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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子嬰勸學

  論衝鋒陷陣,子嬰誰都不如,但論運籌帷幄,子嬰自負自己讀了N遍三國演義還不信玩不過白欲王琮這兩個戰五渣?


  如今文有和珅,武有刑……哎,算了,刑道榮就當做是吉祥物吧,雖然蠢了點,笨了點,但好在比較忠心,與蘇麟一樣是自己最早的從龍之臣,但是能力實在是不穩定,在秦末漢初這等英雄輩出的年代,你沒有95的武力值怕是難以稱得上是人傑二字,刑道榮倒是好,跟個曹無傷大戰三百回合,還打輸了,屬實丟人!


  如今再回到子嬰將酒倒入墨池的事情上來,刑道榮愣在那裏半天,知道子嬰此舉必定暗藏玄機,是在寓意著什麽,但自己真的看不破,故而老老實實的搖頭道:“臣資質愚鈍,雖然知道陛下暗有所指,但還是不明其意……”


  子嬰見狀則是搖頭說道:“道榮,朝野之上,你算是最早跟隨朕的,朕也讓你如願以償的官封車騎將軍,但是你覺得,論文,你不敵和珅,論武,你還是不敵和珅,如今我秦國居於方寸之地,人才奚落,可但凡哪一天我秦國再度東出,使得四海臣服天下歸心,到那時,你覺得你還能坐穩這個車騎將軍的位子麽?”


  “臣……不知!”


  子嬰搖了搖頭,示意刑道榮坐下,而後說道:“這官場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朕仰慕的一位毛姓軍事家曾曰:‘落後就要挨打!’這句話朕今天原封不動的贈予你,望你以後多讀兵法策論聖人書卷,做個對秦國有用的人!”


  刑道榮憨憨的撓了撓頭,為難的說道:“額……這……陛下,您叫我上陣殺敵幹什麽都行,這讀書什麽的……算了吧!要不,我勤加練習武藝,若在有戰事末將必當身先士卒,為陛下分憂!”


  子嬰歎了口氣說道:“算了吧,你根本不是這塊兒料!武藝這東西,靠的是天資,體格,但讀書不同,隻要肯下苦工,就算不通曉武藝,也會成為統禦千軍萬馬的一代名將!”


  “陛下,您在騙人吧?為將者哪有不通武藝的?幹的就是腦袋憋褲腰帶的活,不會武藝的人我是不相信他可以做到將軍,打死我都不信!”


  見刑道榮這般口無遮攔,一旁的蘇麟連忙咳嗽提醒,叫他注意君臣之禮,他這才反應過來,站起身來跪倒在地說道:“臣罪該萬死,請恕末將口無遮攔的冒犯之罪”


  子嬰歎氣道:“朕給你說這麽多,是不想放棄你,別到最後讓朕將你的官職一貶在貶,如今的秦國不養廢物,連九卿朕都能說還就換,你切莫自大,明白麽?”


  刑道榮嘿嘿笑道:“那陛下在調末將去做禁軍統領好了,隻要是為陛下盡忠,俺就是做個馬前卒也值了!”


  得,這家夥倒是懂得跟誰混有肉吃!


  但是子嬰需要的是能當大用的人才,而不是忠心耿耿的狼犬,顯然,刑道榮連後者也不算,狼犬發起狠來還懂得去咬人,但是刑道榮?抱歉,他就是一條自以為是狼犬的哈士奇!

  子嬰不悅的說道:“我大秦從來不缺馬前卒,如今話已至此,望你好自為之!蘇麟,去丞相府!”


  “是!”


  子嬰隨手將寬袍大袖的裙擺解下丟棄在一邊,待會兒自然會有宮人拾取,他便轉身去往更衣的屋內,由奴婢侍奉其穿戴一身常服,蘇麟一邊收拾子嬰出行需要的長劍,一邊恨鐵不成鋼的看向刑道榮,說道:“老刑,不是我多嘴,你這點微末的本事,若要在這般下去,怕是真的就隻能做個馬前卒了!”


  刑道榮不服氣的說道:“我不明白,蘇麟,你我武藝相差無幾,為何陛下偏偏不對你挑三揀四,反而處處刁難於我?”


  “說你蠢你還真是蠢!”


