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直說，我還能活多久
“在你上麵，還有一個皇子，他的母親也是皇後，若真算起來，他才是真正的嫡長子！可是後來皇後被廢，嫡長子也夭折了，這其中緣由，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比我知道得更多，你的母後用什麽樣的手段給你謀來了這個太子之位，就真的那麽幹淨嗎？”
東辰耀忽然覺得好冷，夜風吹在身上不斷帶走他僅剩不多的溫度。
“不過好在，我們初芸國是立賢不立長，所以那個位子是誰有本事就誰坐，你也不比我高貴到哪裏去，當然，”東辰夜頓了一下，用一種上位者憐憫的眼神瞥了太子一眼，“等你往生後，我會懇請父皇給你追封一個諡號的。”
“我要殺了你！！！”
陵王的手掌忽然一朝著太子胸口一推。
那一瞬間，內力灌輸於掌，當即震碎了東辰耀的心髒！
太子個聲音都發布出來，嘴角流下淅淅瀝瀝的血，身子直挺挺倒下。
沒人看到剛才的一幕，也沒人知道東辰夜對太子做了什麽。
幾乎是所有人都認為，是太子怒火攻心，活生生被東辰夜氣到了。
東辰夜手繪沾了東辰耀血跡的手掌，立刻有手下人奉上水袋，為他衝洗。
然後是幹淨的布，讓他擦手。
“太額……”原本想說太子，剛說了一個字，突然想到剛才陵王的警告，東辰耀的手下舌頭一打結，想換個稱呼，可一時間卻不知道還有什麽其他稱呼。
東辰夜歎息似的一聲，“二皇子已經歸西，讓人來替他收拾一下吧。”
“什、什麽？”
太子部下震驚，慌張跑上前，一探之下，竟然真的一點脈搏都沒有了！！！
東辰夜惋惜地搖頭，“你們替二皇子收拾一下吧，本王要去寫一封信給父皇，向他回報這件事情。”
“二皇子！！！二皇子！！！”
“您怎麽會就這麽走了啊！二皇子！！！”
背後一片慟哭之聲，東辰夜腳步都沒有絲毫停頓，徑自離開。
一大塊絆腳石，搬開了。
嫵媚的唇角緩緩勾起，在沒人看到的地方。
他相信，接下來的一切都會在他的掌控之中，沒有什麽可以再成為阻礙，初芸國的天下，會是他的天下！
“怎麽樣？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是已經給她服用過解藥了嗎？而且還加大了劑量，為什麽她會口鼻出血？為什麽她會昏厥？”
鬼手神醫斜睨了南宮蓮華一眼，“少主，你再在這裏問個不停，再過一個時辰老夫也診斷不完。”
南宮蓮華麵色一僵，雖然眼神還是急切的，但是卻真的緊抿雙唇，不再開口。
聽到背後一聲碰到東西的聲音，驀一回頭，看到南宮若雪站在那裏。
南宮蓮華站了一下，忽然抓起南宮若雪的手腕就往外走。
“哥哥！哥哥你弄疼我了！”
南宮若雪被拽出來，但是顯然男女有別，她根本趕不上南宮蓮華的步伐，一路被粗暴地帶出來，不由覺得十分委屈。
到了安靜的地方，南宮蓮華才放手，“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南宮若雪正在氣頭上，“解釋？什麽解釋？我有什麽好解釋的，我也是被騙的好不好？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她為了她的舊情人，背叛了你！”
“夠了。”雖然聲音不高，但是卻足夠凍死一個人，“你知道我不是要聽這些，你怎麽會和雲染在一起，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麽？”
南宮若雪震驚，粉唇顫抖，“你……懷疑我？”
南宮蓮華深吸氣，“小雪，我不是懷疑你，但是我見到你們的時候，你正和她扭打在一起，你說我要不要問一問你？”
“那你不就是懷疑我嗎？你寧可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你自己的親妹妹！你還說不是懷疑我？你還說不是懷疑我！”
“小雪！不要耍小孩脾氣！現在是事關雲染生死的時候，你能不能稍微理智一點，冷靜一點！”
南宮若雪用力推了南宮蓮華一把，“好！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沒錯！就是我幹的！我打她了怎麽樣吧！甩了她一巴掌怎麽樣吧！誰讓她自己賤！”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聲一瞬間讓世界安靜了。
南宮若雪捂著自己腫起的半邊臉，“你……竟然……打我？！”
南宮蓮華忙收回舉在半空中還顫抖的手。
沉聲道，“我打你是為你好！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做錯了事情就該自己認！還有，你是公主，不是市井流氓！那些髒話全都給我收回去！再讓我聽到你說，你就別想踏出你宮門一步！”
“哥哥討厭討厭討厭！！！哥哥最討厭！！！你就一輩子守著一個把你當傻子刷的女人！！！”
南宮若雪終於大哭起來，她好委屈好委屈！
從小到大，哥哥從來沒喲打過她，從小到大，哥哥永遠是最疼愛她的那個人。
可是為什麽一個蘇雲染出現，一切都變了呢？
她剛才明明說的就是氣話，哥哥居然聽不出來！
最討厭哥哥了！討厭討厭討厭！
蘇雲染蹙了蹙眉，眼前景象漸漸清晰。
“老夫料想你也該醒了。”
一把蒼老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蘇雲染側頭，就看到紀太醫的一張臉。
大概也想到了事情是怎麽一回事了。
不過好在，她失去意識前，記得東辰錦已經順利出了千雪城了。
接下來再怎麽樣她也無所謂了。
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最清楚，一日比一日更加疲累，一日比一日更加沉重。
已經不止是七日離魂有多痛那麽簡單了。
“我還剩多少時日。”
鬼手神醫原本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怎麽告訴她，沒想到卻是蘇雲染先開口。
弄得他老人家有些沒麵子。
冷了一張老臉，“什麽還剩多少日子，老夫這個大夫都沒說你可以死，你自己想死到哪裏去？”
蘇雲染頓了一下，緩緩開口，“你的意思是……我不會死？”
“當然。”鬼手神醫說得肯定，捋了捋胡須，“所謂物極必反，你先前那般拖著，老夫還真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替你解毒，不過現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