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命大著
「你的傷是被景祭夜打的吧?」姬如玉眼眸轉了轉,翹著二郎腿,搖搖擺擺的,一個胳膊肘放在腿上,撐著自己的半張臉,十分的肯定的問道。
褚含笑也盯著姬如玉,然後點了點頭,他們的傷騙騙外人還可以,可是卻是騙不了姬如玉的。
不說褚含笑會武功,一般的刺客就算是想傷她也傷不了這麼重,而景祭夜就更不用說了,他身邊的暗衛又不是只吃飯不干事的。
若是有刺客還能讓人傷了景祭夜不成?溯風溯月事第一個不幹的。
但是兩人竟然同時傷的這麼重,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景祭夜寒毒發作,一時沒有控制好自己的理智,把褚含笑給傷了。而且他檢查過景祭夜的身體,明顯是動用過內力鎮壓寒毒時被反噬的跡象,他還探出曾經有兩股強大的內力撞擊過景祭夜的身體,才會導致他現在氣血紊亂,五臟六腑都
受到了極強的破壞。
現在的景祭夜就是一個連普通人都打不過的廢人,他只要一動武,或者使用內力,他現在的身體肯定是承受不了,能不能保住一命都不一定。
而褚含笑就不同樂,她的內傷不中,只是有輕微的骨折,只要好好的將養一段時間就又可以活蹦亂跳了。
「嗯。」沒有必要瞞著姬如玉,不說他是她的師兄,就說他是景祭夜的專屬醫師,她都沒有必要瞞著他,「對了,景祭夜現在怎麼樣了?」
「放心吧,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就是死不了,那傢伙的命大著呢,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似得。」姬如玉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十分淡然的說道。「趕喝葯吧,那傢伙可是把王府里所有的珍貴藥材都給你拿出來了,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來,對你算是最大方的一次。」姬如玉告誡自己不能嫉妒,嫉妒使人醜陋,單手他還
是忍不住的想酸一下。
他身為景祭夜的醫師,要動他庫房的珍貴藥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幾乎所有的藥材都是他自己掏腰包買的,最氣人的事,景祭夜還不給報賬。不報賬也就算了,景祭夜還能臉皮厚的說什麼他供他吃供他住,自己掏腰包買藥材是理所應當,聽到這話,姬如玉恨不得將景祭夜直接給弄死,他都藥材都用到了誰的身
上,心裡沒點數嗎?這也就是他這麼多年一直以來窮的要命的原因。
褚含笑看了看手中的葯碗,這黑乎乎的一碗,她實在是下不去口啊,不過有句話說的好,良藥苦口,她若是想要早點恢復,這葯她必須喝。
滿臉嫌棄的捏著鼻子將那一大碗湯藥喝進了自己的肚子,奇怪的味道差點就讓她吐了。
褚含笑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吐出來,姬如玉實在是看不過去了,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包話梅擺在了褚含笑面前,彆扭的開口道:「我上街多買了一份,吃吧。」
褚含笑眨了眨眼睛,淡笑著看著姬如玉,也不揭穿他那蹩腳的謊言,捻了一顆放進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間衝散了那藥味,她有接著吃了好幾顆。
姬如玉見她這個樣子,急忙將話梅給收了起來,瞪著她氣呼呼的說道:「你是打算把這個當飯吃嗎?」
他之所以是買一份話梅回來,就是因為知道褚含笑是女子,在喝葯這種事情上肯定會很抗拒,所以就特意出去買了一份回來。
為的只是給她壓壓苦味,她倒好,一口氣還打算吃完,真要是吃完了,牙齒還想不想要了,好想不想吃東西了。褚含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口中的藥味早就已經被話梅的酸甜給沖沒了,聽著他都話,褚含笑沖著姬如玉傻笑,「師兄,你這話梅哪裡買的,能不能再給我多買一點?」褚
含笑使勁眨著她那雙萌死人不償命的大眼睛,軟軟的對著姬如玉撒嬌道。
其實從兩人認識這麼久,褚含笑還是第一次真心實意的稱呼姬如玉為師兄,一以前都為了能夠欺負姬如玉才會叫一句。
「不去,你真把本少爺當你的老媽子了?」姬如玉也是很傲嬌的,他也是有著自己的原則,哪能是撒個嬌就能解決的,即使這個人是他的小師妹。
「好吧,好吧,我不要了。」褚含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雙手一攤,淡淡的說道。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姬如玉瞥了褚含笑一眼,端著褚含笑喝完的空碗,就走了,走的十分的乾脆利落。
在姬如玉離開之後,褚含笑捂著自己的胸口,臉色蒼白,緊咬這自己蒼白的下唇,她下口有些重,甚至還滲出了些許的血珠,密密的汗珠出現在她的額頭上。
痛,痛的她恨不得自己直接暈過去。
「對了,這葯作用特別……」姬如出去之後又返了回來,「大」字還沒有說出口,就看到了褚含笑整個人蜷縮在床上,雙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雙眼緊閉。
因為被褚含笑一陣調侃,他都忘了這葯後勁很強的,急忙把空碗放在桌子上,疾步走向了褚含笑。
他的臉上一派嚴肅與正經,極快的掏出身上隨身攜帶的銀針,將一手按著褚含笑的手腕,一手將銀針插進了她的皮肉之中。
褚含笑的呼吸逐漸加重,大約是姬如玉返回來的緣故,她整個人都放鬆了,眼眸微微張開,粗重的呼吸從她的口鼻之間呼出。
褚含笑還算是配合都,即使再怎麼疼,姬如玉再給她施針時,她都是在極力強忍著。姬如玉原本就沒有打算在送完葯之後就走的,結果被褚含笑這麼一鬧,他就給忘了,這走到半路上他才記得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趕回來的時候褚含笑的藥效
就已經發作了。
姬如玉在褚含笑的手臂上,頭上,還有胸口處都施了針,漸漸的便有肉眼可見的白氣從針尖冒出,褚含笑臉上的也舒緩了許多。
臉色還是很蒼白,但是看起來比剛剛好多了。她動了動唇,唇角微微上揚,半開玩笑道:「師兄,你就算再怎麼討厭我,也不用這樣折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