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六十九章
江瑾言不知是用了什麼辦法,也不知跟鍾遠山說了些什麼,最終,鍾遠山還是乖乖的在家裡等王英波他們的到來,江瑾言連夜趕了過來。見到王英波的剎那有一瞬間的怔忪,隨後兩人相視一笑。
「沒想到跟蔓蔓結婚的是你啊,瑾言。」王英波握著他的手驚喜道。
江瑾言淡淡一笑,回握:「我也沒想到蔓蔓說的國外的醫生是您。」
最初的時候,江瑾言也不知道沒想過要將鍾遠山送到國外去治療,但是那時候江淮只說了一句:「你知道曾經英國倫敦醫院跟美國約翰霍普醫院曾跟你周伯伯發出過高薪聘請。」
好像也就是那段時間中國人才外流特別嚴重,他最終還是沒去。也就是說,如果他都沒有辦法,那也許真的已經——
但是傅蔓這麼興緻勃勃做這一切江瑾言實在不想潑她冷水,如果不久之後她知道鍾遠山是她親生父親,那種感覺,他真的不知道她會不會崩潰。現在,能順她的意就順她意吧。
王英波是林子姍的導師,那時候蔣帥還在,他們幾個幾乎每周末都會去王英波的小別墅燒烤,他沒想到世界這麼小。
傅蔓詫異的看著他們兩熱絡的打著招呼,跟在王英波身後的混血男人似乎就是他說的那個很厲害卻很沒原則的醫生,中文名字叫李文傑。
傅雪茹將近幾日做過的一些檢查和CT都拿給那位醫生看了,鍾遠山躺在房間的床上,眾人則有些緊張的握著拳頭等待著他的宣判,李文傑看報告看照片看的很仔細也看了很久,只是樣子有些弔兒郎當,這讓蔓蔓有些懷疑,他真能看病?不會開錯葯?醫生不該是端正嚴謹的么?
傅雪茹替他沏了杯茶,拍了拍沙發上的傅蔓,問道:「有沒有通知易寧?」
傅蔓不動聲色的瞥了眼江瑾言一眼,他目光定定的盯著李文傑什麼話都沒說,她搖了搖頭,「打了幾個電話都聯繫不上。」
傅雪茹心裡有些不安,「部隊里的聯繫方式呢?」
傅蔓晃了晃腦袋:「我沒有。」
江瑾言穿著深色西裝,修長的雙手堪堪摟著傅蔓的腰,嘴角微提的看著對面的男人,傅蔓靠在他懷裡,雙手有些緊張的發抖,江瑾言安慰似的撫了撫她的背脊,「你努力過了,不管結果怎麼樣我們都一起面對,嗯?他如果說可以,我們就試試看,如果他說沒辦法我們也不能強迫人家對不對?」
傅蔓點點頭。良久,他們聽見李文傑操著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說道:「肺部陰影較大,有些困難,我之前遇到過一個案例,患者也跟鍾先生的情況差不多,開了6次刀,不過最後他活到了70歲。」
眾人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些,又聽他繼續說道:「這些因素也跟病人的心理因素、心情有著密切相關,我還看過一個病患得了癌症卻從不接受治療每天活的跟以往差不多,就這樣活了20多年,告訴你們這些,只是希望你們不要自怨自艾,對生活充滿希望也許它會還你奇迹。」
傅蔓焦急的問道:「那後期的治療呢?」
李文傑翻閱著手中的文件,頓了頓,道:「我回去研究一下,抱歉,我被停了執照不能親自操刀,但是我可以給你們一些建議,如果你們不介意我是個沒牌照的醫生的話。」
眾人連連點頭,因為李文傑本身就是個奇迹,所以他們希望他能帶給他們奇迹。
此刻,躺在房內的鐘遠山,他頓時覺得自己是幸運的,相比較那些整日與病魔抗爭的病人,他不知比他們幸運多少倍,那天周醫生說沒辦法的時候他看到傅雪茹哭成了淚人,但是他卻連抬手給她擦眼淚的力氣都沒有,一次一次開刀,他的身體已經精疲力竭了。
所以他堅持不下去了,每天這麼折磨著身邊的人,倒不如瀟瀟洒灑的走,享受與她們最後的時光,但是他也沒想到,蔓蔓會這麼執著,一直被人堅持著的感覺真好,更何況還是他的親生女兒,有生之年,他是否還能聽到那一句「爸爸」——
***
江城以北,京都。
儘管已是入了冬,深夜雖冷了些,但夜景一如既往的美麗。樹木乾枯,枝椏禿頂,這一切都似乎在象徵著什麼。
最近大家似乎都過的不太好。
比如——
沈公子。
沈老爺子日日夜夜跟催命似的抽打著自家孫子,「你跟薇薇的事怎麼說?」沈公子彼時剛洗完澡披著浴袍頂著濕漉漉的頭髮靠在沙發上翻著最新一期的財經周刊,這期的財經周刊封面人物就是他自己,鮮紅大標題「京城第一公子」看的沈君成心頭一陣煩躁,微微蹙了眉,頭也不抬道:「我跟她什麼事?」
沈老爺子頓時不高興了,呵斥道:「少在我這兒打馬虎眼,葉薇是葉家正正規規的大小姐,跟你葉門當戶對,結婚之後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沈老爺子話裡有話他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聽不出來,頓時有些不高興,聲音漸冷:「誰不是葉家正正規規的大小姐?」
沈老爺子臉色不太自然的別過頭,小聲的嘟囔了一句:「說誰誰知道。」
沈君成頓時黑了臉,手上的周刊猛的一甩頂著濕漉漉的頭髮回了房間,只留下一句:「奶奶當年可不比葉思強。」
