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討說法
南宮訣帶著南宮靈往城外走,南宮靈頗覺意外,“不是審問犯人麽?”
“暫時關在軍營了,審問完了再交給本地官府,”南宮訣簡明扼要的回道。
南宮靈皺眉,“哥哥帶人去抓的?官府知道麽?”
南宮訣不在乎的道:“他們是否知道,關我何事,再說了,官府和土匪勾結,我還沒找他們算賬。”
“官匪勾結?”南宮靈略驚訝,又問道:“那黑衣人呢?也是黑水寨的?”
南宮訣推著她走,“哎喲我的小姑奶奶,別問這麽多了,我也不清楚,等會兒你不就知道了。”
兩人來到軍營門口,南宮靈有些新奇,還是第一次見到,遠遠看去,不少的帳篷駐紮在城下空地上,將士們有序的進行著自己的事情。南宮訣正要帶南宮靈進去,意外見到一抹亮麗紅色,晨光下,耀眼明亮。
張二娘走上來,不屑的掃了眼南宮訣,嘴皮子一動,吐出幾個字,“磨磨蹭蹭,跟娘們似的。”
南宮訣不悅,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張二娘抱劍靠著門口一道木頭欄杆,“某些人平白冤枉我,我今天來問他要個說法。”
思及前事,南宮訣自覺理虧,不過還是強硬道:“軍營重地,女人來幹什麽。”
張二娘拿手指南宮靈,“你敢說她不是女人?”
她這麽一轉身,南宮靈看到正麵,呀的一聲,笑道:“啊,是你。”
張二娘才看了演南宮靈,勾唇一笑,“哦,原來是你。”
南宮訣的眼光在兩人中間打轉,試探著問南宮靈,“你們認識?”
南宮靈蠻開心的說道:“對啊,她還救過我的命呢,真是有緣啊,又見到了。”
南宮訣更是一頭霧水,“救過你的命?怎麽回事?”
“說來話長,以後再跟你說,”南宮靈一句話應付了過去,又道:“那你們怎麽認識的?剛才二娘說哥哥你冤枉她,又是怎麽回事?”
張二娘含笑不說話,一雙眼睛卻狠狠的瞪著南宮訣。
南宮訣拉著南宮靈往裏走,“沒什麽,一個小誤會。”
南宮靈狐疑道:“真的嗎?我看沒那麽簡單。”
“喂,你們在門口磨蹭什麽呢?”白重文從一個帳篷裏正好出來,看到門口的三人,便大聲喊道。
南宮訣和南宮靈迎上去,張二娘也跟了上去,南宮訣也懶得再管她,就問白重文,“怎麽樣了?”
白重文指了指身後的青書,“問他。”
青書從他背後走出來,拿了一疊紙,白淨的臉上兩個濃重黑眼圈,顯示出他昨晚一夜沒睡,“將軍,都問完了。”
南宮訣大手一揮,“進去再說,”帶路往自己營帳走。
入京後,南宮訣雖大部分時間住在家裏,有時候貪方便就直接住營帳了,幾人進去發現還挺寬敞,南宮靈更是意外的讚道:“沒想到還蠻整潔的。”
白重文選了個位置坐下,笑道:“反正不是他自己整理的,對吧,範副將?”
範青書笑了笑,將手中紙張遞給南宮訣,南宮訣隨便翻閱了兩下,道:“他自己招的,還是用刑了?”
青書察言觀色的道,“隻是嚇唬了一下,就全招了。”
張二娘選了個角落站定,沒說話,聽著他們討論。
青書交代道:“黑水寨那當家的說了,他曾經被清風寨的二娘當眾羞辱了一頓,並且清風寨處處壓製他們,不準他們騷擾普通百姓,又不準他們下山搶劫,憋屈的久了,所以這次栽贓嫁禍,夥同官府想把清風寨給除了。”
南宮靈點頭讚賞道:“我就說二娘是好人。”
白重文亦讚同,輕聲自語道:“是不錯,配得上南宮,也不枉費我這場媒人。”
“啥?”南宮靈耳朵子尖,給聽到了,感興趣的盯著白重文,“怎麽回事啊,我哥和二娘?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
白重文露出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神秘模樣,“不告訴你。”
南宮靈不依,“你給我說說嘛,快點啦。”
南宮訣瞄了張二娘一眼,張二娘隱在角落當自己不存在,南宮訣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好了,別說這些玩笑話。”
白重文努努嘴,示意南宮靈道:“你哥要生氣了。”
南宮靈指著白重文,用氣聲道:“回頭告訴我!”
直到白重文無奈點了點頭,她才心滿意足的坐回去。
“那郊外襲擊重文的黑衣人呢?”南宮訣繼續問青書道。
青書難得見自己將軍被笑話,憋著笑意,聽到問話,連忙恢複了正經表情,“他說不知道,隻說曾有個黑衣人找過他,說是會幫助他的,卻不要報酬和其他好處,他雖然奇怪,也沒有多問。”
南宮訣彎指叩桌案,冥思道:“這事越來越怪異了。”
青書道:“要不然我再去問問?”
