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地為家

  “你倒是想的出來，好！”


  “不僅要在這兒吃，我們回去拿些東西來，在這兒搭兩個帳篷，今晚就在這聽風，賞月，賞星星，聽鳥蟲叫吧，這才叫怡然自樂呢！”


  “你可真是古靈精怪想法多，我們這就回去準備吧，在這裏露宿一宿。”慕安凝望著心兒。


  “這可不叫露宿，雲泥之別呢，這叫做‘天地為家’！”


  “說得好，我們走吧。”


  二人拿來了做帳篷的材料，在小溪邊上搭起了帳篷，須臾功夫就搭好了。慕安去小溪裏抓了幾條魚，生起火來烤魚吃，心兒去采了些野菜，野花，熬了一鍋魚湯，撒上綠油油的野菜，還有幾片花瓣，紅紅綠綠的，好看極了。


  兩人吃著香噴噴的烤魚，喝著鮮美的魚湯，在這天地之間，難得這一對瀟灑快活的人兒了，真是其樂融融。


  吃過這美味的晚餐，暮色已然降臨，天色是夜晚晴好的那種藍色，藍的澄澈。


  兩人坐在草地上，心兒依偎著靠在慕安厚實的肩膀上，眸裏映著滿天星河。


  “隻有在野外，才可以看到這樣漫天的繁星，一個挨一個的，在京都那樣的繁華之地是看不到這樣的星子滿天的。”


  “這便是天地之間的好處了。我來教你識星相吧。”慕安偏過頭去對心兒說。


  “好啊，那你先告訴我牽牛織女星在哪兒？”


  “牽牛星在那兒，織女星嗎，就在那兒。”慕安指給她看。


  “真美啊，跟你在一起真好，慕安。”


  慕安笑了笑，又認真地把別的星相指給她看。心兒在一旁認真的聽著，一邊聽，一邊點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


  “心兒，不早了，我們早點睡吧。”


  心兒答應著，就要往帳篷裏走，慕安拉住她的手。


  “你還沒有跟我說晚安。”慕安平靜地說著。


  “好好好，晚安，祝你好夢。”


  “可不是這樣說的，有些敷衍。”


  “我覺得不敷衍啊，充滿了真誠，那該怎麽說，慕老師。是不是應該說，晚安，慕老師，祝您睡個好覺，做個香甜的美夢……”心兒喋喋不休地說起來。


  慕安低下頭去在她唇上印下淺淺一吻，又吻了她的眼睛。


  應該是這麽說晚安的嗎？心兒苦笑著，感到無奈。

  “學會了嗎？心兒，以後就這樣說晚安。進去早點睡吧。”


  兩人都進了各自的帳篷，帳篷是緊挨著的，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倆人安穩躺下。


  “我睡不著，慕安，我給你講故事吧。”


  “好吧，你講，我聽著呢。”


  “從前啊，青丘山上有隻狐狸精，她啊，為了報答一個男人的恩情，決定下山，下了山，她來到了繁華的集市，集市上可熱鬧了，到處都是叫賣聲，有賣糖果子的，小籠包的，還有燒雞，烤鴨，糖葫蘆，糖葫蘆，糖葫蘆……”


  心兒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弱，一直到沒了聲響，隻剩下淺淺的呼吸聲。


  慕安聽她睡的安穩，卻一夜沒怎麽睡，警惕地聽著外麵的聲響。什麽野獸的聲音沒聽到，倒是聽了心兒一宿的夢話，夢裏也是吃的。


  第二天打道回府。悠悠琴聲回蕩在這府院裏，乍一聽不覺得，細聽起來似有繾綣不得的哀傷。


  “媚兒姐姐，你談的真好聽，你長得這麽好看，還這樣多才多藝，真是讓人羨慕！”


  “哪有，我有什麽值得人羨慕的。”說著低下頭去。


  “好了，不提這些了。媚兒姐姐，方才的曲子好是好聽，不過總歸有些哀傷了，談一首歡快的曲子吧，姐姐！”


  “那便彈一曲《歸來》吧！”柳媚兒撥弄琴弦，便是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清脆聲音，聽來歡快愉悅。


  一曲終了。心兒不住地鼓著掌，拍手稱快。


  “媚兒姐姐，不如你教教我好不好，我也學著彈，可以怡情呢！”


  “你一口一個姐姐叫的這樣親昵，我又怎麽能不教你呢。隻是這學琴，說容易也容易，說難啊，也是真難。”


  “怎麽講？”


  “會彈琴的人多，但精通的人卻少。何謂精通？便是要用情，不是用手，而是用心。樂理知識再難，不過多花時間去學，但這琴裏是否有情，卻是要看心的。否則，再動聽的琴聲，沒有注入情感，也不過索然無味了。”


  “你這樣一講，我仿佛明白了幾分。你快教教我吧！”心兒揉著她的肩膀央求。


  “那我們就先從簡單的學，先學這琴如何擺放，你看……”


  一天的功夫，心兒學的相當認真。


  夜幕降臨，書房還飄出琴聲，斷斷續續的，不太連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