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丞相府文武不和,鹹陽宮董卓掛帥
子嬰見他說的起勁,也就沒有打斷他,待他將心中火氣發泄完畢之後,子嬰才不緊不慢的說道:“嬴戰,那你說,你有什麽良策?我秦國國庫現如今錢有六百萬貫,糧食一千五百萬石,你知道麽?需要把一石糧食運往前線,我們還需要在背後發動多少的財力麽?”
嬴戰羞愧的說道:“臣弟不知……”
“好,那朕告訴你!”
子嬰說道:“十萬大軍一月所需糧食就要六十萬石,平日駐紮邊防,兵士可屯田自給自足,但我們朝廷也還要撥出將近軍糧四成的官糧來供養他們,這還隻是明麵上的數字,如今大秦朝政昏庸,各地郡縣官吏都有中飽私囊的現象,朕是一國之君,卻隻能就這樣看著,你說說看,若不讓出三川南陽二郡,你還拿什麽打仗,拿什麽給那些個士族官員發錢糧?你拿什麽鑄造兵器銀錢,到時候別說關外,就是關中地區的秦國百姓恐怕也要反了,到時候在計較這一尺一寸又有什麽意義!”
子嬰最後是用吼的話喊出來的,潰誅這個技能不合時宜的發動了,嬴戰似乎在減少了10點統帥值後,暴躁的心情逐漸平複,但他的臉上卻是寫盡了屈辱和不甘,說道:“可是陛下……我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麽?”
“沒有了,你若不依著他們,單憑秦國如今的賦稅和財政收入,我們或許可以抵擋聯軍進攻一年半載,可是南陽土地肥沃世人皆知,但是前人耕種後人收的道理你應該明白,要知道一個月前坐在這個皇位上的還是二世皇帝!這白欲身出名門卻是野心勃勃,加之其在朝野之內號召力十足,你父親活著的時候他尚且收斂,如今公伯死了……你要不給他們,他們會來搶的!”
子嬰而後拍了拍嬴戰的肩膀,叫和珅走到桌前坐下,說道:“和大人,嬴戰性子烈,你別跟他一般見識,關於分封王侯具體的計劃才朝堂之上還需仰仗你於那些靠著奏疏參本過日子但不考慮實際情況的言官們解釋清楚,叫他們別生事,有勞了……”
子嬰親自倒茶,遞到和珅麵前,和珅都不敢接,連忙點頭稱是道:“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嬴戰公子也是一心為國,臣,能理解”
子嬰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看向嬴戰,說道:“你小子也是,還勸朕不要性急,結果自己倒是在這跟和大人動上手了,照這樣,以後如何才能擔當大任?!還不給和大人賠罪?”
“哦!”
子嬰揚了揚手裏的茶杯,嬴戰接果,而後恭恭敬敬的將其端到和珅麵前,恭下身子說道:“和大人,嬴戰年少無知,方才無禮,現在給您賠罪了!”
和珅看向子嬰,子嬰衝著他點了點頭,和珅這才敢結果茶杯,客氣的說道:“公子不必多禮,公子也是一心為了秦國,與臣雖政見不合,但臣理解,臣曾在朝堂上放言,若是新法實施,五年之內,秦國將再度擁有一統天下的資格,還請公子與陛下相信,臣會做到的!”
子嬰見這兩人終於消停了下來,也是鬆了口氣,不過眼下將相不合的事情解決了,但是潛伏在暗處的危機還是讓子嬰與秦國朝堂坐立不安,白欲王琮的小心思倒是好說,隻不過南陽那邊的問題要是不解決,真的有些怕這些諸侯們不買賬!
於是子嬰愁眉緊鎖的說道:“相國,你說那劉季就跟一條瘋狗一樣,在平陰咬了我們一口就落荒而逃,如今又想攻打南陽,朕以命郡守呂齮(yi三聲)務必守住犨(chou一聲)縣,並且決意派兵增援南陽,不過派誰去,派哪裏的部隊去,這又是一個問題了,所以朕想聽聽你們的意見,和珅,你怎麽看?”
