大軍開拔的時間在三日後,青青真的如以前說過的那樣,足足畫了一百道平安符,每個福袋裡都塞了十張。又配了許多止血的、發燒的、腹瀉的、傷風用的藥丸,都分門

  別類的裝在布袋子里,又在外面細細寫了名字和用法;還調製了一些金瘡藥粉和藥膏以及驅除蛇蟲的藥丸和香囊。帶兵的將軍是朱子裕的親舅舅,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徐家這些年因朱子裕和楊家女眷也經常來往。太子這些年在宮裡也時常見的,因此青青單獨拿出兩份平安符和各類的


  葯出來,寧氏給楊家送了一份,青青則抽空進宮送到了太後手里。太後年紀大了,和普通的老人一樣,聽到孫兒上戰場心裡就害怕。聖旨下了以後,鎮國公府老夫人顫顫巍巍進了宮,本來想和太后訴苦,結果剛說了兩句,倒勾出了太后

  的眼淚,最後兩個老太太抱著哭了一場,可哭完以後照樣沒轍。拿著青青送的一包東西,太后的淚又下來了,錦瑟嬤嬤忙給青青使了個眼色,青青會意地挽住太后的胳膊,軟言軟語的哄他:「我聽說皇上這回讓殿下去是為了安撫軍心的

  ,到了那也不會讓他真刀真槍的去殺敵,不過是在帳中坐鎮指揮罷了,太后不必太憂心了。」太后擦了擦眼淚,拍著青青的手說:「你說的我也懂,只是這心裡啊沒著沒落的。」青青笑道:「皇上這是看重太子,才委以如此重任,娘娘該為太子殿下高興才是。」太後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是,我聽說這次二皇子四皇子都上了摺子想隨軍,連這幾年沒大出門的三皇子都往宮裡來了幾回。太子去也好,立了軍功回來省的下面幾個小的心

  里想的太多。」


  太后說了會話,臉上終於也有了一絲笑容,眼看就到晌午了,太后留青青用飯。青青連忙推辭道:「還想去趟鎮國公府。」


  太后想起鎮國公家的那個老太太,忍不住嘆了口氣:「你去一趟也好,只怕嚇壞她了。」青青應了一聲,趕緊出了宮。


  此時鎮國公府老夫人果然在哭哭啼啼,她抱著朱子裕又不撒手,一會說起老國公一會有說起雙胞胎,一會又罵朱平章沒用,自己上不了戰場倒讓兒子遭罪。朱平章被罵的臉色灰白,看著朱子裕一臉剛毅、小兒子朱子昊抱著他的劍一遍遍摸索實在搞不懂,這倆孩子小時候明明一個比一個乖巧,到底啥時候畫風突變成這樣的?

  朱平章不得表示,當他那天看到大兒子幾步就躥到了房頂上時受到了極度的驚嚇。看著越發能耐的兩個兒子,朱平章心裡竟然隱隱約約有點羨慕,忍不住回想起當初雙胞胎第一次上戰場前的情景,也是這樣的意氣風發、這樣的躊躇滿志。朱平章在擔憂


  之餘居然有了一些欣慰的感覺:兒子沒隨他老子,真好!

  朱子昊抱著劍聽祖母第三十五回說起同樣的話來,忍不住坐到老夫人另一邊:「祖母,明天大軍就要開拔了,我哥的鎧甲四季的衣裳都準備好了嗎?」「嗝!」老夫人的哭聲立馬憋了回去,和鎮國公朱平章大眼瞪小眼互看了半天,才慌亂地吩咐:「趕緊的,四季的衣裳和中衣趕緊收拾出來,不要那種綾羅綢緞,只要那種耐


  磨吸汗的棉布衣裳……」朱子昊看著祖母慌亂的一會一個吩咐,忍不住朝朱子裕擠了擠眼睛。其實朱子裕都習慣了祖母時不時的糊塗,早就自己準備好了各樣東西。正亂著,有丫鬟來報:「徐姑娘

  來了。」朱平章被鬧得頭疼,趁機溜走了。青青帶來了一大箱東西,鎮國公府老夫人拉著青青的手又掉了淚:「好孩子,難為你想著他,有心了。」朱子裕趁機道:「祖母,我有事想和青青說。」鎮國公老夫人點了點

