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漫漫長夜
略微的不適後，景象變得清晰起來。這是一處地段位置不錯的中型超市，遠處的高樓暗的好像一幅死掉的背景。
穿過公路，霍埃繞過空地上堆積的淩亂的汽車。他微微偏過腦袋，不遠處那團還在燃燒著的火焰吸引了他的視線。
從背包裏掏出斧頭，霍埃緊了緊。在超市裏有個流竄的逃兵，打死之後能獲得一把步槍，而且不加罪惡值，因為其要侵犯一個無辜的少女。
這個地圖其實幾天前就出現了，但霍埃一直沒來。在遊戲裏殺死這個逃兵很簡單，在其強迫少女的過程中拿著斧頭給他一下子就行了。
但在這“夢中”，霍埃卻不知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子。所以，他一直沒來。
可如今，沒有選擇的餘地了，除了愛麗絲之外。他們又添了兩個半大的兒童，以及一位曾任鋼琴老師的母親。
槍是必須要有的，而這是現在最好搞到槍的方式。半蹲著身子，霍埃輕輕推開了超市的門。
小地圖上，1樓的第二個門後，開始有紅色的圓圈擴散。
掂起腳步，霍埃來到第二個門前，透過上麵的貓眼，他看到了兩個人。
“是個好名字，配得上你這幅漂亮的長相!”一個全副武裝的逃兵依靠在身後的箱子上，目不轉晴的望著身前正扒拉著貨架的少女。
“謝謝!”少女說著，加快了手上的扒找動作。
“在找什麽東西嗎？”
“我隻想要些食物。”
“食物？可憐的姑娘，我可以施舍你一些食物。”說著，逃兵整個人向少女壓去。
“跟我來吧，寶貝。我們吃完東西還可以樂嗬樂嗬。”
“不，我想我不能……”
“你當然不能”
“如果你不想挨餓，就待乖乖聽我的話。”
“抱歉，我得回家了……”看著欺身上千的逃兵，少女恐懼的向後退去。
“你跟我來。”說著，逃兵直接一拳打在了少女的小腹處，後者頓時捂著肚子摔倒在了地上。
“爬起來，婊子，否則我要開槍了。”
“求求你，讓我走吧。”
“當然，我會讓你走的。”
“算了，就在這裏吧，一定很有意思。”
看著就要跨坐到自己身上的逃兵，少女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或許這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不用那麽辛苦的保護自己了。
“啊～!”
看著麵前盛開綻放的血花，霍埃大叫了起來。有恐懼、怯弱、無奈……，他殺人了。
雙手一鬆，霍埃有些恐懼的看著自己沾上鮮些的雙手。心裏有些難受，但更多的卻是興奮。
這種發現讓他有些恐懼，他害怕這樣的自己，更怕他腦海中閃過的未來。
「恭喜你解鎖成就：沾血的利刃。」
“啪!”
這隻是個遊戲!
寬慰了下自己，霍埃就看到地麵上的少女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從身旁跑過。因為在遊戲裏見過這樣的一幕，霍埃也沒意外。
看著逃兵屍體上的收刮圖標，忍著不適，霍埃點了下去。
一把突擊步槍、20發子彈、一瓶自釀酒，這就是戰利品了。
將其收入背包，霍埃又從其屍體上拿起斧頭，然後便收刮了起來。這個地圖可是很肥的，而且根本沒收刮過。
因為擔心明天商人不來，霍埃將一個罐頭和兩份蔬菜全都給帶上了。
拉著逃兵的屍體，來到屋外，霍埃將其向火焰中一扔，又燒了幾張紙，這就算處理了。
被戰爭洗禮過的樹木焦黑一片，渾身上下無一點綠意，像是死了般聳立於廢墟中。那奇形怪狀的枝條，很有黑暗童話的風格。
費勁忙活了好一會，霍埃才劈下來不多的一捆枝條，將其擺放於屍體身上，霍埃鞠躬行了個禮。
這樣處理並不是什麽好辦法，但放著無疑更是糟糕，而且時間有限。
從兜裏掏出沒被遊戲判定，不會增加愉悅的煙，霍埃連抽了好幾隻，心中那莫名的情緒才算被壓下。
他清楚的知道，他要克服這些東西。因為，這還隻是個開始，後麵他的手勢必要沾染更多的鮮血。
隨著穿行，長夜變為黎明。永遠恒定的一小時路程，早上六點，霍埃出現在了自家前院。
……
“亞娜她好點了嗎？”
“明天應該差不多就能好了！”邊拍打著霍埃的衣服，卡蒂娜邊道。
“那就好!”霍埃鬆了口氣，對方可是兩個孩子的母親，還是照顧愛麗絲的保證，可不能出事。
“那個該死的家夥，到時候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竟然這麽對待一位母親!”
或許是同病相憐，卡蒂娜對這事異常的看不慣。也因為這個，她和亞娜的關係瞬間就跳過了陌生階段。
和卡蒂娜一起來到地下室二層，為了小孩子們的健康和發育，她們兩個讓出了相對不那麽潮濕的一層。
卡魯諾是想著替換她們的，但其煙酒不忌的習慣卻是讓其身體變得很糟糕，這點從其身形就可以看出來。再加上其傷病好了才幾天，請求自然是遭到了拒絕。
“勞拉，咱們到時候把亞娜那間屋子裝飾一下吧！”
“怎麽說？”
“就弄好點，最好是溫馨風格，聽說這對寶寶有好處。”
“那確實，看太久荒涼確實會影響人的心情!”霍埃點頭道，同時心裏已有了主意。
“你先好好想一下，至於東西，我來想辦法。”
“也別太難為自己了，那說不定是某位專家胡扯的呢。”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說完，霍埃輕輕推弄了一下卡蒂娜。
“好了，趕緊睡吧，下午爭取早點起來。”
“嗯!”
隨著一聲輕哼，房間裏靜的隻剩下了那安穩的呼吸聲。兩個“女人”的睡姿，也從涇渭分明的楚河漢界變成了那混亂交雜的光暈陰影。
……
“喂！”
“小清，是我，你李嬸。你媽今天暈倒了，到醫院檢查出來一個叫……唉，我也忘了叫什麽了。不過瞧醫生的表情，應該不是什麽小病。”
“總之，你回來一趟吧!”
“我媽她現在狀態怎麽樣？”
“沒什麽精神和力氣，其它都還不錯，和以前沒什麽區別。”
“好，我知道了，謝謝李嬸!”
“你嬸我能幫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了，唉，你說你們家……啪，瞧我這嘴。你們母女心這麽好，一定會沒事的。”
“嗯!”
掛掉電話，唐清來到窗口，看著窗外那昏暗的夜幕，她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漫漫長夜，到底何時才是盡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