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記起,痛苦自救
「我不要,我不看你……」
臉上一涼,冰冷的觸感告訴她,這是剛才那把刀刃。
「我說睜眼,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蘇崖心中懼怕,只得緩緩睜了雙眼。
熟悉的面孔再次映入眼帘,那人依然一身牛仔衣,眼睛下的刀疤在夜色里更顯陰冷嚇人。此時他將刀刃收回,將手中的手機向前一伸。
「密碼。」
蘇崖嚇得一個愣怔,原來他要的是自己手機密碼。
「1357。」
那人當著她的面打開了手機,卻並未點銀行軟體,而是打開了她的通訊錄。
「你是要給我父母打電話嗎?我告訴你號碼!」蘇崖道。
那人卻不理她,蹲在她面前仔細翻找,終於鎖定一個號碼后,點擊撥了出去。
江黎的號碼。
電話「嘟」才響了一聲,對面就接通了電話。
「喂,蘇崖,你在哪?」免提里的聲音十分焦急。
蘇崖想要說話,可是他手裡的利刃再次輕飄飄就架到了她脖子上。
那人故意壓低了聲音道:「西山路上有箇舊車回收廠,一個小時后帶著一百萬在門口站著等我,記住,自己一個人去,不要想著報警,否則,你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手機一陣沉默,借著又傳來江黎冰冷的聲音:「好。她怎麼樣?請你不要傷害她。」
「現在還很好,至於以後就要看你的表現了。」那人用一雙冰冷徹骨的眼神看了一眼蘇崖。
「我要聽到她的聲音。」
「好。」那人將手機向前一伸,向蘇崖示意。
蘇崖立刻道:「江黎,我沒事,我是在小區門口被一輛車……啊!」
蘇崖的語速極快,但是那人反應更快,一拳打在了蘇崖右臉,蘇崖應聲倒地。
「蘇崖?蘇崖!」手機里傳來江黎焦急的叫喊,「你不要傷害她!」
那人起身關了免提,說道:「是她自己自尋死路,江黎,你只有一個小時時間。」
言罷,他掛斷了電話。
蘇崖被這一圈打的有些懵,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從地上掙扎著坐起。
「你想做什麼?這裡不是西山路,對嗎?我說過卡里有七百萬,你可以都拿走!」蘇崖嘴角含血,大聲道。
他開口要一百萬,但是地上卡里的巨資他居然看都不看,他什麼意思,他想做什麼?
那人卻不理她,兀自將她的手機關機放進口袋,又走到一張破舊的桌子上,從一個帆布包里掏出了一把槍。
看見手槍,蘇崖心下頓時升起無限懼意,他是想殺了江黎?
原來那一百萬,不過是一個幌子!
「你要做什麼?你和江黎有仇?你要殺了我們?你到底是誰?」蘇崖瞬間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那人終於看了一眼地上的蘇崖,緩緩開口道:「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他是殺手?
「你是誰派來的?他給了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不,十倍!只要你肯放了我們!我卡里現金加起來有一千多萬,你現在就可以拿走。」蘇崖道。
那人卻沉默不語,將槍裝進了包里,扛在了肩上。
「錢,不是那麼好拿的,有的拿得,有的拿不得。」
天,這人居然如此理智,竟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嗎?
「我不殺女人,明天江黎死了以後,自然會有人找到你。」那人說著將一瓶水放在了蘇崖面前。
「你不要殺他,」蘇崖心中瞬間閃過絕望,這人訓練有素,江黎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我求求你,殺手不也是掙錢的嗎?我可以給你更多!」
那人卻看也沒看蘇崖一眼,挎著包走了出去。
蘇崖向前移動,可惜手腳被反綁,狠狠摔在了地上。
她腦中滿是痛苦,滿腦子都是「不要」兩個字。
這人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眼熟?她忘記的到底是什麼事?為什麼她會向林思思打聽這個人?
她好後悔,為什麼在心存疑慮的時候,好好弄明白,此時什麼都晚了,她好沒用。
絕望和無力感湧上心頭,蘇崖淚眼模糊,閉眼努力回憶。
一陣頭痛欲裂,痛到似是靈魂出竅,神識不在。
但是下一秒,她的腦子瞬間清明,一段段影像記憶緩緩歸位,所有的記憶如珍珠般,穿了起來。
蘇崖猛然張眼。
她想起來了,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和江黎的種種,一樁樁、一件件。
這個人就是前世暗殺江黎的那個殺人犯,他幾次三番接近自己,就是為了尋找機會!
可是她卻該死的失去了江黎所有的記憶。
悔恨湧上心頭,可是悔恨有什麼用。
她不要江黎死,他不能死!
蘇崖使勁擠了擠眼睛,將眼淚擠出眼眶,停下哭泣,睜眼看著桌上的蠟燭,咬了咬唇。
她先是努力跪起身子,又嘗試著站起來。
可是雙腳被一高一低、一前一後交錯綁在一起,她根本站不起來。
嘗試了幾次后,蘇崖終於單腳站起,但她向前跳了一步后立刻就又倒在了地上。
最後,她索性一咬牙一路滾了過去,桌子前的玻璃碴子扎到了她身上,有幾個刺進了她的胳膊和手上,頓時滿身疼痛,到處都是血痕。
躺在玻璃渣子上,蘇崖轉身再次嘗試起身,可每一次都被身下的玻璃扎到難以起立。
滿身上海的蘇崖眼淚再次溢出,痛苦不堪。
腦中再次閃過江黎的面孔,他說,婚房正在裝修,這房子離她父母近。
他說在摩天輪到最高點的時候親吻,就會和愛的人永遠幸福。
她想和他幸福下去,她想做江太太,她想知道江黎會如何求婚。
他都還沒有向她求婚,所以,他不能死,她不讓他死。
蘇崖止住淚水,屏住呼吸,忍住身下的疼痛再次用力。
幾個玻璃碴子深深扎進了她的膝蓋,但所幸,她終於站起來了。
蘇崖咬住唇,單腿跳著靠近桌子,又轉身將雙手靠近蠟燭。
肌膚已經和束縛帶緊緊貼合,她緊緊咬住嘴唇,將手放在了蠟燭上。
炙熱的火焰燒在皮膚上,她立刻反射性的撤回手。可是不行,再疼也要忍著!狠心咬牙將手再次伸過去……
蘇崖疼到意識渙散,險些暈厥,她狠狠咬破舌頭,讓自己保持清醒。
不久后,空氣中就傳來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束縛帶終於開始慢慢融化,可是燒化了的束縛帶化為滾燙的液體,附在她了的手腕上,那一片皮膚已是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