  頭:「去吧,好生說說話。」


  前院書房內,青青拿出自己做的平安符,親自掛在了朱子裕的脖子上,鄭重地說:「平平安安,早日歸來!」


  朱子裕伸手將她摟在懷裡:「照顧好自己,等我立了功就請皇上賜婚,風風光光地迎你進門。」


  淚水浸濕了朱子裕的衣襟,看不到青青的表情,朱子裕只知道青青在自己懷裡點了點頭:「我等你!」


  ……大軍開拔那天,青青並未到城郊送行,而是沐浴更衣后在凈室里對著三清的畫像念了一天祈福的經文。等天黑出來時,才發現徐婆子和寧氏坐在外面等了不知多久。看著


  家人擔憂的眼神,青青內疚地拉著她們:「我沒事,只是為我大光朝的將士們祈福罷了。」


  寧氏拍了拍她的手,卻沒多說什麼,只道:「你今天一天沒吃什麼,我特意讓廚房熬了好湯,一會先喝一碗墊墊肚兒再用飯。」青青乖巧地應了一聲。


  怕青青一人獨處胡思亂想,打第二天起寧氏以教她管家的名義將她帶在身邊,家裡大小事理完以後,也不叫她嫌著,叫她開始綉嫁妝。寧氏說:「明年你就及笄了,雖我和你父親不打算那麼早讓你出嫁,可嫁妝還得早早備下。旁的有我幫你操心,可這嫁衣還得你自己親手綉才是。就你這兩三個月做一個荷

  包的進度,我估摸著你的嫁衣怎麼也得綉三年,不如得了空就開始做吧。」青青哭喪著臉:「出嫁那天有鳳冠霞帔的!」寧氏頓了頓,到底說不出「如果嫁給了旁人就沒有鳳冠霞帔」這樣的話來。沉默了片刻,寧氏說:「第二天見家人的時候總不能穿


  鳳冠霞帔吧?」青青撅起嘴說:「子裕說到時候找幾個好的針線娘子做就成,當年老夫人也不會針線,嫁衣就是丫鬟做的。」寧氏氣的沒法,忍不住點了點她的腦袋:「還沒和他家定親呢。」母女兩個正大眼瞪小眼的賭氣,幸好此時沈家報來喜訊:朱朱有喜了!寧氏聞言再顧不得上和青青慪氣了


  ,一邊打發人去告訴徐婆子一邊叫沈家的人細細來問。雖說朱朱以前一直說婆婆怕年紀小生孩子艱難才不那麼早要孩子。可寧氏依然為此十分操心,就怕女兒不是不要而是要不上。徐婆子甚至為此琢磨著找什麼借口把朱朱叫

  回來讓她和青青一個被窩睡一晚,說不定就懷上了。如今朱朱懷上了可算解了徐婆子和寧氏的一樁心事。拿了上等封賞了來報信的沈家下人,寧氏開始忙忙叨叨收拾補品,連青青都放下了愁緒,歡天喜地的親自選了上等的

  溫補固胎藥材,預備著孕期做葯膳用。準備好了東西,寧氏又趕緊打發人去送帖子,翌日一早徐家人帶了一車的東西,連沈婆子都跟著,祖孫三代一起沈家去看朱朱去。沈家知道徐家要來,也正經預備了筵席,畢竟是親家第一次上門。到了沈家后,沈夫人親自到門口迎了,見徐婆子都來了不禁懊惱說:「早知道老太太來了我該到二門迎的

