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事實真相，天王問話
第26節 事實真相，天王問話
胡飛此時心情既輕鬆又沉重。
輕鬆的是，他不必面對下凡的仙佛之流，也就沒有了身份暴露的風險。沉重的是，孫念薇、陳初彤這個線索一斷，他想要找到起始公會的一干人員，都就更難了。
風在耳邊呼嘯，火柴盒大小的建築物在視野中越來越大。
臨近地面的時候，胡飛突然心血來潮一下，悚然而驚。
「這不對勁！我一路上隨著她們倆走來，發現並非只有起始公會的成員，陷落在現世之中。這種情況好像是全部的無限神系成員都被投放到這裡來了。他們回不去無限神殿這件事實，不管如何都說不通。仙佛之流再強大，也不過是中下之位，絕對不能完全禁錮住這方時空才是。除非……」
「除非無限神殿故意切斷了和無限之子的聯繫！」
這個念頭猛然出現，就好像是平地一聲焦雷，炸得胡飛腦海轟響。要擱在先前，他怎麼都不會推斷出這種可能。
但是現在，一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二來他聯想到蠱聖人的盤算，那血腥戰神的誕生過程。他立即終於把握到了整個事情的真相。
「能夠讓甚寶做出這種行為，故意切斷無限神殿和無限之子的聯繫，只有一種原因。那就是依照蠱聖人的安排，經歷這場血腥洗禮之後，又會有第三個特殊神靈出現。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是雪影狂神，還是吞噬魔神了。」
「最有可能的是，甚寶已經發布強制性任務。要求所有的無限神靈都必須駐紮在現世，與各大神系降臨的仙佛進行生死搏殺。起始公會的成員，既回不去無限神殿，也敵不過各大神系來人。只好且戰且退了。」
想到這裡，胡飛幾乎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心中既驚且怒。
「甚寶和無限老人，唯恐我因為護短，而間接地破壞特殊神靈的誕生。因此連我都瞞著，把起始公會的眾神都投放到現世當中去了。要測試這個想法的正確與否，其實非常簡單。只要現在聯繫無限神殿，如果毫無反映，必定是猜測成立了。」
胡飛當即稍稍掩目，而後倏忽一下眼帘睜大！在他的感應中，哪裡還有什麼無限神殿的存在？
心中便狠狠地咒罵起來：「該死！果真是這樣子的。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為了煉出第三位特殊神明，就是消耗全部無限神系的成員性命也在所不惜。聖人無情把天下萬物都作為了棋子！當務之急，還是尋找到小柳他們。讓葫蘆種子種下去，這樣一來，我便有了新神軀。力量就可以恢復到中位神階段。也可以攪風攪雨，興風作浪了！」
其實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實力。
胡飛現在連心血來潮，都要損耗自己的身子。實力根本不夠看。又怎麼能出手，救下起始公會的眾神？但是如果找不到起始眾神，種植不了葫蘆種子，他的實力也就恢復不了。
這已經成了一個相互糾結的矛盾命題。
「對了，還有一個人興許也能知道些大概情報的。」胡飛猛的一拍額頭，他想到了韓七七，那個中國龍組的算計家。曾經為了招攬他和苗苗這對散修師徒，還忍痛割愛地贈送了一大把的仙石。
「韓七七為國家政府工作，情報一定不會缺乏。只是當年他給我留下的那個地址，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用？」
胡飛想到這裡，立即掉轉青銅戰朔車的方向，轉為向北方而去。
「小道友，且慢動身。貧道山中子，乃是桃源派當代掌教。」這個時候，一個身穿清輝白月道袍的中年道人，突然出現。攔在了胡飛的車前。
胡飛一驚，連忙演戲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山中子前輩，真是久仰大名，如雷貫耳。晚輩這廂有禮了。不知道前輩此來，有什麼事情賜教？」
中年道人山中子笑了笑，道：「無他別因，只是小道友的機緣到了。那九天之上的上仙，點了命的要見你呢。」
「難道被發現了？」胡飛頭皮一麻。幾乎就要動手。
他雖然只有芳香的本能神通，但是要撂倒這位山中子，還不是問題的。
但是他又轉念一想，便生生忍住了這股衝動。
「要是身份暴露，對方怎麼可能會指派這麼一人前來拿我？很顯然是有別的原因。罷了，看來這關是躲不過去了的。我還不如冒一次風險，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也要檢驗一番我這武神的威能。」
思及於此，胡飛當即裝作大喜過望的神色，結結巴巴地道：「竟如此，竟如此嗎？！真是天大的機緣了，山中子前輩謝謝您親自來告知晚輩。這是真的嗎？」
