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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故人來電

  這老小子醒的夠快的了。


  我見聶寶中坐在棺材裡面喊出了個男高音兒,心裏面頓時暗暗叫苦,於是問題就又來了,請問,如果你半夜的時候睡的正嗨,忽然一哆嗦醒了,坐起身子后發現自己變成了棺材瓤子,那麼下面那個理由更會被你接受?

  1:自己睡覺的姿勢不對。


  2:夢遊的時候感覺這棺材跟個船似的挺舒服,於是就鑽了進來。


  3:這依舊是個夢。


  4:…………四個屁啊,這怎麼可能!


  好吧,看來這個問題確實挺複雜的,我該怎麼跟這老小子解釋今天的《走進科學》呢?在我發愣的時候,只見錢扎紙一個箭步走了過去,來到了那聶寶中的身前,雙手對著他擺了一副兩隻水母在海里游泳的造型,然後對著他說:「這是幻覺這是幻覺,你什麼也沒看見你什麼也沒看見…………」


  沒看見你老妹兒啊,你這是想催眠他啊?話說你有這技能么?我嘆了口氣,現在反正都到這地步了,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直接跟他說明了,於是便上前一把拉開錢扎紙這個瘋癲兒童,伸手拉起了那聶寶中走出了棺材后,便對著他賠笑道:「聶哥,真是對不住,這事兒其實挺複雜的,我如果跟你說剛才你被鬼上身了,你會相信么?」


  聶寶中的老臉煞白,顯然是被嚇壞了,月光下的墳地中,他望著我,哭喪著臉說:「這怎麼可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們到底想幹什麼?韓師傅!韓師傅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都說嘴上沒毛辦事兒不牢,很明顯我這個半大小子說的話他不相信,其實這也不能怪他,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想法和世界觀都不一樣,就像世紀世紀之前,歐美的那幫子宗教老頑固一樣,認死了地球就是一桌面兒,誰勸都不好使,最後愣是把一說真話的哥白尼給燒死了。


  尼哥死的夠冤枉的了,也許是他脾氣太倔,你說你跟一幫傻B抬什麼杠啊,傻B只能用傻B的方式跟你解釋什麼對什麼錯,要是他們也懂真理那還會是傻B么?

  記得過了很久以後,我也跟錢扎紙討論過這個觀點,哪成想那老小子鄙視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被燒死的那個好像是布魯諾吧,傻B。」


  書歸正傳,只見聶寶中對著『韓萬春』喊了好幾句,而『韓萬春』則還在那裡一邊吧嗒嘴唇,似乎還在回味剛才那頓宵夜似的,完全沒有反應,最後聶寶中急眼了,他走到了『韓萬春』的身前,然後對著他叫道:「到底怎麼回事!韓師傅,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韓萬春』愣了一下,看了看他,然後又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苦笑了一下,心想著想要對一個人知道地球是圓的這道理,最簡單明了的就是給丫屁股上安個火箭來個太空一日游。


  胡白河嘿嘿一笑,然後對著那聶寶中說道:「小伙兒你叫我呢啊,我不姓韓,姓胡,胡錦……那個胡,明白么?」


  聶寶中見著眼前的『韓師傅』無論是表情氣質以及說話聲音都好像變了另外一個人,便顫抖的說道:「韓……韓師傅,你的聲音怎麼…………」


  胡白河嘆了口氣,然後眼珠一轉,然後一把攬過了他的肩膀,然後對著他笑著說:「來來來,我跟你好好解釋解釋,姚少,你同意么?」


  我嘆了口氣,示意他隨便,只見他半推半拽的把那聶寶中拉到了一邊兒,背對著我們,我只聽見那聶寶中忽然又發出了一聲男高音,似乎是看見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似的,然後尖叫不斷。


  我心想著:大哥,你輕點嚇唬他,萬一給嚇瘋了的話那可怎麼辦啊?


  沒一會兒,胡白河拎著抖的跟癲癇似的聶寶中回來了,他笑呵呵的對我說:「姚少,搞定了,哎,我問你,我是誰?」


  「你你你你是…………」聶寶中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是誰!!」胡白河大喊了一聲。


  「胡白河胡大爺!!」聶寶中快哭出來了。


  胡白河嘿嘿一笑,然後對著我說道:「不嚇唬他他不相信。」


  我無奈一笑,然後上前出言安慰了一下那聶寶中,聶寶中面如土色,看來他已經真的接受了這個世界上有鬼這件事兒,虧他之前還當我們是騙子,唉。


  看來這件事兒終於圓滿的解決了,於是,我們幾個便準備下山,在下山的途中,我對那胡白河說道:「白哥,我問你個事兒。」


  胡白河點頭示意讓我說,於是我便把今晚上發生的這噁心事兒同它講了,要知道我真的動了殺心,於是便對他說道:「白哥,你能不能幫我找票弟兄把那伙子鬼給辦了?」


  胡白河在我心裡是個很社會的妖怪,言行舉止無不流露出流氓氣質,而且他奉命保護我,我對他吩咐的事情他無一不照辦,但是當我對它說出這話的時候,他卻皺了皺眉頭,然後苦笑著對我說:「不好弄啊姚少,你要知道咱們胡家七爺已經跟它們黃家之前已經擺下了道道,這件事我們都不能插手,所以……哎姚少你別生氣,要不我偷摸兒的幫你殺兩個人出氣你看怎麼樣?」


  什麼叫你幫我殺兩個人怎麼樣?怎麼感覺你跟錢扎紙似的呢,都拿人命這麼不當回事兒呢喂!?