  。」


  徐婆子笑道:「親家客氣了,咱是一家人哪用那麼見外。」


  沈夫人又笑著和寧氏互相見了禮,方讓人去請四奶奶,還不忘和徐婆子、寧氏解釋兩句:「我怕嘉言坐久了腰酸,說等你們來再叫她,親家別見外。」


  徐婆子笑道:「這是夫人疼她,我歡喜還來不及呢。」


  說了會話,沈雪峰扶著朱朱來了,只見朱朱穿了家常衣裳,頭上只帶了簡單的一顆珠釵,臉上略施薄脂,精神瞧著倒好。


  夫妻兩個和徐婆子、寧氏問了安,朱朱便挨著寧氏坐了。寧氏先問沈雪峰說:「今日不是休沐日,你怎麼在家?」


  沈雪峰笑道:「得了喜訊后就和上峰請了幾日假,在家陪陪朱朱,免得她害怕。」


  徐婆子笑道:「這有什麼害怕的,哪個女人不得生養幾個,到底是年輕沒經過事的。」


  沈夫人笑道:「第一個難免慎重些,再者說雪峰在家呆幾日,嘉言心裡也舒坦。」


  拉著朱朱的手,寧氏問道:「感覺怎麼樣?胃口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朱朱笑道:「旁的還好,只是喜歡打瞌睡,就和睡不夠似的。胃口還沒什麼變化,還愛往常那口。」


  徐婆子道:「日子還短呢,再過一兩個月胃口就該變了。」


  沈夫人笑道:「等想吃什麼只管說,如今你是一人吃兩人補,可不能虧了嘴。」朱朱笑著應了一聲,寧氏看著沈夫人問道:「我家這姊妹兩個從小也學了些岐黃之術,她倆打小就互相把脈,對彼此的身體最是了解不過。不如讓嘉懿給她姐姐瞧瞧,看看


  有沒有要調養的。」沈夫人趕緊讓人取脈枕來,又和寧氏說:「往日我肩膀酸腿疼都是朱朱幫我捏按,還開了個葯浴的方子,泡了幾個月後這些毛病都沒了。我還說親家養出的姑娘樣樣齊全,

  就沒有什麼不會的。」


  寧氏笑道:「我哪裡會這些,都是她們胡亂學的。」脈枕取來,姊妹倆分別坐在榻桌的兩側,青青笑道:「雖然才一個半月,但胎兒十分穩健。姐姐記得多吃些綠葉菜,多吃些水果,另外松子、栗子促進孩子大腦發育,也斷

  斷不可少。」


  朱朱應了一聲,沈夫人也細細記了下來,這時候沒太多新鮮的水果,只有蘋果、橙子和橘子,問了青青都能吃,便吩咐丫頭每日送一盤子給朱朱吃。


  快晌午的時候,沈夫人的幾個兒媳婦都來了。沈夫人挨個指著給徐婆子認了一番,又說道:「晌午我留徐親家用飯,你們都在家吃就行,不必在這伺候。」幾人應了一聲,又陪著說了會話,才一起告退了。出了院子,三奶奶撇了暼嘴道:「四奶奶真是好命,小叔整日寵著她就罷了,好容易懷了身子看母親高興的,我當初有身


  子時可沒見母親這麼開心。」大奶奶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抿起:「她年紀小,又是小兒媳婦,母親偏疼她一些也是有的。她沒進門時,母親不也格外疼你些嗎?當初我和你二嫂都不醋,你何苦醋成這


  樣?」「我哪裡醋了。」三奶奶甩了下帕子,眼角一挑:「我這是羨慕她,在婆家有人疼不說,娘家也拿她當回事。你瞧瞧沒聽說誰家孫女懷孕,祖母親自來瞧的,小叔為了這樁事


  還特特告了假,我琢磨著她八成懷了個天仙在肚子里吧。」大奶奶和二奶奶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言語,到了岔路三奶奶也沒打招呼自己先走了。二奶奶慢了幾步,和大奶奶搖了搖頭:「自打三弟抬舉了個姨娘,我瞅著三弟妹瞧著誰


  都不順眼。」


  大奶奶笑著搖了搖頭:「就是慣的毛病,不搭理她,過些日子自己就好了。」二奶奶笑著和她道了別,目送大奶奶走遠了,才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到了晌午,酒席就擺在了沈夫人院子的正間,眾人分主客做了,沈夫人不許朱朱站著伺候,也叫她挨著寧氏坐下。吃飯的時候眾人留意朱朱的胃口,見她各樣吃的都多,肉也喜歡、蔬菜也不膩煩、魚蝦也吃的香甜,青青不禁笑道:「姐姐懷的這個孩子是個乖的,一點都不鬧騰不說,還