  蘇麟白了他一眼,說道:“我不過是個陛下身邊的護衛,遇賊殺賊,遇箭擋箭便是了,再加上武功低微的我秦國一抓一大把……但你不同,你會統兵,腦子裏經常有一些好點子,這是我不能及的地方……試問你表弟吳三桂,又或者是新來的董卓,哪個不比你有資格勝任車騎將軍,陛下遲遲沒有將你調動在外而是將你留在身邊,可見是有意提拔於你,你還惹得陛下生氣,也多虧陛下是仁德之君,若要是在二世年間,你早就沒命了,還能在這兒跟我嘰嘰歪歪!”


  被蘇麟這麽一說,刑道榮便住嘴了,的確,自己文不成來武不就,靠著一踢二打三嚇唬的武藝摸爬滾打到了今天,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值了,便是想要與眾多身居高位的為官者一般,在任期間撈足能夠奉養天年福及子孫的錢糧,在取上幾房美嬌娘,老婆孩子熱炕頭,生活也算過得去,然後在兒孫滿堂中結束自己的一生……


  但眼下的一切並非自己所想,每當他想要尥蹶子離開秦宮這個是非之地的時候,子嬰總是能夠創造奇跡,誅殺趙高,打退司馬卬,在群臣之間縱橫捭闔……自己不是不想為他盡心盡力,可是在這個英雄輩出的年代,自己連曹無傷都打不贏,又能改變這個時代多少?

  此時子嬰更衣完畢,便要走出秦宮,臨別之際看了一眼刑道榮,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便前往了和珅的丞相府,這裏如今白王二家在望德樓密謀,他為了計劃能夠百密而無一疏的實施,自然也是要來和珅這裏督促,畢竟自己花了一點技能點,身邊有董卓這個動不動就發動潰政讓所有人都屬性低下的Debuff在身邊,若在不處理白王兩家籌募錢糧,怕是秦國就真的要完了!


  可是當子嬰秘密的從後門進入相府之後,就見和珅與嬴戰在庭院中商議著什麽,隻見嬴戰哭訴的說道:“相國,家父他……沒能挺住,去了……”


  “什麽!?”


  和珅頓時愁眉緊鎖,如此緊要關頭,嬴氏宗族的老人故去,勢必會惹得其他人趁火打劫,屆時子嬰在秦國就算頗具威望,尚儉仁德,也難以駕馭那些利欲熏心的老士族們!

  “這事情跟陛下說了麽?”


  嬴戰強忍悲痛說道:“還沒,家父知道,他隻要多活一天,群臣就懼怕嬴家一天,若是他一死,必定會給公室帶來麻煩,如今秦國新法尚未頒布,都是那群老混蛋欺負我們贏家無人,若是父親死了的消息宣揚出去,那新法將遙遙無期,所以……家父吩咐過我們不要通知陛下,他害怕陛下年幼,沉不住氣,若是在白欲那幫老狐狸麵前露出馬腳,那他絕對就是第二個趙高,所以家父在半個時辰咽氣後,我便匆匆跑來與相國商議對錯!”


  和珅點了點頭,說道:“戰公子做的對,但是如今……哎!明天就是朝會的日子了,若是旁人發現關內侯未能來朝堂議事,一定會對此事關注頗多,外麵有不少人盼著宗族出事,實不相瞞,眼下本相跟陛下密謀一件大事,若因此而計謀潰敗,那我們秦國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實在不行……明日本公子代替家父上朝,對外就說是轉達聖意,如此也說得過去啊……”


  “不……”


  和珅搖頭道:“公子是出了名的孝順,家父病危當寸步不離,你要是出現在朝堂上,那麽問題將會更嚴重……哎,讓和某在想想吧……”


  子嬰在角落裏聽了個全乎,正在他們為此犯難之際,子嬰高呼道:“不用想了!”


  “陛下?”


  “臣,嬴戰”


  “臣,和珅”


  “拜見陛下……”


  兩人恭敬的朝著子嬰施禮,子嬰上去攙扶,說道:“不必多禮,坐吧,你們的談話,朕都聽到了,對於公伯的死朕心中十分惋惜,但他老人家顛沛流離一生,朕不能讓他死了也要憋屈著不發喪……嬴戰,鳴喪鍾,報吧!”


  “陛下!”


