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顧笙歌以死化解恩怨
第572章 顧笙歌以死化解恩怨
「其實，這只是我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我真的希望……你們不要再打下去了。死去的人已經太多太多，我不想再看到有任何人因為我、因為我們而死，好嗎？」
皇甫淵緊緊握著拳頭，「我答應你！」
「謝謝……」
「厲南驍。」顧笙歌突然叫道。
「歌兒，歌兒！你說！」
「我是夜玄的女兒，當年、當年是他……對不起你父母，如今……就當做是我為他償還那些債了，好嗎？我請求你、不要再去找他報仇了。」
厲南驍的眸色，微微一變。
「歌兒，我不會的，我不會……」
「我不希望你再活在仇恨中，答應我，好好活著，別辜負了這人生。」
辜負？
厲南驍搖頭：「不，歌兒，如果沒有你的話，我還有什麼人生可言？你就是我不能辜負的人生，是我辜負你一次，這一次我定不會再辜負你，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聽到他這麼說，顧笙歌心裡最後的痛與糾結，都徹底放下了。
「我愛你……從未變過。」她的聲音，弱到幾乎聽不見。
話落之際，顧笙歌無力靠在了厲南驍的手臂上，安穩而又滿足的閉上了眼。
「歌兒，不要睡，不要睡過去！我求你了，歌兒，我求求你，不要睡過去，不要——」
皇甫淵狠狠吸了口氣，他的藍色眸子里，不再有怨恨，也不再有殺意，這雙眼睛里，現在只剩下無邊的淚水與悔恨。
他哽咽著，「走。」
他不敢再看顧笙歌一眼，哪怕一眼，也不敢了。
他怕自己這一看，他會忍不住連她的屍體都帶回去。
他舍不下她，終究是害死了她。
皇甫淵帶著人離開，很快，外面的槍聲也停止了。
厲南驍整個人失去了理智般，緊緊抱著顧笙歌……
嘴邊，不斷呢喃著她的名字。
「歌兒，歌兒……」
「我答應你，我再也不去爭奪什麼東西了，什麼仇，什麼恨，我都不要了，全都過去了，好不好？」
「我帶你去過你想要的生活。」
「我們把炫炫帶上，然後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好不好？」
他哭了，哭得像個孩子。
兩道勁風襲來。
「主子小心！」
厲南驍沒有聽到手下的提醒，也不曾感受到任何殺氣，他只是這麼抱著顧笙歌，一點知覺也沒有。
「厲南驍，如果不是因為她愛你，我今日非殺了你不可！」
夜玄推開了厲南驍，將滿身是血、毫無生氣的顧笙歌抱了起來。
傾媚和貝諾也趕來。
他們都是第一時間知道消息就立刻趕了來，想不到，還是晚了一步。
「你把歌兒還給我，把她還給我！」
夜玄盯著厲南驍，咬牙切齒道：「早知道當初我就該殺了你，如今也不至於讓你害死我的女兒！」
厲南驍的眼底，突然一閃。
夜玄抱著顧笙歌，眸色越發寒涼，「厲南驍，我也不怕告訴你，當初主使一切，利用展博遠對付厲夜衡和元青漪的人是我，真正害得你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就是我。你要是想報仇，最好現在動手，否則今後再見……我不會留情。」
貝諾看到厲南驍那冷漠的表情，不由道：「厲南驍，難道你早就知道……」
他怎麼會不知道？
他早就知道了，他只是為了歌兒，假裝一切都不知道。
可是，即便他這麼努力的假裝，她還是發現了一切。
她之所以離開他，也是因為夜玄欠了他們厲家的。
今天她擋在自己的面前，化解了自己和皇甫淵的仇，也徹底打消了他報仇的心。
剛剛她對自己說的那些……他記得！
「歌兒讓我別報仇，我答應她。但是，你必須把她還給我！」厲南驍眯起眼，動作瘋狂的要把顧笙歌從夜玄的懷裡搶回來。
「厲南驍，你放棄了她，還親手殺了她，你有什麼資格得到她？」夜玄定定看著厲南驍痛苦不堪的臉，一字一句道，「你可知，她的肚子里，有你們的孩子，這孩子已經三個多月了。」
三個多月了……
她的肚子里，有你們的孩子……
厲南驍的耳朵突然嗡嗡嗡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顧笙歌的腹部，那個地方，果然有著些微的隆起……
難怪、她總是在自己面前掩飾著，難怪她再難受，也會好好吃，好好休息……
難怪，那時她讓自己別後悔。
原來，她又有了他們的孩子，而這一次，是他親手殺了她，也殺了他們的孩子！！
「啊——」
厲南驍跪在地上，仰天長嘯，痛苦絕望的聲音感染了周圍的人，這一切都突然寂靜凝固起來。
夜玄帶著顧笙歌離開了，貝諾扯了扯傾媚的手，傾媚搖搖頭，「爹地，厲南驍這個樣子……我不放心，我想留下。」
且白擎那邊她也得回去說一聲。
今日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帝都的危機和風暴……算是解了嗎？
天旋地轉，厲南驍的心中湧現了無邊的痛苦和自責，想起自己開槍的剎那她突然出現的那一幕，想起她在自己懷裡失去呼吸的那一剎，厲南驍只覺得渾身狠狠一痛。
「噗！」
「厲南驍，厲南驍？」
傾媚扶著吐血昏迷的厲南驍，「來人，馬上帶他回去。」
厲南驍才被扶上車，準備的醫護人員也在救治了，傾媚準備上後面的一輛車，耳畔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我姐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為什麼她一醒來，看到的除了血腥和屍體，什麼也沒有了。
「你姐？」傾媚蹙起眉，狐疑的看著夏沫。
「顧笙歌，她是我姐姐，她在哪裡？」
傾媚聞言，目光中夾雜著驚愕，「顧笙歌是你姐姐？」
「她在哪裡？你告訴我，她在哪裡？」
夏沫急得要瘋了，拽著傾媚的手就不放，怒吼著，瘋狂的質問著。
「她已經死了。」
——她已經死了。
死了……
夏沫整個人都頓在了原地。
「你、再說一遍？」
她怎麼會死？
她永遠都是那麼的好運，好幾次都遇到危險，也沒死，這次怎麼會死呢？
她不信！
她的姐姐不會死的，不會的！
「你是在騙我，你在騙我，我才不信呢，她不會死，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