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大發大發
顧遙知很快就蘇醒了,被如意吵的。
如意比方俞還要激動。
【哇哇哇——】
【大發大發!】
【宿主快看,九霄琉璃化回鳳凰原身了。】
【賊漂亮!】
顧遙知挪挪身子骨,剛剛醒來有些迷糊:「如意,你是不是做夢了?我都沒看見,你怎麼可能看到。」
【宿主剛才昏過去了,但如意一直有檢測宿主周圍的數據,也就看得見了。】
「咦?」顧遙知發現一個問題:「褥子的顏色怎麼是紅的?我沒有買過紅色的褥子呀。」
【什麼褥子,宿主現在在九霄琉璃的背上。】
背上?
背上??
顧遙知霍地撐坐起來。
「……」
【九霄琉璃的鳳凰原身漂亮吧。】
「……漂亮。」
【如意好想拔一根九霄琉璃頭頂的冠羽收藏。】
向上卷翹的冠羽,仿若沾滿硃砂的筆勾描而成,隨風起伏而又臨風傲然。
【哇——】
【尾……尾羽!如意也想拔。】
「……淡定。」
灑開來的尾羽,紅得鋪天蓋地,山川失色,顧遙知調腦瓜子看了一眼,自己就淡定不起來。
拔羽毛?
拔一根羽毛?
或者趁此機會拔幾根?
「啊呀!」
顧遙知尖叫,怎麼回事,失重的感覺又來了,身子骨突然往下掉,梵生呢?剛剛不是還在他背上嗎?
「啊——」
另一個嗓門全開的尖叫聲響起,顧遙知瞥了一眼,方俞!正和她一樣從半空中往下掉,下面是?棲渺山!
南兮慌忙跑出來,控風接一接小師妹,順帶接一下跟小師妹一起掉下來的男子,又只接著了那男子,在他控風之前,小師妹已經有人接了。
顧遙知被一束紅光卷進寬廣胸口:「君上……嗨」
「嗨什麼嗨,有你這樣跟本君說話的嗎?」
「想跟君上打個招呼先。」
「哦?」梵生笑意三分,挑了下眉尾,一掀唇又極為惡毒:「還想得到跟本君打招呼,看來你傷得不重,你不止臉皮厚,身上的皮,更厚。」
他還說:「本君這回不接著你,棲渺山還不被你這身皮砸出大坑來?」
「……」
早曉得趁還在他鳳凰背上,咬牙用力拽一把羽毛!
「見過君上。」
南兮和白小魚來行禮,梵生落地後放顧遙知自己站好,差南兮給方俞安排住處,連灼應該快回來了,他來了棲渺,連灼通過布在棲渺的結界就能感知到。
方俞還在興奮中,一步三回頭,還想看看梵生化回鳳凰原身的樣子。
梵生瞪了方俞一眼,看什麼看!
不是這小子拿得起盤魂,註定不凡,他才不帶這小子來棲渺,等他看過這小子命數,給這小子安排一條出路。
顧遙知站在原地,消化吸收剛才看見的聽見的,身上的傷著實不嚴重,被震暈了而已,吃點師傅煉的丹藥,沒幾天就好。
「杵在這裡做什麼?傻了沒事可做?」梵生尖酸刻薄的說。
【宿主,我們先撤。】
顧遙知轉身往竹樓去,白小魚想跟著一起,又被梵生叫住:「白小魚,你跟著去幹嘛?」
「遙知身上有血腥氣,我跟去看看。」
「既然有血腥氣,顧遙知就要換衣服,你去合適嗎?」
好像是不太合適……
白小魚默默停下腳步站好,敬聽君上吩咐。
「你去幫南兮的忙,別總往顧遙知的竹樓跑,春天剛過,你這隻貓兒又要思/春了嗎?」
「不不不,不是,我這就去給六皇子幫忙,」白小魚慌忙說,撒開貓爪子飛快跑了,搞不明白怎麼就招惹到君上,君上混身上下不痛快似的。
梵生去連灼的竹樓前等連灼回來。
他當然不痛快,辛辛苦苦把顧遙知駝回棲渺山,她連句謝謝都不跟他說,哼!
以後再也不駝她!
受傷也不管她,摔死也不救她!
顧遙知哈啾打出個大大的噴嚏,著涼了還是誰在念叨她?
【宿主,好可惜呢,沒能拔到九霄琉璃的羽毛。】
【下次化回鳳凰原身不曉得要何年何月去了。】
【哎——】
顧遙知也覺可惜,跟著如意嘆了口氣,然後才去換身衣裳,在乾坤袋裡翻找出師傅煉的葯,上回梵生搜刮來她沒捨得賣掉的。
無意中翻找出那隻木簪子。
已經見過他的鳳凰原身,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的女兒身呢?