  嬴戰跪地含淚勸諫道:“您應當知道家父死後代表的是什麽,曾經我們還能依靠人望威儀約束百官,家父死了,他們會如同趙高老賊欺淩二世皇帝一般欺淩陛下的,萬萬不可報喪啊,我想家父若在世,一定不希望陛下如此……”


  “哎,你先起來吧!”


  子嬰歎了口氣說道:“如今周圍沒有外人,朕也就不瞞你們,趙國攻函穀不成,必會調轉兵鋒進攻南陽,從武關驍關一代入侵,這是南陽郡守呂齮送來的軍報,朕也是剛接到了南線守軍的秘報才收到的消息,走的是暗線,沒有驚動官員,所以……和珅,明天一定要成功,朕不但要給他們兵,免他們的稅,隻要他們給錢,朕願意做最大犧牲!”


  “陛下……”


  和珅沒想到自己的計策竟然能得到子嬰如此信任,可自己卻想著中飽私囊,一時之間內心中頓時心生愧意,此刻嬴戰則是一副不解其意的問道:“什麽計劃?陛下,你們這是要……”


  “哎,說來恥辱,都是些對不起祖宗的小計量,讓和珅與你說吧!”


  子嬰說罷坐在一邊的石桌前,拿起茶壺自飲自酌,和珅則是將自己封疆白王以保關內平安的話盡數道出,嬴戰聽後立馬火冒三丈,抓著和珅的衣領就說道:“和珅,我一直敬重你的才華,但你如今卻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我秦國自孝公變法以來,何曾向東方六國納貢稱臣?更別說他白家王家這近百年都是我贏氏的奴仆,封他們做王,嬴家臉麵何存?這不是讓天下徒增笑而嘛!”


  嬴戰的暴躁在和珅的意料之中,他示意嬴戰放手,說道:“嬴公子,如此國之大事,你不出這樣的方法何以保得關中沃野?我們缺錢,缺糧,拿兩塊兒守不住的地,換得邊陲平安……有錯麽?”


  “哼!”


  嬴戰揮拳打向和珅,按理來說和珅82點的武力值不至於如此狼狽,可他卻懶得躲閃什麽,為相者,當謀己,謀人,謀兵,謀國,謀天下,上達天聽承君命,下馭群臣扶社稷,必要之時,皇帝不可承擔的汙名便是要抗到自己的頭上,和珅在接到秦國相印的那一刻,便是決意要以身許國,他自幼因錢財而被人輕視,故而他比誰都想要積累財富好證明給那些曾經看不起他的人,他是貪官不假,但他也是個忠臣!

  “起來啊,你不是挺能打的麽?還手啊!”


  嬴戰說罷繼續便要上前輪拳頭,子嬰立馬上前阻攔,說道:“嬴戰!”


  “陛下放開我,讓我教訓教訓這個妖言惑眾的庸才,虧我爹臨走前還誇耀他和珅是個大才,嗬嗬,我爹這輩子看人很準,但唯獨在他身上打了眼……”


  嬴戰象征性的掙紮了兩下便泄去了力氣,在皇帝的幹涉下,他還沒有膽子那般放肆,隻是在一旁怒不可遏的看向和珅,子嬰見兩人如此慪氣,便也勸慰道:“嬴戰,你性子太急了,這江山是朕的江山,天下,也是朕的天下,須知,夫戰者,有戰之戰,亦有不戰之戰,和珅老成謀國,這本無錯,嬴戰你維護公室,這也沒錯,這和珅是朕親自認命所拜的相國,你當著朕的麵就把他給打了,你覺得合適麽?你……這是在打朕的臉啊!”


  子嬰本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再加上奸臣聯盟係統的緣故,導致他無一人可信,他用和珅,但也防著和珅,對於嬴戰亦是同理,可是這個方才還在與和珅討論,怕子嬰心急露出馬腳的嬴戰,如今卻是一副極其沒有城府的樣子,不悅的說道:“臣弟自然不敢掃了陛下的顏麵,然而,和珅口口聲聲是為國謀利,幹嘛裂土封疆把南陽,三川二郡拱手相送啊?三川郡乃至洛陽一代,是我大秦抵禦黃河南岸的趙國,以及山東齊國的要塞門戶,不管讓給誰,我們自己的守備關隘就隻剩下一道函穀,若是六國聯軍攻來,怕是分封的王不抵禦六國,便是要開城投降,與其合流窺我大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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