  好胃口。」似乎應驗了這句話,整個孕期朱朱都吃的好睡的好,舒舒服服的過了十個月,臨分娩前還吃了一鍋小野雞燉野山菌。朱朱一朝分娩,生了個七斤半的大胖小子,沈家徐家都歡天喜地。沈太傅鬍子一翹,親自給孫子起名大名叫沈思翰,被剝奪命名權的親爹沈雪峰表示不服,非得自己在取個小名,想來想去決定叫朱寶,意思是朱朱生的寶寶。據說當時說出這個名字時,朱朱差點連月子都不做了,恨不得從床上跳下來揍沈雪峰一頓。可縱使朱朱不樂意,沈


  雪峰依然朱寶朱寶的叫個不停,叫的久了,孩子也認了這個名字,朱朱無奈只得隨他胡亂叫去。拿細棉布給朱寶縫了幾身精緻的小衣裳,徐婆子過來時正好瞧見了,不禁笑道:「好巧的活計,你做這個倒是精緻。等和朱朱說,穿過了洗乾淨了放起來,等以後你成親生


  子了,再拿回來使,這孩子穿舊衣裳不長病的。」


  青青被徐婆子直白的話語羞的臉都紅了,哄走了她后不免想起了遠在雲南的朱子裕。推開窗子,看著滿天的雪花,青青不禁喃喃自語:「走了好久了,也該回來了吧。」此時雲南邊境,朱子裕帶兵圍剿最後一座被緬軍佔領的城池,被團團圍住的緬甸將士剛發出求救的信號,卻不知為何被一頭不知何處飛來的大雁撞了一下,把燒的正旺的

  煙火直接撞了下來,落在了緬軍的藏糧草的草垛上。此時北方正值寒冬,雲南還天乾物燥,發現糧草被點燃后,將士們大半去滅火,剩下的小部分根本抵擋不住大光朝軍隊的進攻。等火撲滅了,朱子裕帶兵也殺進城來,一

  刀先砍守城大將的腦袋。捷報傳回京城,楊四將軍、朱子裕、太子三人帶著大軍乘勢追擊,殺進緬甸。緬甸之前之所以猖狂,不過是佔據了地形之利。宮愷帶的兩萬大軍來緬甸時,不僅要在複雜

  的地形中及敵人廝殺,更要克服這裡濕熱的氣候,以及無處不在的蚊蟲。緬甸軍常年生活在這裡,利用地形優勢,不知佔了多少便宜,而大光朝的軍隊戰鬥力一大半都發揮不出來。加上宮愷多年來沒有領兵經驗,更疏於兵法的學習,調兵布陣

  回回抓不住重點,這才連連敗退。楊四將軍和朱子裕第一回上了摺子被沒能上戰場,但倆人從皇上要了雲南邊境的地形圖來,不知模擬了多少布陣。到了雲南,朱子裕每到一處都先叫人點燃驅蟲藥丸,也


  不知青青是拿什麼配的葯,蚊蟲少了不說,連最常見的蛇都不見了蹤影。緬甸軍之前在宮愷那裡用蛇攻嘗到了甜頭,可在朱子裕這卻都失去了效果。乘勢追擊,楊四將軍帶來的八萬大軍,只折損了不到五千,還救回了之前戰敗被充作奴役的七千將士。緬甸王一個彈丸小國,此時只剩三萬將士,明顯不敵。緬甸王都哈

  一面求和又一面又像鄰國發出求救的書信。楊家軍截獲了書信,楊四將軍將計就計,假裝去何談。緬甸王都哈見楊四將軍同那個叫朱子裕的小將隻身赴宴,心中暗喜。酒席中緬甸重兵團團圍住宮殿,意圖用武力相