如今子嬰是把和珅當關二爺供著,這家夥能文能武簡直就是財神爺,至於自己那點兒微不足道的智力值還是不要妄圖挑戰有謀聖輔佐的張良了,上次在亂軍之中沒能用數據之眼讀取張良的屬性,不然子嬰必定要長長見識,看看這個秦漢智商最高的大明白究竟是個什麽水平!
和珅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砸吧嘴道:“其實派誰為將倒也好說,實在不行把吳三桂調回來,讓他繼續跟劉季對峙,他與劉季的人馬交過手,知道對方的戰法,倒也不算吃虧,況且此人勇武過人,且臨陣懂得隨機應變,可是這派兵增援的話,理論上是屬武關驍關的守軍最為合適,他們都是長城守備軍中換防回來的老兵,戰力肯定比藍田大營那些奇葩要強出不少,至於藍田大營的兵馬自戰後兵源便一直沒有補充,並且還調往洛陽不少人,因此大營之內隻剩下7000兵卒,就算加上城內的三千守軍,以及各個衙門的兵士,鹹陽能調動的兵力也不足一萬五千,若是沒有戰事還好,但凡東線又有賊軍大兵壓境,我們便很難馳援,到時候會陷入兩難之地……”
和珅歎息道:“這是臣個人的拙見,至於如何調配,還請陛下定奪……”和珅倒也算是個合格的謀士,將這些可能性都說出來,但不做決定,要子嬰自己思考,不過子嬰想到如今劉邦麾下兵士新敗,逆天級別的統帥韓信如今恐怕還是個無名小輩,隻靠著樊噲一介武夫,若是在正麵戰場交鋒,他子嬰未必會慫!
更何況……先前自己就已經勝過劉邦一次!
額……
好吧,跟子嬰沒關係,計劃是和珅定的,架是吳三桂打的,自己不過是個吉祥物,站在後方鼓舞士氣罷了……
言歸正傳,子嬰捏著下巴思量片刻,說道:“那你說可不可能是這樣呢?如今驍關武關守軍兩萬五,讓他們全軍出動支援南陽,讓藍田大營的人去接防,我們直接放棄霸上在藍田一代的防禦工事,反正如今主戰場都在關外,根本沒有人會傻傻的橫跨秦嶺翻山越嶺的來打鹹陽,除非他是瘋了!”
子嬰雖然不懂軍事,但他又不是看不懂地圖,不過和珅顯然保持否定態度,隻見他說道:“不,陛下,不是秦嶺的問題,是萬一咱們武關驍關的守軍都換成了這等不善征伐的兵卒,又不能形成絕對的守備實力,況且,陽翟距離犨縣距離太近,劉季助韓王還於舊都,其一定對劉季感恩戴德,甚至出兵相助,所以犨縣是根本守不住的,況且犨縣關隘一破,臣要是呂齮臣一定會退守宛城,那裏城池堅固,尚且有儲備餘糧,但這絕對是下下之策!”
“何以見得?”
“陛下且看!”
和珅指著地圖說道:“從犨縣向西至丹水,一路平坦無疑,雖然有酈縣與宛城可以互為掎角之勢,但若對方遣一悍將,帶人突破秦軍防線,至丹水北上,那麽武關就相當於是送給對方了,到時候賊軍在我秦地城池以戰養戰,屠戮百姓,那麽就是打到鹹陽也不是沒有可能!”
“嗯?”
子嬰撇嘴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一個小小的劉季何須如此重視,寡人不信他會有此膽略,這樣吧,讓武關守軍留下守備關隘的士卒,其餘人馬全部出發馳援呂齮,在讓驍關的守軍去接替武關守軍的防務,雖然這一萬人馬或許對大局沒什麽影響,但加固防線,打退劉邦就足夠了!這樣吧,叫董卓為主帥,刑道榮為副將,嬴戰,你為監軍,如何?可敢應此一戰?”
“有何不敢?陛下盡管放心!”
“好!”
子嬰說道:“我們隻有守住南陽,與白王兩家的買賣才能繼續做下去,那麽此戰就拜托你們了,嬴戰,多上點心,我們贏氏宗族不是沒有不能帶兵打仗的公子,你看嬴華,嚴君,贏摎,嬴虔,這些哪個不是用兵入神的先輩楷模,你此次主要以學習為主,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先奏報於我,切勿派人走朝廷的情報中樞,朕不想讓人牽著鼻子走,另外,若是手下的將帥有不臣之心膽敢背我大秦,殺!”
