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謹言拿進來的是一壺梅子酒。
天青色的酒壺,放在裝滿了細碎沙冰的深瓷碗裡面。酒壺外壁上這會就正掛了好些水珠,李令婉伸手摸了摸這些水珠,冰冰涼涼的。
冰鎮梅子酒啊。
李令婉立時就來興趣了。
但李惟元表示不給她喝:「這是前幾日有位同僚送我的。說是他夫人釀的一手好梅子酒,翰林院里的同僚每人他都送了兩壇。雖是果酒,但也會醉人,你不要喝。」
又問謹言:「沒有酸梅湯?拿一罐來冰著,給四姑娘喝。」
謹言苦著一張臉,無奈的攤了攤手:「廚房裡的張嫂子說今兒的酸梅湯原就做得少,都給老太太,三老爺他們了,剩下的就沒了。只好等明兒早起再做罷。」
李惟元聽了,一雙長眉便微擰了起來,面上神情有些不悅。
「沒有酸梅湯就算了,」李令婉見狀就笑道,「冰鎮梅子酒也一樣啊。都是梅子做的嘛。」
又叫李惟元:「好哥哥,你就給我喝一點兒吧。不多,就半壺,好不好?」
說完就對著他討好的笑。若是她身後有隻小尾巴,估摸著這當會都要左右的搖個不住了。
李令婉心裡是想著,以前她啤酒也是能喝個兩三瓶的,這梅子酒再如何都只是果酒而已,還能真的放倒了她?
李惟元聞言就瞪了她一眼。
還半壺,她怎麼不直接要喝一壺呢?
不過他還是讓謹言再拿了一隻酒杯來,隨後他就伸手拿了酒壺,給她倒了一杯,放到了她面前去:「就只能喝這一杯。」
李令婉低頭看了看酒杯,那樣的小,裡面裝的梅子酒也不曉得才有幾錢。他這是當喂貓啊?
李令婉就抗議了:「這樣小的酒杯,能裝多少梅子酒?只怕一杯喝了下去,我連梅子酒的味道都還沒有嘗到。」
「這你就不懂了。」李惟元正手中拿了酒壺在給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倒酒,聽到她的抱怨,他頭也沒抬,依舊慢悠悠的倒著酒,「品酒要什麼大杯子?那就是牛嚼牡丹了。」
李令婉想撓牆:「你就讓我牛嚼牡丹吧哥哥。」
但李惟元怕她醉,這事上豈能真如了她的意?所以他就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拿了酒杯,舉起,笑著對她示意。
李惟元自己也不是很喜歡喝酒。也不過是最近這幾日天熱,而這個梅子酒清爽酸甜,很是解暑,所以才偶爾冰鎮了來喝兩小杯而已。
李令婉一口就悶了小酒杯里的梅子酒,然後她放下酒杯,覥著個臉,傾身湊近過來就拉了李惟元的衣袖子,軟著聲音叫了好幾聲好哥哥,就想要再喝一杯梅子酒。
她原就生的妍麗,這般撒嬌的時候面上笑意盈盈,神情又嬌又媚,李惟元看了,只覺心裡貓爪似的撓,又酥又癢的。
到底還是挨不過她的軟語相求,最後又給她倒了一杯梅子酒。
一杯又一杯,到後來她足足喝了五杯。李令婉原還是不放在心上的,只覺得自己還是比較能喝的,才五杯梅子酒而已,能怎麼樣呢?但是她千想萬想就沒想到一件事,她現下的這個身子以往是從來沒有喝過酒
的,而且想必酒量還很不好,因著她才喝了這麼幾杯,便只覺一顆心突突的亂跳,面上也滾燙一片。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滾燙的雙頰,又摸了摸有些暈沉沉的頭,心裡還只不信。
明明以前她是能喝個兩三瓶啤酒猶且還臉不紅心不跳的啊,怎麼現在不過才喝了五杯梅子酒而已,就成這樣了?