沈老爺子氣的一跺拐杖,怒斥:「逆孫!!!!!!」
沈家一直都是從政的,所以沈君成是後輩里第一個從商的,因為從小就嬌生慣養的關係大院兒里的人明裡不敢怎麼樣但暗地裡都覺得這沈家公子就是個吃軟飯的,更何況長的又是那年輕俊美的樣。沈君成有一次聽見大院里的一個小孩子在背後說他是軟蛋、廢物,他當下跟他打了起來,那時候小君成還是正太一個,又從小被沈老爺子呵護在懷裡別說打架,那雙手幾乎連重物都沒提過,當然打不贏那小孩,反而被人打了個鼻青臉腫。老爺子知道後生氣歸生氣,又不能跟小孩子計較,人童言無忌他還能跟人急眼兒不?那之後便更加堅定了要將沈公子送上參軍的道路。後來部隊鍛煉了幾年的沈君成,皮膚稍微晒黑了一些,陽剛之氣頓顯。
但依舊擺脫不了京城第一公子的名號。
沈公子回國之後每天似乎更瘋狂的刷微博了,葉思每天都會上傳一些照片,照片總是會有一個礙眼的男人,沈君成那時候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抖M。明知道看了會不舒服,看了會生氣會發怒,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看,忍不住要點開,看看她笑容明媚的躺在別人懷裡。
***
自從上次余果的想法被江昊察覺后,他表面雖看不出異樣,但似乎更提高了警惕,余果似乎是一刻也等不牢了,每天都在計劃著如何逃跑,她覺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白天密謀著該如何最好帶著同同一起跑,晚上她要承受著江昊霸道又奮力的撞擊。
她不想再連累任何人了,她要自己逃跑。
江昊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派人監督她,她根本找不到空擋,不,有空擋,她上廁所的時候那些個保鏢會自動消失,閃的遠遠的。可是廁所只有一個小窗,江季同都是勉強塞過去。
面對這樣的監視她簡直快瘋了。
同樣的夜晚,江昊今晚似乎有些醉了,一進門就手腳利落的開始脫衣服,露出精壯結實的小麥色胸膛,灼熱的身子迅速覆上她的,一把撕下她的睡衣,她的睡衣已經換了一套又一套,面對這個男人粗暴的動作她很無力。
今晚似乎又有什麼不一樣了。
江昊江她的雙腳分開到最大,手指惡意的探了進去,余果有些麻木的仰躺著看著他,江昊雙眸一沉,心底似乎被激起了火氣,「沒感覺了?」
又惡意的往深處頂了頂。說實話余果適應了他的物件,現在真是沒什麼感覺。
江昊今天又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往事,氣道:「你他媽的找死!」
江昊在床事上喜歡刺激、粗魯,但是他平日里正常的時候還算是個紳士,從來不講髒話,余果很詫異,因為他今天是第一次。
江昊也是被氣急了,他覺得兩人似乎越來越遠。
他猛然提起她的身子往床邊帶去,沉腰頂入,雙方都已經極其適應對方的身子,余果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嚶嚀出聲,無關乎感官的刺激,只是做多了條件反射而已,也許是她的反應更加激怒了江昊,江昊重重挺動開始大進大出,撞的余果很疼,她哭出聲來就是沒有求他,她知道沒用。
突然,門口響起一聲稚嫩的童音:「媽媽,我要跟你睡!」
余果頓時清醒過來,猛拍打著他讓他下去,「你下去,同同在外面!」
江昊不管不顧徑自控著她的腰肢動著,狠狠道:「有反應了?剛剛跟個死人一樣想怎樣?」
余果不理他,拍著他的肩要下床,江昊失了耐性,沖著外面吼道:「滾回房間去。」
童音戛然而止,換來刺耳的哭聲。
余果愣住,氣的頓時咬上他的肩膀,留下一口血紅的牙印子:「你他媽的混蛋!那是你兒子!」
江昊加重了腰身的力道,嗤笑一聲:「誰知道是我的還是我弟的?」
余果氣的渾身開始發抖,雙手緊攢成拳狠狠的捶打著他,江昊肌肉結實不論她怎麼捶打都不停□下的動作,然後床頭邊的手機突兀的響了,江昊淡淡掃了一眼,余果以為他會徑自掛斷,沒想到他接起,聲音清淡連剛剛的粗喘都消失了。
「什麼事?」
而電話那頭是楊琳哽咽的、嬌弱的聲音,「耗子,有人跟蹤我。」
江昊雙眸頓時恢復了清明,淡淡道:「往人多地方走,我過來。」說完便徑自從她體內退出,熱情退卻開始套衣服,看了余果半晌輕聲道:「早點睡吧。」說完便開門出了去。
門口江季同小小的身子蜷縮著,看見江昊大步出來,小手有些膽怯拉著他的褲腳,怯怯的叫道:「爸爸——」
江昊步子一頓,淡淡道:「回房去。」
余果蓋著被子躺在床上,雙眸頓時黯淡下去,心,好像不會跳了——
這一晚,夜空漆黑,冬日的夜晚寒風習習,如刀尖子刻進人們的骨子裡,整片城市陷入死一般的靜寂,似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