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籌謀
九皇子左右兩邊的,左邊是五皇子齊明凡,他正看著下面,盯著安康郡主,不過他看的可不是安康郡主,而是安康郡主身邊的陸月。
而右邊,齊明玉則是坐在假山的一邊,手拄著單膝,盯著他的小姑娘看。眼中只見溫柔和期待。
「九皇弟,姑娘的容貌,不是可以比較的。你喜歡一位姑娘,任她千般不好,你都會覺得她好。你說對嗎?五皇弟?」齊明玉輕聲說道。
只不過,這言語之中可就帶了幾分嘲諷。
九皇子差點兒沒笑出來。
這說的,是那個叫陸月的小姑娘沒錯了。
那個陸月,任誰來看,都不是什麼好女子。身在孝期,還與皇子曖昧不清,勾引皇子,罪大惡極。要不是齊明凡護著她,只怕皇後娘娘都能把陸月丟進荷花池去餵魚了。
哪裡還能和現在這般?
送到安康郡主身邊,等安康郡主嫁給齊明凡,再把陸月也帶過去。
齊明凡也知道這些人看不慣陸月,聽齊明玉這麼一說,臉色也陰沉下來了,看著齊明玉冷笑道:「皇兄說的沒錯,我也這麼覺得。
就好像你看那個蘇姑娘一樣。
明明這世上沒誰比她更惡毒了,可你就覺得她好看。」
「蘇姑娘?」九皇子一愣,所以,太子皇兄很喜歡那個蘇姑娘嗎?
「五皇弟慎言,且不說我與蘇姑娘沒有什麼。就算是有……這惡毒兩個字,她擔不得。」說著,齊明玉冷冷的望著齊明凡。
一字字道:「再者說……這天下間,誰都有資格說她惡毒,唯獨你不配。」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五皇子氣的瞪大了眼,這是什麼邏輯?
說的好像他比那個蘇暖還惡毒一樣。
「那個女人,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把自己的表妹給推到了花台下面,那可是花燈節,周遭那麼多的人。要不是我救了陸月。
她就被蘇暖給害死了。
之後好幾次,這蘇暖都惡毒的很。
這種人,怎麼還說不得了?」
五皇子質問道。
還有這種事兒?
九皇子眼神晶亮,只覺得自己是長見識了。
再看齊明玉,連頭都沒抬一下的,隨口道:「那一定是那個叫陸月的惹著她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五皇子憤怒的甩了袖子。
眼看著這倆人都要因為兩個女人掐起來了,九皇子連忙就道:「五哥,你別生氣啊。咱們不就是想要看看這些姑娘里,哪個最好看而已?
要不……咱們做個賭?
就賭……對!就賭這些姑娘里,哪個能在今日的詩會上拔得頭籌。」
九皇子忙說道。
五皇子聞言,深吸了一口氣,壓住怒火。這個位置是看明珠閣最好的位置,他可不想挪開。
「安康郡主才情是京城人盡皆知的,尤其是她作詩的手段,更是高絕。我壓她了。」五皇子說道。
然後挑釁的看向齊明玉。
齊明玉想了一下,就問道:「不知賭注是什麼?」
「咱們也別賭大的,不如……就賭誰如果輸了,就去求父皇,監辦這次的科舉。」
五皇子果斷的說道。看著齊明玉,有些挑釁。
「這……賭的太大了吧?五皇兄你也不知道不知道,那些文人書生的,一向難搞。而且,現在這風氣……」九皇子都沒敢繼續說下去。
齊明玉眸光閃了閃。
心裡嗤笑,齊明凡還真是不忘了處處挖坑。
父皇前些年重武輕文,以至科舉制度並沒有那麼完善,買賣題目,勾結考官的事情,更是屢屢發生。
只不過……上面隱瞞的密不透風,下面求告無門。
已經形成了一種龐大的勢力。
父皇這兩年裡,開始重視起科舉來,可那些人沒有收斂。
前兩日,父皇才提起讓皇子們去監管。
這種事情,想做好就得得罪權臣,到時候無人支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會讓天下舉子寒心。一旦被父皇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所有人都在推拒。
還記得上輩子,這件事情是父皇派給了五皇弟,然後?
哦,然後母后苦苦哀求他,讓他接過來。
齊明玉還記得,當時皇后哭的內容呢。無非就是五皇弟還小。可等他接了監管科舉的事情之後,他們又開始求他,說不要得罪太多人。
日後他想做皇帝的話,是要有人支持的。
甚至……私下裡就已經用他的名號去收買人心。
到了最後,上前舉子因考官不公,考題泄露,聯名上書。
他的好皇弟,又主動將考題送到了父皇的公案上。自己也因為這件事情,徹底的失去了父皇的信任。
「皇兄,你怎麼看?可要賭?」九皇子看齊明玉不說話,就好奇的問道。
被打斷了回憶,齊明玉抬起頭,看著兩人,笑的如沐春風:「好啊,就賭這個。」
「那不知皇兄看好誰?先說好,可不能與我選擇一樣啊。」齊明凡有些急切的問道。
「你贏了。」齊明玉連頭都沒抬,直接說道。
其他兩個人都愣住了。
「啊?這還沒開始呢啊?」九皇子一陣茫然,太子皇兄在搞什麼?
「本宮壓了蘇姑娘。」齊明玉道。
「那就等……」
「可她並不會彈琴。」齊明玉笑的溫和極了。
九皇子沉默沒了。
既然她不會彈琴,壓她幹什麼?瘋了嗎?
「科舉一事是個難題,你們都不願意去,本宮身為太子,不是應該以身作則嗎?」齊明玉大義凜然。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咋就非得壓蘇暖啊?
九皇子一臉糾結。
齊明凡卻是開心極了,他看著齊明玉:「皇兄可不能反悔。」
「自然。」
「那我現在就同皇兄去與父皇說這件事?」齊明凡催促道。
齊明玉點頭:「願賭服輸,自然可以。」
就算是齊明凡不提起,他也一樣要再次監考科舉。他當初的軟弱和所謂仁孝,害了不知多少舉子的前途。
若換別人去監考,也許還會和上一世一樣。
那些舉子,還是要面臨磋磨之後,才能得到公平。
如此,倒不如他主動擔下了這擔子,給他們一片青天。
至於那些腐化不堪的權臣?呵!與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