兩者相比,她更想瞅瞅後者。
服下丹藥,顧遙知調息了一會,身上就覺輕鬆了不少,想起召喚了那麼多道天雷,南兮來叫她去師傅的書房,她趕緊就去了。
連灼喝著酒,啥話也不說,眉心凝重。
梵生反而不以為然,一樣喝著酒,動作要瀟洒許多。 方俞先到,見到連灼就一臉的崇拜,殷勤地給連灼倒酒,結果,又遭來梵生怒瞪,一個二個都沒良心,這小子也沒跟他說謝謝,這會還不給他倒酒,只顧著給連灼倒
。
哼!
方俞手上一抖,立馬給梵生倒酒,梵生又嫌棄,遮住杯口看著方俞的手說:「你在誅心境里好幾年,一直沒有洗過手吧,這麼臟,還敢給本君倒酒?退下。」
方俞打緊放下酒壺,找地方洗手去,碰到顧遙知和南兮才跟著回到連灼的書房。
人都到齊了,連灼沒有心思再喝酒,說:「瀚軒留在冥府,我們這邊有決定了再跟瀚軒說怎麼做,那麼多道天雷,天帝這回怕是要跳起來治遙知的罪。」
梵生又氣定神閑,輕聲慢語說:「他不敢。」
「天帝畢竟還是天帝,治一個小仙的罪有什麼敢不敢。」
「他就是不敢,我凈化了誅心境,費這麼大力氣為了什麼?連灼,你仔細想想。」
連灼一時想不明白,看向顧遙知他們四人:「你們能想到什麼嗎?」 顧遙知他們仨整齊搖頭,只有方俞弱弱說:「先天之神都沒能凈化誅心境,君上卻凈化了,說明君上現在的法力已在先天之神之上,此舉不止震攝九重天,還能震攝天
帝。」 梵生深瞳里閃過一許讚揚,說:「不錯,我就是要讓天帝知道,他和我差的不止是輩分,還有修為,也讓另外一些人曉得,誅心境沒有了,但冥府從此多出第十九層地
獄,有誰想去,隨時都可以。」
這樣才能真正的安寧一段時間,讓她有時間好好閉關修鍊。 連灼又還是憂心忡忡,看了眼南兮,說:「方俞對你來說是個例子,不論身份高低尊貴,無論出於何種原因,忤逆不肖都是重罪,你是天帝的親兒子,又是我的徒弟,
所以,我不忍讓你夾在中間兩難,天帝又越來越不像樣子,老鳳凰此舉只怕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
南兮低下了頭,沉默不言。
白小魚拿尾巴撫撫南兮的手背無聲安慰。
沒事的,相信不到萬不得已,君上不會真把天帝一腳踹下九重天帝位。
方俞自己也說:「我最大的錯誤就是殺的這個人是我父親,雖然我並不認這個父親,但抹不掉血脈的相連。」
方俞這番話觸動了顧遙知的內心,暫時壓下不去細想,她說:「冥君會被追責嗎?之前在冥府鬧得委實嚴重。」
梵生又還是那句話:「天帝不敢。」
「哦。」
「你沒別的想問?」
「沒有,禍是我闖的,天帝追究,我就去領罪,不追究,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我便閉我的關。」
拉近他和她之間的修為差距,如果還能再次進他的神識,她想讀到他的記憶,弄明白他看了什麼樣的幻象,以至於沉睡不願醒來。
「本君倒是有件事想問你。」
「君上請問。」
「你,」梵生意外猶豫了片刻才問出口:「你是不是有個孩子?」
「孩子??」
她未婚好不好==
連灼聽得嗆了口酒,咳個不停,真想拿酒壺敲敲老鳳凰,哪根筋不對?問小徒弟這樣的問題,小徒弟冰清玉潔,怎麼可能有私生子。
可是梵生第二次聽見一個孩子聲音在跟她說話,就在她和他神識相通的時候,不過沒聽清楚那個孩子在說什麼,依稀辨別出一個他沒有聽說過的稱謂。
梵生就問顧遙知:「你來九重天之前當真沒有孩子??」
顧遙知尷尬回:「沒有。」
「不要騙本君,本君懷疑你有一個孩子,三四歲大的男孩。」
「……」
【宿主,九霄琉璃說的是如意嗎?】
【他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問題她又該問誰去?
「顧遙知,」梵生走近她,看著她眼睛繼續說:「不要不承認,或者你解釋一下『宿主』是什麼意思?又指的是誰?」
「這個,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懂。」
顧遙知裝傻。
「不可能,本君兩次聽到有個孩子跟你說話,你好像就是這個孩子口中的宿主。」
呃……
梵生還說,有理有據般:「第一次是你在凌霄殿醫治本君的時候,你與本君氣息相融,第二次就是之前,神識相通。」
顧遙知搪塞:「君上聽錯了,那是誅心境里的幻覺。」
「那麼,醫治本君的時候又怎麼解釋?」
「我,我……」
方俞聽不明白也想不明白,南兮和白小魚亦是如此,又不敢問,就給方俞遞眼色,方俞代表他們仨,說:「顧太歲有孩子?怎麼不見帶在身邊?」 連灼壓根不信,說:「老鳳凰,疑神疑鬼幹嘛?一會說遙知有孩子,一會又說聽到這個孩子說話,那這個孩子呢?你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