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悲慘延慶,浩蕩凶威
第40節 悲慘延慶,浩蕩凶威
只見段延慶左手鐵杖停在半空,微微發顫,卻始終點不下去,口中喃喃自語:「前無去路,後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難也,難也!」
他棋力雖厚,但被觸動了心境,竟如慕容復一般,漸漸入了魔道,難以自制。。
胡飛知道段延慶生平第一恨事,乃是殘廢之後,不得不拋開本門正宗武功,改習旁門左道的邪術。因此走過來,笑咪咪的道:「是啊!一個人由正入邪易,改邪歸正難,你這一生啊,註定是毀了,毀了,毀了!唉,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想回首,那也是不能了!」說話之中,還有一股憐惜之情。
段延慶獃獃不動,眼神獃滯無光,凄然說道:「我以大理國皇子之尊,今日落魄江湖,淪落到這步田地,實在愧對列祖列宗。」
胡飛道:「你死在九泉之下,也是無顏去見段氏的先人,倘若自知羞愧,不如圖個自盡,也算是英雄好漢的行徑,唉,唉!不如自盡了罷,不如自盡了罷!」
段延慶跟著自言自語:「唉,不如自盡了罷!」提起鐵杖,慢慢向自己胸口點去。
周圍的諸大高手之中,玄難慈悲為懷,有心出言驚醒,但這聲「當頭棒喝」,須得功力與段延慶相當,方起振聾發聵之效,否則非但無益,反生禍害,心下暗暗焦急,卻是束手無策。
虛竹慈悲之心大動,他心知要解段延慶的魔障,須從棋局入手,只是棋藝低淺,要說解開這局複雜無比的棋中難題,當真是想也不敢想,眼見段延慶雙目獃獃的凝視棋局,危機生於頃刻,突然間靈機一動:「我解不開棋局,但搗亂一番,卻是容易,只須他心神一分,便有救了。
他上前就從棋盒中取過一枚白子,閉了眼睛,當即就要隨手放在棋局之上。
「叫你丫挺的管閑事!找死!」胡飛自然不會讓虛竹壞了他的好事,他一掌拍下,立即將這個丑和尚打爆了內臟,頃刻間命喪黃泉。
「虛竹!」玄難大嚎,跑過去摟住虛竹的身軀。只是眨眼間,虛竹悠悠的殘存生命氣息就如同風中的殘燭一般消散。天龍的第三男主角被胡飛一掌劈死!
這邊段延慶沒有了虛竹,再也沒有原劇情中的那番好運。鐵杖實實地點中自己的要害穴位,雖然不致死亡,但卻也口噴血泉,彌留悵惘,奄奄一息了。
葉二娘也趕來拚命,卻被胡飛傳音入秘的一句話擾亂了心神:「葉二娘,你的孩子並沒有死!要知道他的詳情,給我乖乖站著別動!」葉二娘立即心神失守,又忌憚胡飛的可怕內力,站住不動。
趁著葉二娘一愣,胡飛狂笑一聲:「哈哈哈,當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張開大手,運足內力。居然憑空生力,就這樣將段延慶百多斤的大漢憑空攝拿到手。然後繼續運足北冥神功,須臾片刻之後,段延慶已成了一個毫無內力的廢物!
「斬草除根!」胡飛獰笑,又把延慶太子爺拍爆頭顱!
「啊!」葉二娘驚叫一聲,胡飛下手既毒又辣。等她驚覺時,已是塵埃落定。
「北冥神功!」丁春秋、蘇星河都是識貨之人,又加上胡飛故意演示,立即認出了逍遙派的最高絕學,驚呼不已。
「你既會凌波微步,又有北冥神功!你,你究竟是誰?」蘇星河站起身來,手指著胡飛,哆哆嗦嗦。
丁春秋也同時發難:「不錯,你怎麼會逍遙派的絕世功法?莫非無崖子並沒有死?!」說到這裡,丁春秋都被自己嚇了一跳,臉色變化莫名。
胡飛心說:「你還真蒙對了。不過我卻不是無崖子教育的復仇之子。」
「閑話少說,丁春秋你入棋局吧。」邊說著,胡飛甩甩袖袍,拍拍手,斜睨著丁春秋。好像剛剛殺了四大惡人之首,彷彿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瀟洒的動作,漠然的表情,讓周圍人看的眼角直跳。
「窮凶極惡!窮凶極惡!這已經不是用惡來形容了,是邪魔,殺戮人類的邪魔!」感受到胡飛身上一股睥睨天下,漠視生命的淡然,蘇星河心底泛出一股涼氣,直將他從頭到腳,冰個濕透。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個魔!殺人如同家常便飯,喝水睡覺一般。
相比較而言,四大惡人反而純良的可愛。畢竟他們反動的理由充足,曾經都是受害者。哪裡像胡飛——殺人不過眨眼,拍手之間爆人頭!
就是惡毒如丁春秋,也是頭冒冷汗,手中的黑羽扇都拿捏不住,微微顫抖。他看了一眼嘴角還在不斷溢血的范百齡,又看了一眼段延慶的無頭屍體,再看一眼寂寞如深淵一般的山林,哪裡還敢去下棋?!
「他真把我當傻子?一個慕容復,一個段延慶,都被你搞了。我去還不是送死?」丁春秋不怕局,但卻怕站在棋盤旁的胡飛。
「再說我本來就沒有打算要下什麼珍瓏棋!老子就是來宰人的,真是晦氣,碰到你這個魔頭!」丁春秋在心中腹誹,大罵。他麵皮可以不要,但是性命卻珍惜非常。要不然也不會在原劇情中,中了生死符之後,跪地求饒了。
胡飛見丁春秋不動,開始步步逼近:「哦,你既然不是來參加棋局,那你來幹什麼?來這裡搗亂么?」
此話一出,蘇星河頭冒三道白線,就算是麵皮至厚的丁春秋也不禁在心中大罵胡飛不要臉:「他姥姥的,究竟是誰在搗亂?誰殺的慕容復,誰殺的段延慶?」
他一邊在心中大罵,一邊後退。
胡飛前進一步,他便後退一步。
胡飛前進兩步,他便後退兩步。
……
待到胡飛前進了數十步,丁春秋也連退數十步。丁春秋原本滿頭白髮,臉色紅潤,頷下三縷銀髯,童顏鶴髮,當真便如同畫中的神仙人物一般。但是現在卻臉色陰沉至極,鵝毛扇也不搖了,眼神中閃現複雜的光,忌憚、恐懼、忿怒、暴虐等等不一而足。
他身後的一干人,穿著雜七雜八、五顏六色的衣服,有的拿著鑼鼓樂器,有的手執長幡錦旗,上書:「星宿老仙」、「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威震天下」等等字樣。但是現在,丁春秋每退一步,他們就退三步!待到胡飛止步不動,已經退避三舍,一個個聳拉著腦袋,連眼神都不敢正視胡飛。那些什麼錦旗也都歪七八斜,好像是殘兵敗將。
凶威!凶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