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青春是個消耗品
向彤也停下腳步，從包裏掏紙巾出來：“與徐陌無關，而是因為魏牧，對吧？”說著就把紙巾遞給西米。
西米難以置信的反問向彤：“有那麽明顯嗎？”
向彤淡淡一笑：“真情流露，誰都免不了俗。”
西米怔怔看著她：“那你也是一早就看出魏牧對你的感情了嗎？”
“我以為是自己多心，不過後來的事大家都知道，所以我早知道還是晚知道結局都一樣，並不會因為時間而改變什麽，換句話說，要是我最後選擇了魏牧，或許魏牧就該掂量掂量，這樣雲心水性的女人他敢不敢要。”向彤重新緩慢踱起步子，西米追上來，和她並肩行走。向彤雲淡風輕的說：“我不是想標榜自己有做專情，隻是愛一個人要是不能保證給他最精致的物質和自己最美好的年華，剩下的不就是真心和一輩子嗎？很多人不明白我和徐陌的感情，包括魏牧，他總覺得徐陌給我的是隱瞞和傷害，可是他不明白，我也照樣給不了徐陌什麽，相比之下，我還更次，至少徐陌沒出去相親，我不就是因為相親才認識魏牧的嗎？”
“難道不應該找一個最愛自己的人嗎？”
向彤看著西米純真的臉，著實感慨，自己或許也有過如此不諳世事的時候，她說：“你怎麽知道徐陌不是最愛我的人？況且，如果非要和最愛自己的人長相廝守，那魏牧就更不應該找我了，你比我更合適，不是嗎？”
西米臉上泛起羞澀的紅：“我是真的很羨慕你，甚至有時候會感到妒忌，我想著自己和他從小玩到大，就算不是青梅竹馬也應該是離他最近的人，興許他哪天不再朝遠處眺望了，回頭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我，隻要他肯牽我的手，我連‘我願意’都可以提前說。可你知道嗎，自從他認識了你，我就慢慢被邊緣化了，我那時才明白，我就隻是個好哥們兒，連紅顏知己都算不上。”西米略顯悲傷的指著自己胸口，“我有時候都覺得是自己的幻覺，我的心竟然還再跳，我以為它早就跟著魏牧出走了。”
“西米，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你，因為我沒有經曆過如此漫長的等待。”向彤低著頭沉思，實話實說：“我和徐陌是一拍即合的姻緣，我不喜歡等，也沒等過。如果我是你，搞不好我會主動點告訴他。”
“要是被拒絕了，那多尷尬，我怕是連站在他邊上的勇氣都沒有了。”西米撲閃著亮晶晶的眼睛說：“我願意等，願意一直等下去，不能因為他遲到就不等了。”
向彤為西米的執著感動，可這樣的等待太浪費光陰，青春本來就是個消耗品，哪經得起這麽深不見底的折騰。
“我年輕，我玩得起！”西米看出向彤的擔憂，兀自表白，也就是不懂流年似水的人才敢理直氣壯說這麽不計後果的話。
別來西米，向彤打車回家，自從隱婚的事情曝光之後，她就沒擠過幾回公交和地鐵，徐陌不喜歡她被人戳戳點點，家裏有一個人被大眾賞玩就夠了。
家裏沒人，徐陌大早上出去到現在都還沒忙完，她有些心疼，徐陌的工作太過特別，才二十多歲就體驗完人家一輩子，不對，是好幾輩子，各式各樣的人物都扮演過，所以人生閱曆也更豐富，他不是替自己再活，而是賦予了‘別人’生命，年紀不大，心智卻很老成，也好也不好。
她沒有打電話去吵他工作，收拾完了就自己睡去，半夜裏聽見他進門，再後來就是他上床從跟後麵抱住她，濃重的酒氣直噴在她的頸椎骨上，連她都有些許醉意。
她以一個僵硬的姿勢躺在他懷裏，聽著他的喘息聲，又過了很久，他重重歎口氣，把她驚著了。
“徐陌，你怎麽了？”
沒有人回應她，她不敢輕舉妄動，權當他是酒後難受，又躺了半天，才聽見徐陌氣若遊絲的說：“小彤，我難受。”
她起身去廚房給他泡蜂蜜水，開燈就見到徐陌不適應的輕顫睫毛，臉上全是酒後的紅暈，艱難的扶他起來，他卻不肯喝，還念念有詞道：“喝了蜂蜜，心就會更苦。”
這是什麽理論？
“徐陌，發生了什麽事？”
徐陌緩緩睜開眼，眼睛裏全是血絲，他定好焦距，看清是向彤，忽又勾起一抹笑：“小彤，我愛你，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和你分開的。”
向彤吃驚，他今天是怎麽了？盡說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她知道徐陌把家看得比什麽都重，那樣的出身，讓他受盡白眼和奚落，她知道徐陌想要一個孩子，不是為了綁住她，而是他想把自己從小得不到的愛全都一股腦還在孩子身上，他覺得父母做不到的事情他全都可以，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溫暖，渴望愛。
他緊緊抱著她，迷糊中依舊是情緒激動的，她沒有再強迫他解酒，他也需要偶爾發泄一下，隻是反複強調自己不會離開他，永遠不會。這一刻她忽然感到很幸福，他們是如此的彼此需要，彼此依賴。
果然第二天向彤拿這事調侃徐陌的時候，他來了個死不認賬，說自己雖然過去演過偶像劇，可骨子裏不是狗血矯情的人，向彤見他拚命澄清，隻能說：“是啊是啊，你生晚了，沒趕上瓊瑤劇的巔峰時期。”
徐陌吻吻她的臉：“走吧，我難得上午沒工作，送你去上班。”
向彤驚喜壞了，自從公考之後孩紙頭一回吧，趕忙收拾收拾高高興興推著徐陌出門去。兩人先去餐廳吃了早餐，
徐陌沒有全副武裝，對服務員的熱情索要簽名並無意外，還接受了合照的邀請。
豪車離婚紗店越來越近，向彤心裏也越發慌張，不確定小冰她們看見徐陌會是什麽驚駭的表情，不過好像也蠻有意思的。她從沒有炫耀男朋友的經曆，過去都是聽苗妮一個勁兒顯擺，今天終於輪到她雪恥了，想到這，她竟然還隱隱生出幾分‘小人得誌’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