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皇上的回憶
趙雲清才不管這些了，隻是有一絲擔憂地說：“父皇今日一大早就跟我們說，他已經答應耶律誠，讓馨寧你去看我們比賽了。但是你這身體能折騰嗎？”
馨寧有點惱怒：“皇上怎麽可以什麽都答應那個耶律誠呢？難道他一個大宋的皇上，還怕一個遼國的王子嗎？”
趙雲清做了噓的動作，很快地看了下四周：“馨寧，以後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萬一傳進了父皇的耳裏，可是有性命之憂。”
馨寧嘟著嘴，很不開心，因為再一次證明自己在皇宮就是可以隨便打發的人。她雖然知道趙雲清很快會帶自己私奔，可是如今的形勢，可能會讓自己失望。如果他們私奔不成，又會是怎麽樣的結果呢？
趙雲清的手輕輕地觸摸著馨寧的眉頭，想把它摸得舒展開來，他很溫柔地說：“馨寧，如果你身體受不了的話，就不用勉強，我一定會向父皇求情的。”
“我原來還以為這個耶律誠放棄了馨寧，沒想到又變著法，來折磨馨寧。他太可惡了，待明日在賽場上，本皇子一定要讓他慘敗。”三皇子為馨寧打抱不平，他在想自己默默愛著馨寧，不肯讓她有一絲的傷心。但是耶律誠，卻一再地傷害馨寧，自己看不過去。
奚千落鼓掌叫好：“對，明天你們要給我徒弟，好好教訓他。我想他肯定是心裏有愧，所以才想讓馨寧看看他出醜的樣子。”他搖頭羽毛扇，頻頻點頭：“我想一定是這樣的。”
馨寧隻對強迫自己從了他們反感，至於看比賽，她想自己身體是完全沒問題的。她也見識下這麽盛大的場麵，主要是想看著大皇子這邊贏。
她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明天去觀賽，但她提出了要求：“你們明天給我準備一頂帶薄紗的帽子，我能看清楚你們踢蹴鞠，但是別人看不到我臉的那種。而且你們還得安排我坐一個別人注意不到我的地方，必須讓思苓陪著我，要不然我就不去了。”
“這些倒不用經過父皇的同意，我們自己就能搞定。隻是馨寧，你確定你的身體能受得了嗎？”趙雲清有幾分欣喜，因為這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踢蹴鞠了，所以他還是很想要自己的心愛的女人見證這樣的時刻。
馨寧眯著眼說：“我坐著，又不需要像你們一樣跑來跑去，怎麽可能那麽嬌氣呢。你放心吧，隻要思苓也在，她會照顧我的。”
此時，風情突然跑了進來，著急地對大家說：“皇上要來了，各位皇子趕緊回避吧。若是讓皇上碰到了，可是對咱們羽妃不好的。”
“父皇怎麽白天也會來呢？”
風情無辜地看著三個男人，搖頭：“這個的話，風情真不知道。”
馨寧也體諒主子的顧慮，忙趕他們走：“你們明天就可以見到我了，不必這麽不舍得的。反正你們也看夠了，可以走啦。”
趙雲清雖然很不想那麽快走，可是為了望月宮的名聲，自己隻有走了。
風情客氣地帶著三個男人，離開了望月宮。
馨寧以為今天就沒有自己的事了，誰知皇上卻突然趕過來，要看望自己。事情來得太突然，她根本沒做好心理準備，甚至都不知道怎麽給皇上行禮了。
她手忙腳亂，撲通跪在地上，隻看到很多雙腳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她急亂地說：“奴婢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結果聽到不遠處傳來一中年男子的聲音：“你這小姑娘太虔誠了，朕還沒過來呢，你就大呼萬歲啦！”
馨寧更不敢抬頭了，戰戰兢兢的，她認為皇上一定是責怪自己，不知禮數。她忙說：“皇上，奴婢知道錯了。”
“錯在何處？”皇上有點驚愕。
馨寧一時不知道回答了，如果自己說自己不知禮數，不是更加會讓皇上反感嗎？如果不說，又怕皇上怪罪。這可真是難為她了，待冷靜幾秒後，她才說：“奴婢因為皇上親自來見奴婢，所以覺得受寵若驚，緊張地不敢抬頭。奴婢聽到腳步聲，就以為皇上來了，所以才會匆忙地給皇上行禮。”
皇上原本並未有怪責之意，沒想到馨寧說出了這一番話，既承認了錯誤，又不會覺得她失禮了。
皇上哈哈大笑，對著身邊的廖羽薰說：“羽妃，你身邊有這個姑娘在，可真能幫你很大忙啊。朕聽雲兒誇讚了韓馨寧，還不相信呢，這一見，她果真是事事應付得體。”
廖羽薰樂開了花，皇上誇獎自己的人，就是給自己麵子了。
