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牆倒眾人推
第三百三十六章:牆倒眾人推
翌日。
晴朗了幾天的天空突然又飄起了雪花,整個京都在一夜之間與白雪融為一體。
街上三三兩兩的行人,穿著厚重棉衣,雙手放在衣袖裡面,身體縮成一團向著不遠處的酒樓奔去。
而孩童就不一樣了,他們堆著雪人,玩著雪球,嘻嘻哈哈開心的不得了。
酒樓之中今天的人格外的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雪的緣故,很多人都喜歡來這裡喝兩杯,暖暖身子。
「誒,聽說了嗎?咱們的太子殿下昨天被慌皇上給關進了天牢。」
這是怎麼回事?昨天不是太子殿下的婚禮嗎?怎麼會被關進天牢呢?犯了什麼事了?」
這人多的地方,自然就會說話,這一說話,說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傳聞。
而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今天就已經傳滿了整個京都了。
「我聽說啊,太子在婚禮現場凶刺殺皇上,幸好夜王殿下英勇神武,救了皇上,要不然咱們天元恐怕就要換一位皇上了。」
「這……這怎麼可能?太子刺殺皇上?那可是他的親爹啊?」
「親爹又如何?這皇家跟咱們普通小老百姓不同,那腌臢事兒可不少。」
「我看這太子平時挺溫和的一人啊,怎麼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哎……只能說人不可貌相的,聽說夜王殿下可是一點兒都沒有手下留情,現在這太子是死是活都還不知道呢?」
一談論到夜王 這些人就自動閉嘴了,畢竟談論睡也不能談論景寂夜,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對景寂夜的不尊重。
「花太子與宸王如何看待昨天的事情?」二樓臨窗的一間雅間中,格桑與花落月花落宸還有衛流樾坐在其中,聽著樓下人的議論,笑著開口道。
「沒想到這夜王在民間的聲望竟然會這麼高。」花落月沒有回答格桑的問題,反而是跳到了另外一個話題上。
聽著花落月的意思,格桑就知道花落月他們現在不想談論這件事,只是笑了笑 並未說什麼,反而還接過了花落月給的話題。
「這夜王為天元開疆拓土,過讓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威望自然是不一樣的。」格桑可沒有忘記,景寂夜好歹是自己的合作夥伴,這誇一誇還是可以的。
畢竟是景寂夜與百里鳳熙幫著他奪回南疆的。
聽了格桑的話,衛流樾嗤笑了一聲,似乎對格桑的這個說法很是不贊同。
花落宸聽到衛流樾的嗤笑之後,瞟了他一眼,一杯酒下肚,看似無意的說道:「本王記得,前不久天元西南一戰,王子似乎輸給了夜王。」花落宸也不想去揭開衛流樾的傷疤,但是衛流樾的態度讓花落宸實在是不喜歡。
景寂夜就是比他衛流樾強,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他衛流樾有什麼看不起人家的?