  逼。卻不知此舉正中朱子裕之計,只見他腳尖一點,抓拿他的兵士眼前一花,卻發現朱子裕不知怎麼出現在幾丈外的都哈的身後,一柄鋒利的砍刀正架在都哈的脖子上。


  代表攻城信號的煙花從天空升起,太子帶人殺進緬甸都城。城裡宮內慌成一團,三天三夜后,緬甸國滿朝文武皆死於刀下,皇室成員盡數斬殺。


  站事一了,朱子裕親自帶領一萬人馬回京報喜,太子和楊四將軍則留在了緬甸,一邊打掃戰場一邊等皇上對緬甸處置的聖旨。雲南距京城路途遙遠,朝上念的捷報,一般都是大半個月甚至一個月前的事了。正巧青青來看朱朱和小外甥,沈夫人拉著青青笑著說道:「前一陣我家老爺上朝回來說雲南


  大捷,失去的城池已全部奪回,我估摸著子裕那孩子也快回來了。」


  青青聞言臉上也帶了喜色,忙說:「往常進宮也偶爾會聽說個一句半句的,上回進宮時太后說還有三個城池被緬甸王佔領者,怎麼這次攻打的這麼快?」


  沈夫人說:「我個婦道人家也不懂打仗的事,估摸著是那些緬甸兵被打怕了,一見我們的將士就腿軟,不敢對戰了也未嘗可知。」


  倆人正說笑著,就聽外面有人叫著:「大喜!大喜!」沈夫人忙笑著問道:「是哪裡的喜事?」


  來的是個面容清秀的小廝,他站在窗戶跟下笑道:「老爺叫我來回太太,說朱小將軍帶兵回城了,如今駐紮在城外,在等皇上召見呢。」


  沈夫人和青青聞頓時都愣住了,還是沈夫人反應的快,瞬間笑道:「可真是大喜,剛剛說著收復了失地,就這麼快回來了?」


  小廝笑道:「皇上急招,老爺進宮去了,讓我和夫人說一聲,還說讓打發人去四奶奶家裡說一聲,免得挂念。」


  沈夫人笑道:「我知道了,你下去了。」又道:「賞他兩個銀裸子。」


  拉著青青的手,沈夫人笑道:「這回你可放心了?我聽老夫人說等他回來就給你們定親?」


  青青有些不好意思:「還早著呢。」


  沈夫人忙說:「哪裡還早,這種時候就該喜上加喜才是。」又說:「這可是大喜事,你回家說一聲,我也不留你了。」


  青青忙應了一聲,和沈夫人道了謝,先去鎮國公府報了信,又急匆匆地趕回了家。此時朱子裕穿著鎧甲給盛德皇帝行了大禮,遞上了楊四將軍和太子的摺子。盛德皇帝匆忙打開,一目十行地看完,越看越喜,等看完摺子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更是連


  聲大喝:「好!好!好!」沈太傅、楊老將軍等人都應召進了宮,在殿外等候時聽見了皇上暢快的笑聲,頓時也放下心裡,彼此都露出了輕鬆的笑意。安明達悄聲報了一聲:「皇上,太傅、楊老將軍


  到了。」「快讓他們進來。」盛德皇帝坐在了龍椅上,又給朱子裕賜了座,等沈太傅等人進來行了禮后,盛德皇帝笑容滿面地說道:「雲南大捷,楊四將軍帶著將士不僅收復了我大光

  朝的河山,更是剷平了緬甸,誅殺了整個皇族。如今對緬甸的管理,眾愛卿有何看法?」


  沈太傅拱手道:「依臣之見有兩種法子,一是將其圈為大光朝版圖,依照雲南的法子,分割緬甸國土設立土司進行管理。二是令立一個傀儡王,讓他每年納貢。」


  盛德皇帝擺了擺手:「楊四將軍好容易打下來的地方,朕哪會輕易還給他們。按照第一個法子,你擬個摺子,明日呈上來。」


  沈太傅拱了拱手,應道:「是!」盛德皇帝看著坐在下方的朱子裕,越發覺得他順眼,不禁笑容滿面的說道:「你這次也立了大功,以身做誘不說更是拿到了都哈的項上人頭。說吧,你要什麼賞賜,朕通通


  滿足你。」朱子裕穿著鎧甲鄭重地跪在盛德皇帝面前,鏗鏘有力地說道:「臣不要任何賞賜,只求陛下賜婚。臣想娶翰林院侍讀學士徐鴻達的二女兒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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