而李惟元見她雙頰酡紅,目光恍惚,顯然是醉了。
他忙放下了手裡的酒杯,伸手來摸她的臉頰,問著:「婉婉,你怎麼樣了?」
李令婉只覺自己一顆頭似有千斤重一般,脖頸子都快要托不動了。
她費力的抬頭看李惟元,但只覺眼前重影,不曉得到底有幾個李惟元在跟她說話。
她就伸了手,左右撈撈,一邊撈,一邊還笑道:「哥哥,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你啊?」
李惟元看著她,輕嘆了一口氣,然後他伸手握了她手,放在了自己臉上:「這個就是哥哥了。」
李令婉就眯著雙眼偏頭看了看,然後對他展顏一笑。
她此時酒醉了,顏面如霞,原就較平日更增麗色。這般展顏一笑的時候,傾城牡丹徐徐綻放開來一般。
李惟元止不住的就覺得心裡陡然一顫。李令婉酒醉的人,原就坐都有些坐不穩了,現下又這樣在椅中欠身伸手來摸李惟元的臉,身子歪歪斜斜的,眼看著就要摔下來,李惟元見了,忙伸臂將她抱起,又順勢將
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坐了。
只是她哪裡還坐的穩?一到了他腿上,便上半身都歪倒在他的懷裡了。
但她偏生還不肯老實的坐著,而是繼續抬手摸著他的臉頰,一邊摸,一邊還笑道:「哥哥,你長的可真好看啊。」
然後她白皙柔嫩的手指又滑過他的眉眼,鼻端,雙唇,最後停在了他下巴那裡,反覆的摩挲著。李惟元現年虛歲二十,已經開始長鬍子了。長了就會刮掉,所以雖然他下巴上現在看著是光滑的,但若用手仔細的摸,依然能感覺到稍微有點戳。李令婉便是感覺到了,
所以手才不停的在他下巴這裡摸著。一面摸,她還一面驚奇的說著:「哥哥,你長鬍子了啊。」
李惟元只覺方才李令婉的手指所摸到過他臉上的地方都滾燙一片,心中更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滾燙,酥麻,酸癢,只恨不能將他懷中的人萬般愛憐才好。
他抬手,捉住了還在他下巴上惹火的那隻手,低下頭,一面輕輕的啃咬著她軟柔的指尖,一面低著聲音回答著:「嗯。因為哥哥長大了,是男人了,所以就有鬍子了。」
李令婉略略睜大了一雙眼看他,仿似很驚訝他竟然長大,是個男人了的事。李惟元見著她這樣又迷糊又可愛的模樣,再也忍不住。他低下頭來,鼻尖抵著她的鼻尖,輕聲的問她:「婉婉,等你待會酒醒了,你會不會記得你現在說過的話,發生過的
事?」
問出這樣的兩句話之後,李惟元也覺自己真是魔怔了。
哪有這樣問人話的?