南宮訣搖頭,“算了,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進展,那些人這麽神秘,不會讓你輕易抓到蛛絲馬跡的,”說罷,抬頭道:“你也累了一夜,先下去休息吧。”
青書恭敬道:“是,那屬下先退下了。”
南宮訣揮揮手,“去吧。”
營帳隻剩下四人,張二娘輕輕的冷哼一聲。白重文偷偷笑道:“錯怪人家了吧,還不趕緊給人家賠罪。”
南宮訣無語看他,還不是白重文出的鬼主意,這會兒說的和他自個兒沒關係似的,“你怎麽不道歉。”
白重文笑意漸濃,促狹道:“我可沒偷看人家姑娘家洗澡。”
“納尼!”南宮靈誇張的張大嘴巴,“哥哥你偷看二娘洗澡,你你你…你要對她負責的啊。”
南宮訣感覺酒醉還沒醒,要不然怎麽頭疼的那麽厲害,“靈兒你別跟著重文瞎鬧。”
張二娘也有些尷尬,冷冷的丟下一句,“我不需要,”就走了出去。
白重文閑適的翹著二郎腿,端了杯茶慢慢飲,間或撇了一樣外頭,“還不去追?”
南宮訣穩坐如鍾,“追她做什麽,我和她不熟。”
“唉…叫我說你什麽好啊,”白重文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搖頭歎息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怎麽和個姑娘家的斤斤計較,道個歉怎麽了,能少掉你一塊肉,還是有損你作為將軍的威風了,再說了,這事兒還不是你的錯麽。”
南宮靈也覺得有道理,“對啊,哥哥,我看小白說的有道理,”說著掩嘴笑道:“你居然有偷看人家妹子洗澡的愛好哈哈哈。”
南宮訣想了下,感覺繼續留下會腦袋爆炸,站了起來,“我去透透風。”
白重文看著他出去,放下茶杯,對南宮靈道:“信不信他去找二娘了?”
南宮靈撐著下巴看門口,“應該不會吧,誒,對了,你還沒給我說呢,到底怎麽個情況,我就離開了一天,好像遺漏了很多事情。”
白重文稍微調整了個坐姿,給南宮靈細細說了一遍,笑道:“就是這麽個情況,二娘輸了,該給你哥當媳婦了。”
南宮靈拍掌笑,“這主意不錯,上次救我那人正是二娘呢,這叫緣分天注定。”
白重文呷了口茶,“說個玩笑,你爹娘那麵可不會同意。”
“瞧著呢,”南宮靈把玩碎發,抿唇笑道:“我看有譜。”
白重文見南宮訣還沒回來,索性站起來,“我還有事,你在這裏等你哥還是?”
南宮靈也站了起來,“我跟你一起走,這邊又沒什麽好玩的。”
兩人出去,白重文想起來一件事兒,問道:“暗器上是什麽毒查到了麽?”
南宮靈跨出門簾,點頭道:“幾味常見的混雜在一起,不過裏麵有一味叫草烏頭的,能令人麻木昏厥,但是它隻有在西域才長。”
白重文低頭沉思,“會是什麽人呢?”
“你當心點,雖然不是衝著你來的,不過還是謹慎些比較好,”南宮靈和白重文並肩走,“你也看出來,事情好像不隻是兩個山寨的仇恨恩怨這麽簡單。”
白重文點頭,“知道了,這事我會叫人暗中繼續查,你別和南宮說了,他最近麻煩有點多。”
南宮靈抬眸,蹙眉道:“怎麽了?”
白重文笑了笑,“沒什麽,朝廷的一些瑣事而已,不要緊。”
南宮靈眯眼,“沒騙我?”
“我騙誰都不會騙你,”白重文笑著拍了拍南宮靈的發頂。
南宮靈半信半疑道:“這就好。”
“哦,對了,”白重文側頭,“你這兩天忙活什麽來著?”
南宮靈歎了口氣,將紅衣的事情簡單說了遍,“你說她是不是挺可憐的,還有那兩個私奔的,明明都在一起了,結果是這樣的結局。”
白重文點頭,“是這麽回事,不過人生在世不稱意的偏多,才能叫人把握現在擁有的。”
南宮靈隨意撥弄路過齊腰高的野草,“就說嘛,還是你有點人情味,李清逸討厭死了。”
白重文一愣,“和清逸有什麽關係?”
南宮靈笑著道:“他陪我走了一趟啊。”
白重文恍然,“莫怪這幾天都尋不到他人影,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
南宮靈抿唇,笑容不同往日幹脆,微有羞赧,“你別亂說啦,我哥不是沒得空麽,他幫我個忙,”前方出現分叉口,南宮靈手指著一邊,“我走這邊,你呢。”
白重文跟著停下腳步,含笑道:“我走那邊,要不要我先送你。”
南宮靈擺手,“不用了,你去忙吧,這點路我還能走丟麽。”
“嗯,”白重文看著她歡快的步伐走遠,眼眸裏透出幾分落寞。也許南宮靈自己都沒意識到,提起李清逸時候,她神情的異樣,但白重文卻全都看在眼裏了。
白重文低聲呐呐,原來是這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