  於是我慌忙擺手說不用不用,不用這麼暴力。


  要說我這情況當真挺特殊的,黃皮子這種妖怪相當團結,由於我爺爺姚四兒當年火燒藤甲兵,所以讓我現在活在黃鼠狼和狐狸的賭局之中,這個賭局一日不結束,我就別想逃離它們的魔掌,而且胡白河對我說,那黃皮子一族相當團結,相信它們都已經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即使我本來是一個能號令五族妖怪的薩滿,但是現在只有四類妖怪聽我的,黃皮子一族打死都不帶跟我說話的。


  娘的,果然是這樣,聽完胡白河的話后,我心裏面著實鬱悶,雖然之前也在那黃皮子那裡聽到了隻言片語,但今天聽胡白河這麼一說,卻還是挺不是滋味兒,看來那幫子傢伙是鐵打的狗皮膏藥,掙脫不掉了。


  我嘆了口氣,胡白河見我好像很是不爽,便安慰我道:「姚少,其實你也不用太過於在意,你是開元鼓的主人,要知道那鼓並非誰都敲的響,你既然能敲響那鼓,說明你一定有某方面的過人之處,當年吃皇糧的邵永興之所以領你進門,一定也是不無道理的。」


  「為啥?」我一聽到邵永興這個名字,心裏面又是一酸,這老頭自己現在是享福去了,不過好像也真是這麼一回事兒,那面鼓除了我以外,我真沒看誰敲響過。


  胡白河嘿嘿一笑,然後對我說道:「我認為,只是認為啊,邵永興知道自己保不了你一輩子,他一定是覺得你可以自己解決自己的事情所以才這麼做的,你應該也知道,『薩馬』和別派不同的地方,不是么?」


  「溝通?」我說道。


  胡白河笑了笑,然後對我說:「就是這樣,要不然咱家祖輩也不會和凡夫俗子們平起平坐,加油吧姚少,你一定可以的,就算是不行……唔,那不還有我呢么?」


  胡白河的一席話說得我心裡很溫暖,於是我點了點頭,也就這麼認命了,好在這詛咒與生俱來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於是我也就沒在想。


  回到了村子里,聶寶中嚇的不清,以至於精神有些恍惚,我怕這大晚上的他不睡覺再吵著我問著問那,便讓胡白河一口仙氣把丫給葯翻了,然後我敲了鼓送胡白河上路,窗外的天還沒有亮。


  我和錢扎紙聊了幾句后,只感覺到渾身乏力,於是便躺在炕上又睡著了,不出意料的,第二天韓萬春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疼的直罵爹娘,他問我怎麼回事兒,我嫌麻煩不想解釋,於是便直截了當的對他說:昨晚上又來鬼了,所以你又中邪了。


  韓萬春對我說:為什麼總是我?


  我對他說:你不是大神么,大神不就是用來中邪的么?

  錢扎紙在一旁嘿嘿直笑,韓萬春罵罵咧咧的抱怨著,我就說留下來沒好事兒嘛,又被鬼給玩兒了,娘的,看來錢還是要少了。


  我笑而不語,老聶頭兩口子啥事兒沒有,不過那聶寶中看上去精神狀態卻極度的不好,他看我的眼神都帶有恐懼,我也沒在意,反正大家又不是長時期合作夥伴,回到哈爾濱后各奔東西,他怎麼想是他的事。


  韓萬春確實是韓萬春,臨走前他又藉此機會敲了一筆,他對那老聶頭說:老哥哥,我幫你做這場法事可真虧大了,昨晚上那鬼魂變卦,竟又來報復,你看看,這屋子裡鬧得,幸好最後我把它降服了,要不然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這一次聶寶中沒有反駁,而那老聶頭也深信不疑,挺韓萬春說已經把那鬼魂消滅后,便對著他千恩萬謝,臨走之前又封了三個紅包給我們。


  紅包不嫌多,這一次我真的賺了不少,看來風險伴隨著機遇這句話是正確的,沒有膽量哪有產量?出村的時候,我們都覺得該掃一掃穢氣,於是便又上山了一趟,每個墳都上了三炷香,特別是對著那老太太的棺材,韓萬春知道自己昨晚中邪,所以禱告的特別虔誠。


  事畢,我們便走下了山,我發現背包裡面還剩下了一把香,於是站立了身子,四下看了看,心中若有所思,便把那把香點燃,插在了路邊,韓萬春搞不懂我這是為什麼,於是他便問我:你這香燒給誰啊?


  我笑了笑,然後說道:債主。


  這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我鬆了口氣,踏上了返回哈爾濱的列車,在車廂里,我一邊數錢,一邊心裡想著,不知道阿喵現在怎麼樣了,看來是時候再去瀋陽一趟了。


  到了哈爾濱后,我直接在火車站買了一張前往瀋陽的票,反正現在因為不知道哪個幹部要來審查所以嚴打,所以我打算去陪蘇譯丹幾天。


  那聶寶中依舊沒有緩過神兒來,他的女朋友開車來接他,送走了他后,我們便各回各家,錢扎紙跟屁股上裝了火箭似的跑回去玩遊戲,韓萬春趕著去花天酒地,只有我自己留在這火車站內等車。


  車快來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號碼很陌生,我心想著是不是又是賣保險的?但接通了以後,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有點熟悉但卻又很陌生的聲音:「喂,是不是姚遠?」


  我眨了眨眼睛,便回答道:「是啊,你是哪位?」


  電話那邊哈哈大笑,笑的我都有點莫名其妙:「老哥們兒,怎麼聽不出來我的聲音了?我呂全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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