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百密一疏
第四百一十三章:百密一疏
意見?當然是有的,不過兩人卻也不敢說出來,景寂夜是什麼人?他們還得罪不起。
也怪他們一時沒有記起,現在的褚含笑可不單單隻是一個小小的公主了,她還是景寂夜的准王妃。
雖然不明白文成帝為什麼會將褚含笑賜婚給景寂夜,但是聖旨以下,這便是不能更改的事實。
「侄兒見過皇叔。」景蘭軒是與景蘭文一起出現的,見到景寂夜之後,兩人一同上前簡單的行了一禮。
褚九歌眼神終於是動了動,他瞥了一眼那清風霽月的景蘭軒,唇角微微上揚,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次秦家之事是有景蘭軒的功勞的。
這個仇他先記著了,以後才能慢慢的還。
景寂夜微微點頭,算是回應了他們。
景蘭軒望了褚九歌一眼,又看了看褚含笑,他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朕聽聞十七弟找到了秦小世子?」文成帝走到高位上坐下,威嚴開口道。
他隨意瞟了一眼大殿中的文武百官,來的可真是整齊啊,眼底充滿了對景寂夜的忌憚。
景寂夜不除,他這心裡一天就不安寧,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他還除不了景寂夜,畢竟自己還有把柄在他的手上。
「微臣見過皇上。」在文成帝出現之後,褚九歌就已經跪在了地上,對著文成帝行了一個大禮。
現在的他可以說是罪臣之子,這樣的大禮當然是要做的,不僅要做,還要心甘情願的做。
文成帝盯著跪在下面的褚九歌,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這個孩子長得與林綰也很相似啊,特別是那雙眼睛。
他又看了看,也許是他的身邊有一個與林綰更加相似的褚含笑,而且當初也是他親自帶著仵作去驗的屍體,所以他確信褚九歌已經死了,才會忽略了他。
「秦君離?你可知罪?」文成帝眯著眼盯著褚九歌,似乎要在無形之中給他一種壓力,但是褚九歌怎麼會被他這樣一點的壓力給嚇到呢?
「臣不知所犯何罪。」褚九歌心中雖然不怕,但是表面上還是要裝裝的,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卻回答的異常堅定。
「賀統領親自帶著人在你房間的暗格之中搜到了你與北祁來往的信件上,上面的內容可都是天元的一些軍事計劃,還有排兵列陣的對策,你竟說你不知?難道朕與賀統領還能冤枉你不成?」文成帝將賀成搬出來就是想要眾人相信那些信件並不是作假的,畢竟賀成這個人鐵面無私,絕對不會徇私舞弊。
「臣的確是不知道此事,還請皇上明查,還我秦家一個清白,我秦家世代忠臣,絕不可能背叛天元,不知皇上可否將信件交與臣看看?」褚九歌當然不會認這個罪名,他又不傻,雖然他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但是那些原本應該存在的東西都被他燒了,現在的這些本來就是別人栽贓嫁禍的。
「准。」
當著大家的面,文成帝自然不會拒絕褚九歌的要求,這便是景寂夜為什麼會在大殿上來處理這件事,這樣就算是文成帝想做些小動作也是不行的。
景蘭軒看著褚九歌胸有成竹的模樣,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又看了一眼事不關己的褚含笑,是他想多了嗎?
褚含笑難道還不知道褚九歌的身份?要不然她怎會如此淡定?
當初褚含笑與秦君離那般的親近他就已經有所懷疑了,後來查出秦君離就是褚九歌之後他就確信了,褚含笑一定是知道褚九歌的身份的,但是現在褚含笑的態度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她只是來這裡看熱鬧的嗎?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褚九歌的生死嗎?
當然不是,褚含笑當然是擔心褚九歌的,但是她更相信景寂夜與褚九歌,畢竟今天最重要的是把秦家幾位救出來。
馮公公將信件交給了褚九歌,便一直在旁邊侯著。
褚九歌看了所有的信件,字跡倒是真的與他沒什麼差別,但是所有的印章都是不對的,褚九歌突然笑了。
在場所有人包括文成帝都以為褚九歌是被嚇傻了,這個時候了竟然還能笑的出來,當然景寂夜與褚含笑除外。
而景蘭軒心中的不安愈加的濃烈了。
他知道,褚九歌之所以會笑不是因為他嚇傻了或者是害怕,而是因為他在信件上看到了希望。
「你笑什麼?」文成帝也是很惱怒,這裡畢竟是金殿,讓褚九歌這麼一鬧,總感覺他是在嘲笑自己。
「臣當然是在笑幕後之人百密一疏。」褚九歌的話一出,許多支持秦國公的人就躁動了。
「小世子這話的意思是有人栽贓嫁禍?」第一個站出來說話的是刑部侍郎,他是被秦國公提攜上來的,算是秦國公的門生,「皇上。」刑部侍郎上前幾步,一撩衣擺,跪在了金殿之上,「臣懇請皇上明查,秦國公一家實屬冤枉。」
刑部侍郎一出來,大殿上有了一大部分人都跟著跪了下去,集體求著文成帝徹查此事。
景寂夜面無表情的看著在場的大臣,心中還是挺欣慰的,畢竟這些人還算是有點良心,沒有忘記秦國公對他們的恩情。
當然,也不是對所有人都有噩恩有情的,其中還有一些與秦國公一樣保持中立的大臣,對於秦國公的為人,他們還是了解的。
文成帝的臉色已經黑了一大半了,褚九歌不過是說了一句話,這些人就上趕著表明自己的態度,他現在可以說是非常憤怒的,給他們發俸祿的,給了他們官職的是他這個皇帝,而不是秦國公,但是文成帝也知道,現在不是發泄的時候,這些人都是他天元的重臣,他不能沒有罪名就將這些人拖出去斬了。
文成帝冷笑一聲,「哦?照你這麼說是有人故意陷害羅咯?不知你說的那一疏是哪一疏?」
「這個印章並不是臣的。」褚九歌將那蓋了印章的地方指給了文成帝,緩緩說道。
「六瓣蓮是你秦家的家徽,上面還有你的字,怎麼就不是你的印章了?」文成帝也有些疑惑,他之所以會那麼直接的定罪,就是因為他看到了印章,畢竟每個家族的印章都是不同的。
當然,並不排除有人複製,但是複製出來的印章很容易被人發現破綻,然而現在那些信件上蓋著的印章文成帝也對比過,與秦國公的印章一模一樣。
「皇上有所不知,我們三兄弟的印章並不是六瓣蓮,而是五瓣,這細小的差距如果不仔細看,是不可能發現的。」褚九歌將自己的印章與信件一同交給了文成帝,讓他做一個對比。
文成帝眉頭緊皺成了一個川字,不確信的看了褚九歌一眼,接過了馮公公送上來的印章還有信件,仔細的看了一下,的確是不同的。
「朕可是記得你們家族的家徽是六瓣蓮,怎麼會是五瓣,你莫不是在糊弄朕?」
「我們兄弟三人的印章皆為五瓣蓮,當初製作印章的師傅一時疏忽,當發現時已遲了,索性差並不是很大,父親也就沒有在意。皇上若不信大可以將臣兩位兄長的印章也拿過來看看。」
「皇上,不如將秦國公一家帶來大殿如何?」許久不開口的景寂夜忽然開口。
到了這個時候,文成帝自然是拒絕不得,雖然他很想借著這個機會將秦家給處置了,但是面對這麼多人,他不能說不。
他也終於明白景寂夜為何會將人帶到大殿上來了,還讓文武百官一起出現,就是不想給他退路。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