但他實在是太想親吻李令婉了。自從那一晚知曉自己與李令婉並不是親堂兄妹,且嘗過了她雙唇的柔軟和甜美之後,這些日子他便無時無刻不在想念。
上次在葡萄架下他也不過是淺嘗輒止,且依然還是趁著她在睡的時候偷偷的親的。但現下,李惟元心裡想著,她雖然醉酒了,不清醒了,可至少她還是會叫他哥哥的。
而且,便是待會她酒醒之後記得現下發生的事又如何?若非極力忍耐,他早就想告知她,他其實已經知道這事了。
「婉婉,」他望著她的眸光溫柔專註,聲音低沉,「你說哥哥長的好,那你喜不喜歡哥哥?」
「喜歡啊。」李小白兔令婉尚且不知道李大灰狼惟元已經在開始挖坑了,還傻乎乎的笑著點頭。
李惟元聞言,眸光便幽深了起來:「那婉婉想不想要哥哥吻你?」
李令婉聽了他這話,就微偏了偏頭看他。
在她這樣純真目光的注視下,李惟元只覺得心中發緊,手心汗濕。
而李令婉看了李惟元一會之後,目光便落在了他的雙唇上。
他有一雙形狀優美的薄唇,但唇色偏淡。難得的卻是他有唇珠。當他這般微閉微張著雙唇的時候,唇珠很明顯不說,而且還顯得雙唇很性感。
李令婉也不知道為何,但現下她眼中便只有李惟元這一雙弓形弧度都異常優美的唇。隨後她想也不想的,仰頭就一口咬住了他上唇正中微向前突起的那處。
那裡正是唇珠所在的地方。
李惟元只覺心中一震,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不過他很快的就反應過來了。
霎時他心中狂喜,巨浪一般的迅速沖刷過他的全身。然後他迅捷的抬起手,按住了她的後腦,將她壓向自己,加深了這個原本只能算是碰觸的親吻。
到最後也不曉得到底是過了多長時候,李惟元才放開了李令婉。
但李令婉已經暈睡過去了。
她原就醉酒,頭暈沉沉的,極想睡的。后又被李惟元這用力發狠的親吻,只覺呼氣都困難,於是最後頭一歪,整個人就暈睡了過去。
李惟元見她雙目緊闔,只嚇的心中猛跳,忙伸手到她的鼻端來探她的呼吸,感覺手指上有溫熱的氣息,他這才心中稍安。又見她呼吸清淺,這才曉得她竟然是睡著了。他不由的失笑。可隨即他又眸光一暗,低下頭來,溫柔纏綿的親吻著她的額頭,鼻端,雙頰,最後在她柔軟的雙唇上流連。一面這樣的親吻著她,還一面聲音低沉的喚著
她:「婉婉,婉婉,婉婉……」
他真是愛她愛到了骨子裡。便是這樣抱著她在懷裡,這樣的親吻著她,他就只覺得心中歡喜的仿似要炸裂開來一般。
等李令婉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天邊火燒雲,只映得半邊的天空都紅彤彤的。
醉酒的後果就是,縱然現下她都已經醒了過來,可還是覺得一顆頭似是被什麼給緊緊的勒著一般,真是頭痛欲裂。
她難受的輕哼了一聲,然後起身爬了起來。
目光四面一望,四角立柱架子床,懸著淡青色的帳子,這是李惟元的床啊。她怎麼躺這上面了?
而李惟元見她醒了,早就是放下了手裡的筆,快步走過來,在床沿上坐了下來,伸手就去抬她的頭,眉宇間滿是關切的問著:「婉婉,你覺得怎麼樣?」
李令婉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然後又伸手捶了兩下,這才含含糊糊的說道:「不怎麼樣。」
李惟元見她這樣,又聽她說這話,一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又是心生憐惜。
伸手握了她捶自己腦袋的手放在掌心裡,他語帶埋怨的說著她:「往後還喝不喝酒了?」
一聽他說起這個李令婉就覺得心塞啊。
為什麼以前她那麼能喝,現在卻沾酒即醉?還有以前她那樣的喜歡吃桃子,但現在沾著桃子毛都能渾身起小紅點?她不喜歡這樣。
於是她就心生悲憤的說著:「酒量是練出來的。只要我往後多喝幾次,必然就不會這樣容易的就醉了。」
李惟元聽了,直接就給氣笑了。「你這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了?好,好,待會我就去將剩下的那一罈子梅子酒都拿了來給你喝。若你喝不下,灌我也要全都給你灌下去,到時我倒要看看你的酒量練不練得