山中子心裡想：如果不是我家桃源派的祖師爺下界來，親自命我。誰有心思專程來做著跑腿？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的運道也實在是太好了一點。教人嫉妒呢！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表面上山中子卻和顏悅色至極。向胡飛溫和地點點頭，道：「隨我來吧，上仙要問你一些問題。你如實回答便是了。」
胡飛非常好奇，這群下凡來的仙佛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葯，居然來向自己討教？
但是好奇歸好奇，他卻把這個疑惑壓在心底。俯身應命道：「晚輩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從實述說。」
山中子顯然頗為滿意胡飛的態度，既恭謹也不麻煩。如果胡飛再多說兩句，他便會對胡飛有些厭煩了。
胡飛重新駕著青銅戰朔車來到紫霄宮前。
他心中其實惴惴不安，不知道幻武規則，能不能瞞得過在場的仙佛之流。一旦身份泄露，只怕他逃都逃不出去。
但是他的心中不存在後悔。武神之道，就在於抗爭。他對起始眾神的情感，以及他的心，都告訴他要如何去做。於是他便遵從自己的本心去做了。
山中子將胡飛領到紫霄宮內部。
裡面的設施結構，卻讓胡飛暗暗大吃一驚。
紫霄宮中，是御座神壇，設了一個寶座。在東南西北，以及東南、西北、東北、西南八個方向，各樹立著一個支柱。紅漆大柱子上各盤著一條金龍。龍鬚飄飛，龍鱗金光閃閃，龍威有如實質。居然都是真龍！
「為什麼這個紫霄宮的建築格局，和無限神殿如此類似？只是中央的不再是神文巨書，而是寶座而已……」
寶座上，坐著一位神人，穿的不是道袍，也不是僧服。而是一套金鱗閃光的戰甲，頭戴著金翅烏寶冠。他的右手扶著寶座的扶手，而左手則托著一尊寶塔！
舍利子如意黃金玲瓏寶塔！
這樣的形象，胡飛哪裡不熟悉？當下再也不需要掩飾自己的吃驚神色，對這寶座上的神將俯身行禮。
「晚輩胡飛，見過托塔李天王！」
托塔李天王一臉的威嚴並不答話，只是看著胡飛，擺足了威風。在大殿當中，隨意站立著許多道人、僧人、神將。各個寶光衝天，仙氣四溢。
當中便有一位神將，長得五大三粗，右手中提著一把宣花板斧。嗡聲粗笑道：「你這個小娃子，倒是乖覺。知道我家大帥的名諱。聽說你本是人間凡人，走了好運氣，得了一個散修的遺傳。我來問你話，你須從實回答。」
胡飛看了一眼這位神將，立即在心中猜測出他的身份——正是托塔李天王座下，先鋒大將巨靈神也。
當即他張口答道：「有幸得巨靈大神問話，小子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這個馬屁拍得隱晦，巨靈神只是天庭守門的神將，這職位倒是有些油水。不過他本身實力卻是高不成低不就。此時聽到胡飛口中一句「大神」，頓時覺得在滿堂的神佛面前，長了臉面。看著胡飛也覺得順眼多了。
當下他語氣稍緩，問向胡飛：「我聽說，你們凡人互相聯絡，既不能用飛劍傳書，也不能用靈符會話。但是卻能相隔千里，做到通訊。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胡飛沒有想到巨靈神問出這個問題。
他把眼珠子轉了轉，立即察覺到滿殿的仙佛之流，都把視線集中到自己身上。顯然很在意他的答話。
胡飛沉吟了一下，道：「我們凡人通訊，要用一種叫做『電話』的機器。只有一端有人撥了對應的號碼，另一端就能接收。其實這不過只是通訊的一種。我們還能通過互聯網進行視頻聊天。能讓對話的雙方看到彼此的表情……」
胡飛詳細闡述了一番，頓時惹來滿堂仙佛的一陣小聲交流。
巨靈神又問：「聽說你們凡人，可以通過工具達到飛行的效果，可有此事？」
胡飛立即將什麼飛機、火箭等等作為答案，答了過去。同樣惹來了一陣小型騷動。
第三次卻是托塔李天王按捺不住，親自發問：「堂下小兒，你且說說凡人治病救人的手段。」
胡飛此時已經隱約得知對方問話的動機根由。立即把現世的科學醫療手段說的天花亂墜。比如什麼內臟損害了，可以用其他人的器官來填補。血管堵塞了，可以用特殊材料撐起血管，讓血液自動流通等等。
他說的當然都是事實，經得起推敲和考證。但是關鍵是他選擇的內容，給滿堂仙佛造成了這樣一種感覺——凡人不需要修仙、修佛，都能夠長命百歲。
果然，他此次答完之後。紫霄宮中，便有一道士嘆道：「機械位面侵蝕已深，凡人不信佛通道，自己就可以解決一切煩惱。難怪我們道教、佛教日益傾頹。這般下去，只怕這個最關鍵的世界，也會被機械位面污染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