不過，她還是謙虛地說：“皇上，您太誇大她了。她就是為人警醒一點哦，重在對羽兒忠誠。”
皇上與廖羽薰相視一笑，爾後叫馨寧起身。
馨寧第一次麵對麵見皇上，感覺氣氛很緊張，有點透不過氣來。她更不敢抬頭看皇上了，雖然已經默默地見過他好幾次了，可是皇上還是第一次注意到自己。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麽，就靜靜地等著皇上發話。
皇上很想親自看一眼這個叫馨寧的姑娘到底長什麽樣，究竟有什麽魅力能迷倒那麽多男人。
“韓馨寧，你趕緊把頭抬起頭，讓朕仔細看一看。”
馨寧扭捏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抬起了頭，畢竟自己膽子再大也不能違抗皇上的意思。
皇上見到馨寧正眼的時候，心裏顫抖了一下，這個小姑娘竟跟自己以前的妃子赤憐兒很想像，連神韻都有幾分相似。
他有那麽一刻竟把馨寧徹底當成了赤憐兒：“憐兒，你怎麽一點都沒有變老呢？”
馨寧左右張望，似乎沒有其他的女人吧，她還看到皇上是深情地對著自己呼喊別人的名字。
“回皇上的話，奴婢叫韓馨寧，並不是憐兒。”
廖羽薰看著皇上望馨寧的眼神太奇怪了，好像在回想著一些事情，這讓她心裏有點不舒服。但她又不能表現出來，於是旁敲側擊：“皇上，她確實是馨寧，不是什麽憐兒，您到底是想起誰了呢？”
皇上恍惚了一下，想起赤憐兒如今還被自己關在冷宮呢，怎麽可能出來呢。他有點傷感，自己竟忘記曾經有那麽一個女人，走進了自己的心裏。
他忙搖頭：“沒什麽，隻是韓馨寧像朕一位故人。對了，朕親自過來看你，就是想讓你明天觀看蹴鞠比賽，這可是遼國王子特別要求的。”
馨寧點頭：“回皇上的話，奴婢一定會過去的。”
皇上再次看著馨寧那雙眼睛，尤其像赤憐兒，這讓他的眼神變得柔軟了起來。
這讓他回想起來當初遇到赤憐兒的模樣，她當時也是宮裏一個小宮女，穿著跟韓馨寧一樣的素雅的宮女服。但是她眼睛裏充滿了詩情話意，這讓當年的皇上就一眼看上了赤憐兒。
但是當時的赤憐兒一心隻愛著自己的大哥趙匡義，眼裏根本沒自己。她即使做個無名無份的宮女，她也願意。
自從大哥死後，皇上趙光義就不顧赤憐兒的意願，強行把她娶了，還讓她做了貴妃。他除了洞房之夜，強行和她行了那種男女之事外，赤憐兒就不再讓自己碰她。
赤憐兒生性剛烈，她竟然就以死相逼。趙光義一氣之下就把她打入了冷宮，永不召見。就算後麵赤憐兒生下一位靜如公主，趙光義也沒再去看她一眼。他恨她的心裏隻有自己的大哥，自己再怎麽努力，也不愛自己。
所以他漸漸地換了一個女人，又換另外一個女人。他想反正天底下的美女多的是，自己也沒必要單單戀上她赤憐兒。但他都沒再付出真心，就算是對寵妃，也隻是表麵的喜歡。
在這種換來換去的節奏裏，他似乎已經把赤憐兒忘記了，都沒有時間再想她。直到這次皇上見到馨寧，才記起了赤憐兒。其實他一直沒忘記當年的那份執著，而是故意把這個人沉封在心底，不讓她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裏。
皇上望著眼前這熟悉的臉龐，雖知道她不是赤憐兒，可是就是忍不住地想親近馨寧。
馨寧雖不敢看皇上，但是她能感覺到，皇上的眼睛盯著自己。這讓她感覺很不舒服，因為主子還在這裏呢。萬一自己又被皇上看上啦，那主子豈不會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廖羽薰眼睛睜得那麽大，看得一清二楚，她心裏在嫉妒：這個馨寧魅力有這麽大嗎，連皇上也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按道理我比她長得漂亮，皇上怎麽一直看她，不看我呢？
她故意咳嗽了幾聲，才讓皇上從回憶中抽身出來。
她很想直接問皇上，是不是喜歡上馨寧了。但是她不敢問，因為皇上本來就是一個很威嚴的人，自己還是有幾分怕他的。再說，她怕萬一問出的是肯定的答案，自己該怎麽接話呢？難道勸皇上把馨寧也收了嗎？
廖羽薰試探性地問他：“皇上，您是不是在想那位故人呢？”
皇上最恨被人看穿了心思，臉色驟變，還大聲嗬斥廖羽薰：“羽妃，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朕的心思，你最好也別猜，以免惹禍上身！”
究竟皇上會對馨寧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