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分清，孰輕孰重
“小郎中還在邊疆，就算長了翅膀，也來不及飛回來。”花姨想了想，“主子這麽一直不進宮也不行吧，皇上那裏也不好交代。”
正說著，外麵傳來一聲尖細的公鴨上，“皇上駕到！”
兩人慌亂地對視一眼，“怎麽辦？”
“我進去告訴主子！”花無缺一轉身進了房間。
花姨忙退到一旁，他們的身份不適合在外麵拋頭露麵。
皇帝剛剛被一個兒子陰了一下，現在應該是對兒子們水麵下的勢力十分忌憚的時候。
“主子不好了！皇上來了！”
東辰錦終於動了一下，“父皇……”
“是啊是啊！馬上就過來了，主子，我看你還是出去迎一下比較好！”
東辰錦看了一眼仍舊沒有任何動靜的蘇雲染，“好，我出去見一見父皇。”
“主子你放心去吧，這裏交給我，我來守著夫人。”
東辰錦剛推門出去，就看到了皇帝，他怔楞了下，隨手把門關上不讓冷風灌進去。
屈膝跪下，“而成見過父皇。”
“起來。”皇帝的龍體還未恢複，穿了厚厚的毛裘，行動起來並不方便，每走一步，都由大太監攙扶著。
“父皇您龍體還未痊愈，不宜出宮走動。”
“咳咳！咳咳！朕不出宮……你會進宮見朕？咳咳咳咳！”
東辰錦垂眸，“兒臣知罪。”
“行了……”皇帝擺擺手，“朕沒有想問你的罪，朕的身體，朕自己很清楚，恐怕……是好不起來羅……”
“父皇！”
皇帝拉了拉東辰錦，“錦兒，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
“好。”
東辰錦把皇帝迎進書房，皇帝扶著椅子緩緩坐下，“錦兒啊，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朕幾道聖旨都請不動你了……”
“父皇！”東辰錦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您是一國之君，兒臣不敢違抗您的聖旨，但是……”
“但是為了那個蘇雲染，你就違抗了，是不是？”皇帝接下了東辰錦的話，說著自己也嗬嗬笑了起來，“朕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麽死而複生的，但是錦兒，有一件事你要知道，這初芸國的天下，將來……是你的天下……”
東辰錦猛地抬頭，“父皇！”
今天的父皇讓他感覺和平日裏不一樣，聲音裏透著淒淒悲涼的風。
“你不要說，你聽朕說完……錦兒，你的肩膀是要扛起整個初芸國的，是將來的帝王！你萬不可因為兒女私情，誤了天下大事啊……”
皇帝看著東辰錦的目光深遠悠長，他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兒子身上了。
東辰錦是他從小開始就最疼愛的兒子，也是他最看好的兒子。
東辰錦也的確沒有讓他失望，最為成熟穩重，有經天緯地之才，為人也仁義，深得人心。
卻唯有一點不好，兒女之情，剪不斷理還亂。
“若你坐擁了天下，又何愁沒有女人對你投懷送抱，錦兒啊，這江山和美人之間，你要懂得取舍。”
東辰錦忽然朗聲喊了一聲，“父皇！兒臣並不認為雲染和這一切是不可共存的！雲染是能陪兒臣坐擁天下的女子！”
皇帝一怔，“你……”
東辰錦繼續道，“若天下和雲染勢必不能共存……”
他唇角一彎，“那兒臣一定會選雲染，齊家治國平天下，兒臣自認為，在齊家和之國之間，我連齊家都做不到的話，國家交到我手上，也未必是件好事，父皇以為呢？”
皇帝沉默地看了他半晌，“你決定了？不後悔？”
“兒臣想得很清楚，決定了，不後悔。”東辰錦一字一句，用清晰無比的聲音說出來。
他的腰杆依然挺得筆直，甚至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皇帝長歎一聲，“別人都說知子莫若父，可是朕……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的兄弟們費盡了心機，掙破了頭的東西，如今朕已經許給了你，你卻給朕推了回來，就算是騙朕，朕也不會怪你啊，難道你不覺得應該先抓住眼前朕給你的東西嗎？”
“父皇，”東辰錦盡是釋然，“像您說的，您不想把這個國家交給您不信任的人，我也不希望讓父皇失望，其實……七弟的確是帝王之才。”
皇帝臉色一變，“別在朕麵前提那個孽障！咳咳！咳咳咳咳！”
東辰錦忙遞過去一杯熱茶，“父皇您喝點水！”
皇帝止住咳嗽以後臉色依舊不好，“那個孽障膽敢對朕動手，還妄想偽造遺詔，你居然還敢替他求情！你別想拿那個混蛋來當擋箭牌！現在朕就隻有你這一個兒子可以傳位了！除了你，沒別人！你逃也逃不掉的！隻要能讓你繼位，朕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那父皇就隻有接受雲染這一條路可走了，這可是您這就選的，兒臣沒有逼您，君無戲言，就這麽決定了！”
皇帝瞪圓了眼睛，“死小子！連父皇都算計！”
東辰錦眼底劃過一抹狡黠的笑，“既然父皇已經想通了，那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
“就這麽急著趕朕回宮？朕原本今兒還想在你這歇下的呢。”
“那而成當然是求之不得，兒臣這就吩咐人去準備。”
皇帝應了一聲，被東辰錦扶著，一步一步往外挪。
然後由伺候皇帝的公公接過，吩咐了今晚要在宣王府歇下的事宜。
東辰錦把自己臥房讓給了皇帝，被褥什麽的都是現成的，也是這府裏最豪華的房間了。
至於他自己，反正也是給蘇雲染守夜的，不必用到房間。
東辰錦回去的時候，花無缺正守夜守得哈欠連連。
一聽到推門聲，立馬精神一抖擻，“主子你回來了！”
東辰錦點點頭，“這裏交給我了，你下去休息吧。”
“啊？不用不用！主子你也守了一天了，晚上就交給我吧，我累了可以找花姨輪一輪。”
“不用了，我回去也睡不著，不如在這看著她，對了，給小郎中寫封信，問問他能不能過來帝京。”
“啊？”花無缺原本應該高興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