至少景寂夜在這些百姓的眼中是高大的,是威猛的,可是衛流樾可能不一樣了,因為他沒有景寂夜這樣的人氣。
聽到花落宸的話之後,衛流樾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跟他提起這件事。
就因為這一戰,他們西南可是賠了好幾個州,景寂夜算是名財雙收了,現在花落宸竟然還敢在他的面前提這件事,他猛的將酒杯放在桌上,眼神兇狠的盯著花落宸。
但是花落宸並不害怕他啊,而是眼中帶著淡淡的戲謔回看著衛流樾,這件事本來就是事實,不是他不提它就不存在的,衛流樾的確是輸給了景寂夜沒錯啊。
格桑就是個和事老,「好了好了,相信宸王也不是有意的,大家莫傷了和氣。」
但是衛流樾似乎並不領情,冷哼了一聲直接離開了。
看著衛流樾離開的身影,花落宸很是無奈,他又沒有說錯什麼,要怪只能怪這個人太笑起了,連自己的失敗都不能直視,難怪不能贏了景寂夜。
花落月在一旁看著,任由著花落月胡鬧,也不勸阻了,因為他知道,就算是他說了,花落宸也不會聽的,他沒必要多費口舌。
格桑訕訕一笑,看來讓這些人坐在一起好好聊聊天是不可能了,因為花落宸與衛流樾隨時都能掐起來。
「這酒喝的實在是沒趣,本王出去轉轉,格桑王與太子隨意。」 衛流樾一走,花落宸就覺得自己跟格桑與花落月格格不入,他站起身對著兩人抱了抱拳,笑著說道。
也不待兩人回答,花落宸就已經走了。
「見過夜王,見過端敏公主。」天牢入口,侍衛見到景寂夜與褚含笑之後,惶恐的行了一禮。
「免禮吧,本王與公主想進去探望太子殿下。」景寂夜緩緩開口道。
那侍衛心在景寂夜的氣勢下完全的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身體僵硬的站在原地,也不敢去看景寂夜,磕磕絆絆的說道:「皇……皇……皇上吩咐了,除了……除了……除了他以外不……不……不允許任何人探……探望。」半響,侍衛終於是把話說完了。
景寂夜皺了皺眉,似乎很不滿意侍衛的回答,他盯著那侍衛看著,「連本王也不行?」
在景寂夜的強勢注視下,侍衛心性很是堅強,「不……不行!」
褚含笑看著景寂夜都快把這個小侍衛給嚇得暈倒了,她無奈的笑了笑。
「這是皇上的令牌,我們是得了皇上的命令過來的。」為了不讓小侍衛經受折磨,褚含笑將手中的令牌給亮了出來,笑著說道。
這令牌可是她從文成帝那裡求了許久才求來的。
小侍衛見到令牌之後,震驚的睜大了眼睛看著褚含笑與景寂夜,似乎在疑惑,為何兩人有令牌不早些拿出來。
「王爺公主請。」確認過令牌之後,小侍衛立馬就打開了門,讓景寂夜與褚含笑進了天牢之中。
然而景寂夜剛剛走了,小侍衛就鬆了一口氣,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全是汗珠,這冬大冬天的能被嚇出全身是汗,足可以看出這小侍衛面對景寂夜之時是有多緊張了。
天牢之中,諱亂不堪,甚至還能嗅到一些腐朽的味道,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子周圍。
昏暗的環境中,只有幾株跳躍的火苗點亮著整個牢房。
景蘭胤坐在牢房之中,安安靜靜的,雙眼中毫無神采,只是一夜的時間,他似乎變得滄桑了不少。
那個以前神采飛揚的人似乎不在了。
坐在外面的兩個看守著,看著景蘭胤的樣子搖了搖頭,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喝著小酒,嘮嗑道:「你說進了這天牢還有出去的嗎?這太子怕是也不能吧?」
「你小聲點,就算進了天牢,他也還是太子,皇上還沒有廢了他的太子之位呢,別讓他聽見了。」另一個看守的瞪了剛剛說話的人一眼,然後瞥了牢房中的景蘭胤一眼說道。
其實他們的距離並不遠,景蘭胤又是一個學過武的人,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但是聽見兩人說話他還是能聽見的,兩人的對話讓他眼中多少有了那麼一點的波動,但是他現在受了傷,動一下都覺得身上疼。
「聽見了又如何?刺殺皇上,你以為他還能夠出去嗎?退一萬步講,就算是能夠出去又如何?他的太子之位被廢是遲早的事情。」那看守的似乎並不怎麼看得起的景蘭胤,讓他小聲一點,他非要很大聲的說。
景蘭胤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一動不動,任由著他們討論著。
其實他的心裡也明白,這兩人說的並沒有錯,不管他是不是自願,刺殺文成帝是事實,他能走出這裡已經就是文成帝的大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