出來?」
李令婉聞言立時就慫了。她伸手拽住了李惟元的衣袖子搖了搖,面上做了可憐兮兮的模樣出來,問道:「哥哥,你這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李惟元綳著一張臉,不理她。而且還將自己的衣袖子從她的手裡抽了出來,起身一語不發的就出屋去了。
李令婉一見他這樣,心中立時就慌了。
李惟元真發起火來的樣子她是知道的。就是這樣,沉著一張臉,一語不發。
她忙掀開被子要下床,最好是趁李惟元還沒有回來的時候趕緊的回她的怡和院去,不然指不定待會真要被他給灌酒。不過她原本酒意就沒有完全消散,而且這會心中因著害怕又有點發慌,所以這身子就是個軟的,雙腳也是個虛的,踩在地面上就如同踩在雲端上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
不過是剛邁開一步,整個身子就往前撲了下去。
青磚地,又沒有鋪毯子,這樣猛然的膝蓋撲通一聲著地還是很痛的。當下她只痛的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齜牙咧嘴的。
李惟元這時正好手裡端了一碗醒酒湯進來。一見她一臉痛色的坐在地上,又伸手摸著膝蓋,便曉得她這必然是摔倒了,而且還摔到了膝蓋。
他趕忙的快步走過來,將手裡的醒酒湯放在床頭的小方桌上,然後俯身下來不由分說的就將她抱起,放到床上坐好了,又伸手來揭開她的裙子,捲起她的褲腳。
就見她膝蓋那裡已經有一小塊烏青了。
李惟元見了,真是又氣又心疼,都不曉得該如何了:「我不過是離開了這麼一小會的功夫,你就又給你自己身上弄傷了?」「不是你說要拿一罈子梅子酒給我喝嘛,我不想喝,自然就想著要跑了。還能傻乎乎的真在這裡等著你拿一罈子梅子酒來灌我不成?」李令婉反倒開始埋怨起他來了,「可我
一跑,雙腿就使不上力,然後就這樣了。」
李令婉雙手一攤:「所以哥哥,這都要怪你啊。」
又笑著討饒:「那我能不能不喝梅子酒了?」
李惟元抬頭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拿了小方桌上放著的瓷碗,沉著一張臉遞給她:「喝了。」
李令婉心中立時警鈴大作,雙手撐著床,身子就往後不停的倒退:「什麼東西?真的是梅子酒?我不要喝。」開玩笑,她先前才喝了那樣五小杯的梅子酒而已就醉的睡了一下午了,到現在頭還痛的要裂開一般。若這樣一大碗的梅子酒喝下去,依著她這身子的尿性,怕不是要醉的
睡上個好幾天?
「在你心裡,哥哥對你就這樣的狠心?」李惟元咬了牙看她,「這是醒酒湯。快喝了。」
李令婉探頭看了過去,就見白瓷碗里是烏褐色的液體,而梅子酒是清澈透明的,可見這確實不是梅子酒。
她這才伸手接了碗,湊到唇邊小小的抿了一口。
入口意外的酸甜,而且顯然一開始是用井水湃過的,但也不至於太冰,而是微涼的正正好。於是她便喝了半碗解酒湯,隨後將碗遞給了李惟元。
李惟元接了過來,叮囑著她:「好好的坐著別動,我就來。」
隨後他拿著碗出去了,不過很快的就手中端了一銅盆溫水進來。用手巾浸濕了溫熱的水,擰乾,又敷在她膝蓋的那處烏青處,如此反覆多次之後,他撇了手巾到銅盆里,起身坐到床沿上,搬了她的腿架到自己腿上,力道適中的給她揉
著。
李令婉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的按摩,一面又問他:「哥哥,我喝醉酒之後就直接倒頭就睡下了?有沒有說些什麼?」
她就擔心自己喝醉了說了些什麼事,到時教李惟元聽到了,可了不得。
李惟元聞言,揉著她膝蓋的手便一頓。
看她這樣,想必是她不記得先前發生的事了。
說不清心中到底是慶幸還是失落,李惟元又一面繼續的給她揉著膝蓋,一面語氣平淡的回答道:「沒有說什麼。」
他怎麼好像有點不高興的樣子?李令婉心中就有點忐忑了,難不成自己其實真的說了什麼話不成?
