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你從頭到尾，都活得像個笑話
一炷香后，沐長安帶著碧禾來到了關著柳氏的屋子裡。
藏身在暗處的孤狼見沐長安來了，立即現身對著沐長安行禮，驚訝道：「大小姐，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不是說等天色完全黑了才來嗎？」
碧禾不動聲色的擋在孤狼和沐長安兩人中間，看著孤狼道：「小姐突然想起來找柳姨娘有點事兒，便先過來了，你帶人好好守著，切不可接近。」
孤狼眉頭微皺，沐長安怕他心生疑慮，將擋在她面前的碧禾拉開。
「孤狼，我找柳姨娘有要事相商。」沐長安語重心長的叮囑道：「我很看好你，你將這裡守好，不要讓我失望。」
孤狼見沐長安說得慎重，眼中閃過一抹疑慮，最終點頭道：「大小姐請放心，孤狼一定不讓你失望。」
「退下守著吧。」
「是。」
孤狼應完，整個人立即隱身在暗處。
沐長安見他消失，眼底神色晦暗不明，讓守門的侍女和侍衛將鎖著的房門打開，帶著碧禾走了進去。
屋內，柳姨娘雙手雙腳被綁著，雙眼依舊被蒙著，只有嘴未被堵住，這是沐長安早就吩咐好的。
她要讓柳姨娘惶恐不安，讓她覺得深陷在黑暗的深淵，將她心底的陰暗面和藏著的事情和人全都勾出來。
她要將她逼入絕境，只有這樣，她才會本能的激發求生欲，向那人求救。
她剛走進這座院子的時候，都還聽到了柳姨娘喊冤的聲音，現在她走了進來，柳姨娘怎麼消停了？
沐長安低頭打量著柳姨娘，見柳姨娘橫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掙扎叫喊，就好像她已經認命了一樣，一點反抗逃走的意思都沒有。
她打了個手勢，示意碧禾停下腳步，而她自己則刻意發出走路的聲響。
「穆……你來了嗎？」柳姨娘聽到腳步聲，欣喜的問出口，可她這話剛說出口就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兒，冷聲道：「不，你不是他。大小姐，是不是你？」
沐長安見柳姨娘警惕之心如此之重，低低的笑了起來，「柳姨娘，長安想問你一個問題，只要你老實回答我，我立即放了你和九幽妹妹。」
「什麼問題？」柳姨娘急切的問道。
沐長安正想回答柳姨娘，柳姨娘卻突然冷靜下來，搶先開口道：「大小姐想要問妾身的問題恐怕不會那麼簡單吧？」
「不，恰恰相反，我要問的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沐長安伸手摘掉蒙著柳姨娘眼睛的黑巾，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沐九幽是不是穆管家的女兒？」 柳姨娘聽到沐長安的話，眼底閃過一抹驚慌，立即辯駁道：「你……你胡說什麼？她可是你的妹妹，她怎麼可能是穆管家的女兒？沐長安，我知道你對我們母女心生怨
恨，但是也不能如此污衊我們！你太過分了！」 沐長安將柳姨娘的神色全看在眼裡，知道自己這是猜對了，嘲諷道：「污衊？柳姨娘你不要臉與別的男子珠胎暗結，生下來讓我爹爹平白養了這麼多年，你還好意思說
我污衊你？」
柳姨娘見她說得如此篤定，也不再偽裝，平日里那個裝得溫柔賢淑的姨娘消失不見，換上了一副猙獰的面孔。
她惡狠狠的盯著沐長安，眼中殺機一閃而過，「你有證據嗎？你若是沒有證據的話，你就是在造謠。大小姐，我勸你說話還是小心些的好。」
「喲？還威脅起我來了？」沐長安被她的威脅氣笑了，「我告訴你，我若沒有證據，又怎麼會在你面前如此說？你想要證據，我便給你證據。」
沐長安說著，將手中的紙條展開，放到她的眼前，邪惡道：「柳姨娘，你可能還不知道穆管家真正的身份吧？」
「關我何事？」柳姨娘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辯駁道：「沐長安，一張紙條並不能說明什麼，這絕對是別人栽贓陷害我的，我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是嗎？」沐長安絲毫不在意她的將紙條收起，詭笑道：「據我查到的消息，北辰國消失多年的穆王爺跟穆管家長得一模一樣，你說這到底是個巧合？還是……穆管家就
是那消失多年的穆王爺？」
柳姨娘聽到沐長安的話，震驚極了。
沐長安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跟沐九幽一樣，根本不知道穆管家的身份。
意識到這個問題，沐長安突然有些同情起這個女人來，因為得不到爹爹的寵愛，與一個身份不明的管家偷情，連孩子都有了，竟然還不知道別人的真實身份。
真是可笑！
「你說你也跟了他這麼多年了，他卻什麼都瞞著你，根本就沒將你放在心上。」沐長安見柳姨娘臉色難堪至極，語氣十分平靜道：「你從頭到尾，活得都像個笑話！」
柳姨娘將沐長安眼底的嘲諷和同情全都看在眼裡，她在將軍府忍耐多年，既然沐長安已經揭穿了她，她此刻再也不想偽裝下去。 「沐長安，你是來嘲笑我的嗎？」柳姨娘見沐長安每個字都戳在她的心上，不再將她當小孩看待，前塵往事浮上心頭，得意道：「就算我從頭到尾都活得像個笑話又怎樣
？你那高貴無雙的生母，沐白衣最愛的女人，還不是死在我的手中？」
「你說什麼？」沐長安大驚，眼底殺機畢現，卻異常平靜道：「你可知道你說這番話會有什麼後果？」
柳姨娘被沐長安眼底的殺意嚇了一跳，穩了穩心神，有些害怕道：「剛剛我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罷了，我怎麼可能要得了她的命？」
「玩笑？」沐長安冷聲道：「難道柳姨娘不知有些玩笑是開不得的嗎？你既然敢開這樣的玩笑，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行呢？」
「什麼？」柳姨娘大驚，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你別亂來！」 「亂來？我怎麼會亂來呢？好歹你給了我這麼些年的母愛，為了給沐九幽鋪路而留我一命，不然我哪能平安活到今日呢？我要好好感謝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