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冤家還是仇家
白重文一口氣沒上來,臉都氣成了豬肝色,可是挨不住身上到處癢,兩隻手不夠抓,南宮靈和李清逸對視一眼,南宮靈開口道:“小百草,你就別玩了,小白知道錯了。”
“哼,”小百草轉身走,“要麽他道歉,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白重文氣炸了,“我可是有尊嚴的人,絕對不向惡勢力低頭,”大義淩然的說完,轉頭苦哈哈的問南宮靈,“你一定能解的吧?”
南宮靈攤手,“她研究出來的毒藥,我還真沒辦法,因為我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些什麽材料,亂弄解藥的話,可能會更糟糕,”她拍拍白重文的肩,語重心長的看著白重文,“去道個歉吧。”
白重文轉而把目光放到李清逸身上,“清逸,你不會看著兄弟見死不救的。”
李清逸拍他另一邊的肩膀,“大丈夫能屈能伸,去道歉吧。”
說完,兩人留下孤獨無助的白重文,走了。
白重文無語望天,“你們這兩個有異性沒人性的!”
吃晚飯的時候,白重文避開小百草很遠,跟見了瘟疫一樣躲著她。小百草扒拉兩口飯,不爽了,“你幹嘛,我身上有毒麽?”
雖然小百草後來就給他解毒了,不過大概心理作用的關係,白重文現在還覺得身上發癢,特別看到小百草的時候,他隔著安全距離,道:“有,而且毒極了,從裏到外,從上到下,沒有一處不毒的。”
“你……”小百草一撇頭,“哼!”
南宮靈見他們這樣,反而覺得有趣,對李清逸道:“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兩個,很像歡喜冤家啊。”
白重文和小百草一齊道:“誰和她(他)是歡喜冤家!”
南宮靈更樂了,“哈哈,連說的話都一樣。”
李清逸也點頭,“挺合適的。”
白重文放下碗,“嘿,清逸,我發現你跟著這丫頭之後,都變壞了啊。”
南宮靈拿筷子戳他,“你什麽意思?”
白重文原地旋身,一躍到門口,“戳不到嘿嘿,吃完了我出去散散步。”
南宮靈站起來,白重文往後退,南宮靈又追上去,白重文捂著胸口道:“你幹嘛,你再這樣我可是要叫了啊!”
南宮靈一頭汗水,“諾,給你這個。”
白重文現在看到藥瓶子就怕了,小心翼翼的睨著南宮靈手中一個白色瓷瓶,“這是什麽?”
南宮靈故意凶他,“毒藥,毒死你的。”
白重文要閃,南宮靈道:“不跟你開玩笑了,你剛才不是抓破皮了麽,給你這個抹一下就好了。”
白重文衡量了一下南宮靈應該不會和小百草一樣喜歡惡作劇,才接過那個小瓶子,笑道:“謝謝了哈。”
南宮靈揮揮手,“行了,省得你說我們沒有人性。”
小百草嗤聲道:“像他這麽不知好歹的,你給他藥幹嘛。”
白重文對著她道:“你以為都和你一樣蛇蠍心腸啊。”
小百草筷子砸在桌上,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道:“你說誰蛇蠍心腸!”
白重文人影一閃,留下一句話飄蕩在空中:“就說你蛇蠍了,有本事你來咬我啊。”
小百草怒了,追了出去。
南宮靈饒有趣味的看著小百草的背影消失在眼簾裏,“他們兩個還真有意思。”
李清逸同意,“是挺有意思的。”
南宮靈坐回去,“你好像話中有話啊。”
李清逸笑道:“靈兒越來越了解我了。”
南宮靈拿起筷子,嘀咕道:“說的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一樣。”
“你自然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李清逸笑著接道:“你是我的愛人和知己。”
南宮靈雙頰飛紅,“討厭,”怎麽說情話也不提前通知一下。不過心裏頭暖暖的,甜甜的,咬了一口油燜筍,呀,這飯菜也好甜呢。
無月夜,天地像其大無比的灰布,悄悄地伸開來,罩住了整個院落。房間的燈一盞接著一盞熄滅了,頓時這片世界都陷入深沉的靜謐中。
就在這片暗黑的環境中,幾個黑衣人突然從房頂落下,竄到一個房門口,一個人做了個揚手的動作,兩人一起踹門,衝了進去。
燈被點亮,房間裏四個人好整以暇的坐著,白重文勾唇一笑,自信的神采表露無遺,“果然來了。”
小百草打嗬欠,“快點解決了睡覺去吧。”
那幾個黑衣人在最初的震驚後穩定下來,二話不說揮刀直砍。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打鬥,黑衣人也不過是普通的功夫,白重文一個出手就爽快的解決了。李清逸走過去,問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黑衣人凶狠的道:“別得意的太早了,我們主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小百草怪叫道:“喲嗬,我好怕呀,”她走到說話那人麵前,“張嘴。”
白重文踢了他身上一處,那人便控製不住的張開嘴巴,小百草趁勢扔了一顆藥丸進去,“這個藥呢,我剛做出來的,正好拿你試藥,我可保不齊全身潰爛變成一灘水呢,還是嘩的一下,骨頭就這樣一節一節的碎裂,然後啵的一下,成了一灘粉末,不過呢,你也不用急,最起碼你能看著自己的四肢分離。”
黑衣人聽著小百草的形容害怕驚慌起來,“你……你要殺就殺。”
小百草冷哼道:“殺了你多浪費,難得有個免費讓我試藥的,還有你們,”她看向後麵的幾個黑衣人,“等著吧,一個也不會落空的。”
這樣一嚇唬的效果好多了,馬上有人說出指使者就是薊州的劉家三兄弟,以往他們都是這麽處置外地人的,滅口了之後埋到城外的荒林裏,神不知鬼不覺。再有其他的,他們幾個小嘍囉就不清楚了。
交代完事情,小百草一揚手,粉末灑下時,幾個人紛紛陷入昏迷,“下麵怎麽辦?”
