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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餓了吧。” 鬱舒是了解她的,獻殷勤準沒好事,“我不餓。” “那也吃點。”童顏主動抓了一把靈草放鬱舒嘴邊。 鬱舒:“天虞人吃米飯,不吃草。” “這樣啊。”童顏把草放籃子,“等會去跟圓圓圈圈借點麥子,麥子你吃不?” 鬱舒沒想到她這麽認真,還是頭一回不求回報獻殷情。 不曾想童顏是心虛,畢竟人家老媽的靈根被她占有了才沉睡不醒的。 “我現在就去吧,不然把你餓壞了。” 童顏正要從屋頂下去,鬱舒拉住她。 星空下,兩人相視,呼吸近在咫尺,時間仿佛靜止了般, 略顯粗糙的指腹抬起她尖潤下巴,溫熱的唇一點一點親近。 蜻蜓點水,輕快掠過。 童顏怔了半響,回神之際,鬱舒已經在吃籃子裏的靈草。 “好吃嗎?”童顏添了下嘴唇,不知道是在回味剛才的那個吻,還是有些嘴饞。 鬱舒吃了一口,就不再吃了,“很好吃。”他笑得有些壞。 草有什麽好吃的,偷了個香已經填飽肚子。 躺在星空下,無比愜意,如果沒有母妃那件事,或許,他甘願在這裏守一輩子,為她續養靈源。 童顏在一旁吧唧吧唧吃完了一籃子靈草,打了個飽嗝,“你放心,花汐的事很快就會解決。” 鬱舒揉了揉她一頭青絲。 童顏好像吃撐了,又打了個嗝。 後來兩人躺在屋頂看星星,童顏迷迷糊糊睡著了。 鬱舒拿了件外衣披在她身上,再揉了揉她一頭柔軟發絲。 “我知道,她在你額頭結了印,因此結下這段緣分。”帝後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希望這是你們最後一次見麵,以後,我不會再讓她來迷霧森林,至於你身體裏的靈源,我會定時派人來取。” 鬱舒完全不在意帝後說的話,他是脫韁的野馬,又怎會甘願被帝後束縛。 嘴角掠起鋒銳弧度,“正如你所說,司帝結下的印,沒有人能夠破除,即便你是帝後,想要阻止卻無法阻止。” 帝後目色複雜,鬱舒說的沒錯,她無法阻止司帝結下的流雲印所產生的結果,很多事情她可以掌控,而有的時候,會出乎意料—— 花汐沒死的事,就在她的意料之外,在聽說這事兒之後除了吃驚,還有不滿,而她不可能跑到迷山找為花汐另續靈根的淵算這筆賬, 她隻是司帝的母親,這種身份原是母憑子貴,而淵在綠野境的地位和重要性,遠遠超過她。 “想不到花汐這麽有本事,保住了自己一條命,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如果你一旦逃跑,讓司帝失去靈源供給,我會讓你們母子再次付出相應的代價!” 鬱舒直視她的眼睛,雖然她是綠野境的帝後,他完全不給半分薄麵,“既然我能來綠野境,照樣能出去,不過,為了童顏我選擇留下,而不是被你困在這裏。” 綠野境子民性情溫和,帝後從未見過這般犀利的年輕人,他又是花汐和天虞人生的,因此更加不喜歡這個孩子,更別說讓他繼續和童顏糾纏在一起, 帝後不由分說帶著童顏離開了迷霧森林,鬱舒沒有阻止,他撫了下眉心的流雲印,望著她們離開的方向,鋒銳冷意緩緩消散。 司帝親手結下的緣分,怎能說散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