以前她都沒有醉過的時候,所以絲毫不知道自己的酒品是個什麼樣。李令婉想了想,最後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出來:「哥哥,你不高興?」
一雙纖細的遠山眉不自覺的就蹙了起來,又輕咬了下唇,目光中更帶了些許不安。
看她這樣小心翼翼試探的樣子,李惟元心中的那點不自在立時就沒有了。
「是不高興。」他輕嘆著,「我才離開這麼一小會的功夫,你就又將自己弄傷了,若接下來我要離開幾個月,你可該怎麼辦呢?」
離開幾個月?他要去哪裡?
李令婉緊張的立時就伸了雙手來握他的胳膊:「哥哥,你要去哪裡?」
見她這樣緊張的神情,李惟元心中不自覺的就覺得高興,也覺得心底柔軟了不少。他伸手安撫似的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溫聲的說道:「今年汛期太湖流域周邊大水,朝廷向朝臣徵集治理之法,我上了一道有關如何治理水患的奏疏,已被皇上依了,著
我隨同工部尚書一起前往疏浚太湖流域下遊河道,只怕這幾日就要動身走了。」想必朝臣中是有不少上奏疏闡述自己觀點和意見的吧?但皇帝獨獨青睞李惟元的這份奏疏,還讓他同工部尚書一起前往太湖流域治理水道,等事成回來,他這官位肯定會
往上升的。
「哥哥,你真的好厲害。」李令婉就真心的讚歎著。「哪裡有多厲害了?」李惟元雖然心中覺得極高興,可面上還是很平淡的神情,「不過是我平日看的書多,曉得太湖流域周邊地形,下游所有水道的流經去向而已。再有治理
水患的方法許多前人都有說,書里都有,多看看,再自己多想想,就不難了。」
你確定你這真的不是在炫耀?李令婉默默的無語了。
李惟元又給她揉了一會,隨後才輕柔的給她放下了褲腳來,又問她:「現在感覺如何了?」
其實多少還是有點痛的,但李令婉還是笑道:「都好了,一點都不痛了。」
李惟元將信將疑。但他也曉得她這是在安慰自己,心中只覺欣慰。隨後他又握了她手,細細的交代她:「我這一去,只怕是要一兩個月的功夫才會回來的。這幾個月你盡量少出院子,若非迫不得已,最好不要和你父親,還有你三姐接觸。你也知道的,三叔原就對你一般,最近他又剛失去了兒子,心中正不舒服,若這時候看到你,只怕又要尋了莫須有的事由來罵你。至於你三姐,她城府太深,你是看不透
的。」
所以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她比李令嬿笨羅?
不過這確實是事實,這點自知之明李令婉還是有的。於是她點頭:「好,我知道了。」李惟元略略放心了一些。隨後他又道:「前幾日我已安排了一個名叫小青的丫鬟進府,又上下安排過了,想必這兩日她就會被安排到你的怡和院里去。她是我在皇極會裡挑
選出來的人,身上有些功夫,你往後但凡出了怡和院,無論去哪裡都要帶著她,她可以護著你,明白了嗎?」
「明白。」李令婉歡喜點頭。
所以抱上了李惟元這根金大腿的感覺真好啊。事無巨細,方方面面,他都會一一的安排妥當,壓根就不用自己費半點心的。
只是她心裡也有擔心:「哥哥,你去了外地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啊。」
李惟元見她擔心自己,忍不住的就覺得心底柔軟一片。
「我知道,」他傾身過來,一手緊握了她手,一手卻來摸她如玉的臉頰,目光溫柔痴纏,「婉婉,乖乖的,等著哥哥回來。」等回來了,有些事他勢必是要同她說清楚的。他不願再這樣讓她心中只將他當做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