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世界3：反覆試探
全程聽見林爾虞內心獨白的二傻倍感無力：「眼下的事情還沒解決完，你能不能不要就已經想到了下一步應該怎麼作死？攻略對象的注意力可一直在你身上呢！」 林爾虞斂了心神，還沒來得及主動出擊，就聽見顧晟開口：「樹葉充茶葉？我竟不知皇后你孩童時期這般頑劣。你素日里就愛做女紅，抄佛經，總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模
樣，寡人還以為娶了個天上的仙子呢。」
林爾虞恨不能吐槽，單就美貌而言，顧晟確實娶了個仙女。
當時那幾天躺在床上照鏡子的時候，林爾虞幾乎都要為鏡中蒼白面色的病美人暗自垂淚了。然而，心裡的自戀只能說給二傻聽。
表面上林爾虞秀眉輕蹙：「佛經是為太后祈福所用。至於女紅，臣妾給陛下做了三個香囊，可總也不見陛下佩戴……」說到後面，幾乎是有些委屈的低頭拭淚了。
「皇后綉工藝絕，寡人捨不得佩。不如皇后再為寡人綉幾個，這樣寡人就不會捨不得了。」
刺繡看的是多年女紅的積累，木笙的女紅師承名動天下的綉坊坊主沈安芷，技藝堪稱一絕，尋常人若是想仿，難於登天。
顯然，想戴香囊是假，藉機再試探自己是否是真的木笙才是他真正的意圖。
心裡壓根不想拿針刺繡的林爾虞心在流淚，開口的語氣卻很是欣喜：「陛下若是不嫌棄，別說是再做一個，就算是一百個，笙兒也給陛下做。」 雖然林爾虞自己是一個連針都不想穿的人，但木笙綉了八年女紅，行針引線的方法早就形成了習慣，林爾虞有把握做一個「木笙款」的香囊出來。只是，上手之前的那
一段回憶期怕是會把自己扎到哭。
「好了，故事也聽了，香囊也討了。接下來的時間留給你們父女倆敘敘舊吧。」顧晟似是心滿意足地揮了揮手，離開了。
等到腳步聲消失不見，木焱開口第一句就是：「前段時間的事情怎麼回事？前朝收到的風聲都說是你設計害得沈昭儀小產了？」 林爾虞下意識捏了捏自己的右手拇指：「女兒並不清楚，只是一覺醒來，那個人偶就在塌下了。女兒生平最厭惡被人陷害，所以當時一時有些被沖昏了頭腦，那天的事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也記得不太真切了。」
木焱一滯，也有些心疼。沉默了一會兒，終歸是膽小：「後宮水深，為父只求你安安穩穩地過活。」
林爾虞相信，這一句話木焱作為人父，對自己這個性格懦弱的女兒唯一的期盼。
可也許也就是因為這樣凡事都要忍都要讓的教育方法，才讓木笙有了現在這樣的性子，甚至因為這樣的性子送了命。 暗暗吸了口氣，林爾虞試圖將心情平復下來：「父親，以前你教我，在宮裡要小心處事，寬容待人。這些我都做到了。結果我換來的是什麼？若非那日我拚死辯駁，現
在與父親對坐的，不過是一抔黃土罷了。」
木焱顯然也沒了言語，半晌才嘆道：「……也許是經過那一件事之後，你有了新的頓悟吧。無論如何，切記，害人之心不可有。」
木家世代忠良，官雖小，但各個都已入朝為官，兼濟蒼生為己任，現在看看木焱的性子，林爾虞只覺得怒其不爭。
害人之心確實不可有，但若是有人犯她、欺她、辱她，那她自然也不會客氣。後宮這種吃人的地方，你不練出一副鋼筋鐵骨，就只有被欺負到死。
當然，這種話林爾虞不會說出口。木焱就是這樣的想法，她也沒有什麼好去強行改變的。人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只不過，她會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事。
送走了木焱，林爾虞長長地嘆了口氣：「你說之前的木笙是這樣的性格，那個顧晟又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力排眾議，立她為後？」
「這個啊，其實說來也很簡單。」二傻撓了撓頭，「當時太后執意讓他封徐貴妃為後，結果江南出遊，回來就帶了個木笙，兩個月之後就為木笙舉行封后大典了。」
林爾虞詫異地皺眉：「你再把這個不走心的理由說一遍！這皇帝是叛逆期嗎？跟太后就這麼合不來？」
二傻一副「再往下的，說了就要罰寫檢討所以我是不會開口」的模樣，果斷陷入裝死模式。 「行。」林爾虞之前就答應過了不能隨便猜，乾脆地放棄了這個話題，環顧了一下有些空曠的四周，「二傻，你有沒有覺得我這碎月宮一點也沒有襯托出我這個皇后的氣
勢？我的婢女呢？電視劇裡頭那些會為我排憂解難的宮女們呢？」
「二傻，我要挑一些宮女！」林爾虞突然萌發出無窮的興趣，「到時候選，就要專門選一些個好看又能幹的，養在宮裡頭，看著就養眼。」
「醒醒，春闈的進士們才剛剛在書院落了腳，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你上哪裡去挑既好看又能幹的宮女去？」 「我這兒宮女少，不代表別的宮裡頭的宮女也少啊。」林爾虞笑容有些惡劣，語氣里滿是洋洋自得，「哪個宮裡的宮女規格要是超過了我這個皇后的，我就把多餘的那一
部分人都拉到自己的宮裡頭去」
「……爾爾，你這不是皇后，活脫脫就是一個土匪頭子。」二傻發自內心的感嘆。
林爾虞一挑眉，轉身吩咐立在一旁的宮女：「去把碎月宮的人都召到後院，就說我有重要的事。」
不消一會兒，那些宮女和太監都低著頭站在後院里。林爾虞目光一抬，堪堪掃一眼就知道——木笙這皇后當得，真是清貧。
難怪別人常說「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貓。」這句話現在同樣也適用，叫「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奴才。」
但是作為主子，你至少應該保護好自己的人。若是跟著你還得不到保障，那怎麼可能還會有人願意為你效力？ 以前木笙軟弱受欺負，連帶著整個宮的奴才都唯唯諾諾的，偏偏後宮這樣的地方，你越是顯出自己的弱，就越是會有人上趕著來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