白重文思考了一下,道:“先關起來,等莫守成來了,交給他處置。”
不動聲色的除去了危害,他們又馬不停蹄的趕往紅竇夫人的湘妃館。早前白重文就打聽好了,今晚為了慶祝那劉三郎納妾,三兄弟會照例去酒家飲酒作樂。不過這次他和紅竇夫人商議,由紅竇夫人請三兄弟來湘妃館,表麵是紅竇夫人要示好他們。
對於狂妄自大的人來說,他們覺得這再說得通不過了,而且還會覺得紅竇夫人總算是識時務了,往年可都是不歡迎他們三兄弟,今年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一定是他們的威名遠播,連紅竇夫人都不得不敬三分。
於是高高興興的就來了湘妃館,叫了一桌子的菜,最難得,還有紅竇夫人親自彈曲,那三兄弟看的直流口水。
劉三郎最為好色,一雙縱欲過度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他恨不得把紅竇夫人看穿了,搓著手想入非非,“這美人要是能陪我一夜就好了……”
劉二郎一口幹了杯中酒,“這有啥,今晚就讓她陪爺三個快活快活!”
四人趕到時,就聽到這種話,令南宮靈直皺眉頭,“真惡心。”
白重文豎起食指對著嘴唇,“噓~”示意南宮靈安靜的看著。
那劉大郎是三人裏大哥,看著也比較穩重些,“這幾天安分點,我總覺得這女人突然叫我們過來,有些不對勁,”說著,他拿出銀針,一個菜一個菜的測。
南宮靈緊張的看著,一直道測完了酒壺中的酒,都沒有任何異樣,不解的看白重文,後者笑的胸有成竹,“放心吧。”
清風撩起紗幔,紅竇夫人帶著麵紗的臉若隱若現,那風姿身段,實在連女人都要傾倒,南宮靈不禁想著,這樣的女人能文能武,戰,可敵千軍萬馬,雅,可迷萬千騷客,就是這樣一個人,李清逸怎麽會不喜歡呢?
李清逸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她對他一笑。恍惚間突然就明白了,喜歡本來就沒有任何條件的,喜歡就是喜歡。
白重文幹咳,悄聲道:“你們可以了啊。”
紅竇夫人的眼光飄忽,她早已知道四人躲在斜對麵的屋頂,而功夫很好的人,在黑夜裏的視物能力自然高出別人一截,所以她很清楚的看見了李清逸和南宮靈的舉動,手控製不住的一抖,一個顫音,然後迅速穩下心神,不著痕跡的掩飾過去。
白重文籲出一口氣,幸虧那三個莽夫不懂音律,不然很難不會發現什麽。
小百草蹲的腿麻了,抱怨道:“怎麽還沒中毒啊,她到底行不行?”
白重文道:“急什麽,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說完,一陣風悠悠而來,白重文笑的誌得意滿,“來了。”
配合這風,紅竇夫人的手勢快起來,音律如激流勇進,奔騰之勢,慢慢的,隨著她的動作越快,那劉氏三兄弟的樣子開始不對勁起來。
白重文笑著道:“我讓紅竇夫人把毒下在琴上了,隻要她一彈奏,風來的時候,就能散發出去。”
南宮靈恍然,“難怪他剛才用銀針測的時候,你都不著急呢,小白,有一手哈。”
白重文道:“那是自然。”
三人慢慢滾到地上,紅竇夫人收了音,抬頭對著他們的方向道:“我的事結束了,剩下的交給你們。”
李清逸抱拳,“多謝,改日登門表示謝意。”
紅竇夫人緩緩起身,姿態優雅的背過去,“不用了,要是喜歡我的琴聲,下次可以再來。”
看著她離開的背景,白重文歎道:“果然是不一般的女人。”
小百草調侃道:“那是二般的麽?”說著,她率先跳下去查看三人的情況,主要關心的是她這個藥的功效,她可沒說出來,這藥一直沒機會試,總算給逮到機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