子嬰惡狠狠的吐出了這個殺字,倒不是他心狠手辣,隻是想到曆史上劉邦從南西進入秦一路暢通無阻他就來氣,如今曆史早已因為自己的出現而改變,又把各個關隘換成了抵禦匈奴的長城鐵軍,他就不信劉邦還勸降的動!
“臣弟領命,兵貴神速,臣這就去派人通傳兩位將軍!”
“好,你們今夜就出發,蘇麟何在,擺駕回宮!”
於是在半個時辰後,子嬰在墨池劍林將兵符交給了董卓,給他之前是再三猶豫,一是擔心這個老小子不給你好好打仗,帶兵直接反了,二便是有些舍不得他,畢竟他這一走,朝廷上的老家夥們沒了董大人的威懾,怕是又要跟自己討價還價的扯皮也說不定,子嬰每每想到這裏,就有些傷心欲絕,畢竟董卓也是個人才,好歹有90點的武力值,但凡不是遇上樊噲,英布,彭越那種一流武將幾乎不用擔心他的安全,隻不過刑道榮的話,子嬰是真的有些不想說話了……
臨行之際,子嬰囑咐道:“切記,此戰隻是為了將劉季的軍隊驅除到南陽郡之外,萬一各位率軍到了那裏的時候犨縣就已經丟了,記得不要管它,加固宛城與酈城的防線,將劉季擋在那裏,朕之後還會陸續派遣兵將去往南陽支援,糧草軍馬一概按正常標準供給,不過董卓,之所以讓你當主帥,一是因為你是長城軍團第二團的團長,你帶自己的兵帶的順手,二便是你還欠朕240兩金子,這場仗打完,朕要看到錢,你就是搶也要從劉邦的手裏把錢搶夠,聽明白了麽!”
董卓:“臣明白……”
“嬴戰!”
“臣在”
“朕賜你假節鉞之權,若遇大事不決可便宜行事,不必問朕!”
“額……陛下,何為假節鉞?”
子嬰解釋道:“這是和相國與朕一同修訂新法中的一項權利,總之生殺大事如朕親臨,秦國這次是否能夠在續長存,那就全都拜托諸位啦!”
三人齊道:“陛下放心,我等必勠力死戰,攻克乃還!”
做完這一切的安排後早已是三更半夜,子嬰此刻癱坐在墨池劍林中央的龍椅上,自從回到鹹陽,麵對大片大片的饑荒,他是真的無能為力隻能幹著急,他已經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故而一直沒有時間去臨幸白靈兒和王璿,這也就給了這兩人往宮外偷偷傳遞情報的機會……
天亮以後,白府
白欲這個老匹夫倒是對養生的門道頗有研究,一大早起來便是在院中打一套舒活脈絡的功法,那個年代沒有太極拳,也沒有八段錦,而武術這東西更不是向現在一樣隨便一百度就能看到套路演練以及步法變化,那個年代極其注重傳承,你就是會一套廣播體操也能去城鄉結合部開館收徒,在遇上些缺德的師父,好幾套廣播體操混著教,不管練了會不會岔氣,反正是能賺到錢!
在說那白欲,平平無奇的手勢與動作卻蘊含了陰陽之道,想必年輕時期也是個高手,正練到一半,隻見其子白鋒匆匆跑來,拿著一封帛書,高呼道:“父親,父親……”
“嗯?”
白欲練功的好心情被突然打斷,故而睜開眼睛,一邊從仆人手上的托盤拿起濕毛巾擦了擦手,一邊不悅的看向白鋒,說道:“怎麽回事?我不是說了麽?在老夫練功的時候不要打攪我,你想讓我跟嬴淮那個家夥一樣上了歲數癱在家裏一動不動的麽?”
白鋒低頭說道:“兒子不敢,不過父親,是宮裏傳來消息了,靈兒說,子嬰這幾日都沒有臨幸過她,包括王琮的女兒王璿也是如此,況且,昨天據說公子嬴戰進宮了,父親您說會不會是這鹹陽要有大事發生?”
“大事?”
白欲挑眉道:“總不能是嬴淮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