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封閉式訓練
我按時將論文交到了趙宇的手裏,一個星期後,趙宇打來電話,邀請我去他公司坐坐。
到了得知胡菲兒拿著我給她寫的論文,順利通過了學位考核。
但有個新問題出來了,學校抽到胡菲兒,她要參加比例為5%的答辯。
論文好寫,答辯難過。這是所有走過這段路的人刻骨銘心的經曆。
胡菲兒嚇得臉都白了,萬般無奈之下,讓趙宇請了我過來,她需要我給她詳細講解論文的核心內容,以及答辯過程中需要防範的地方。
我的學曆水平是研究生,小小的一篇本科論文對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無須引經據典,也無須查閱浩若煙海的資料,一萬多字的論文就像流水一樣從我腦海中流過。
我論文的題目是《論外科手術過程中突發問題的處理及患者精神的恢複的臨床應用》,這裏涵蓋兩個學科的內容,從外科臨床學到精神病理學兩大分支。前者是我七年潛心主修的課程,後者是我選修的學科。
兩門學科,我在京都醫科大都是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在我看來,一個優秀的外科手術醫生,必須先得是一個合格的精神病理學醫生。
臨床外科是一門高技術含量的學科,而精神病理學更需要廣泛的學科知識。
很多人本來病不重,或者處於早期狀態,為什麽在檢查過後,得知病情後反而惡化得快?這裏就是涉及到精神病理學的範疇。不怪社會上流傳說,很多人不是病死的,而是嚇死的。這句話雖說以偏概全了一些,但不能說沒有關係。
而這個關係,就在醫生身上。
醫生問診時的語言技巧,對病人講述身體狀態的描述方式,以及回答病人問題時的語氣,直接影響到患者的精神狀態。
說是醫生嚇死的,雖說有點誇大,也不是全無關係。
我當初選修精神病理學,就是悟出來一個道理,治病不在治身,而在治心。
為什麽同樣的病,有些人恢複得快,有些人死得快,這裏麵牽涉的原因,不是一兩句能說得清楚的。
胡菲兒專業確是臨床醫學,卻是個見血暈的主。又因為是個女孩兒,對外科的熱情不是很高,於是將專業方向傾斜在內科這一邊。
我的論文探討的是關於精神病理配合外科手術給患者解壓的主題,引用的數據來自全球各頂級醫學機構,不但數據紮實,而且詳實。
趙宇告訴我,胡菲兒的論文遞交上去後,當即引起了她教授的注意。他埋怨我道:“李大才子,你不該寫那麽好,現在麻煩來了,論文答辯,要是出了意外,前功盡棄。”
我生氣地說道:“趙老板,你這也能怪我?答辯不是抽簽嗎?你女朋友運氣不好,抽到她頭上了,怪誰?”
趙宇嘿嘿地奸笑,道:“我倒覺得她去答辯,不是抽簽的結果。”
胡菲兒被通知一個星期後接受答辯時,整個人都嚇得傻了。我不是標榜自己水平學識有多高,我的這篇論文,據胡菲兒自己說,比教科書還要嚴謹和令人信服。無論是專業術語的運用,還是理論的出處,以及典籍的引用,無一不清清楚楚,讓她的老師在閱過之後,拍案而起,對她刮目相看。
趙宇說了老半天,高帽子給我戴了一頂又一頂,我終於聽出來他話裏的含義。
他想請我給胡菲兒開開小灶,就這篇論文的立意,社會價值以及論文中引用的各項數據和來源,具體詳細給她惡補。
我吃驚地看著他,問道:“趙老板,你不知道這樣我很為難的?”
趙宇大大咧咧地笑道:“有什麽好為難的?你盡管開口,要多少?”
我問:“什麽要多少?”
“錢啊!”趙宇輕蔑地掃我一眼道:“我知道知識無價,不過看在老同學的麵子上,你就說出你的價格來。”
我心裏有些惱火,趙宇認為什麽事都可以靠錢解決,這種人奉行的是金錢至上的思想。我惡作劇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晃了晃說道:“一天就是這個數。”
“一千?”
我搖搖頭。
“一萬?”
我還是搖頭,趙宇有些坐不住了,紅了臉對我說:“兄弟,再多我可拿不出了。”
我得意地笑,說道:“趙老板,你也知道為難了吧。既然我們大家是同學,錢不錢的無所謂,但我有個要求,必須是封閉式的訓練。”
趙宇咬著牙點了點頭,說道:“行,我給你們準備一個封閉式的空間。”
趙宇帶我和胡菲兒,去了他們家在郊外風景區的一座別墅裏,安排了兩個人專門伺候我們。他在未來的三天不露一次頭,完全由我灌鴨式的將關於論文的所有東西,在三天的時間裏全部解釋清楚,讓胡菲兒在答辯的時候,能做到胸有成竹。
事已至此,我後悔已經來不及。當初我拿了他的錢替胡菲兒寫論文的時候,並沒打算寫出一篇什麽宏偉巨著出來。我清楚本科畢業的論文要求,對於我們研究生來說,本科的論文就像三年級小學生的作文一樣,信手就來拈來。
事實上我在正式著手寫的時候,一下就將自己寫進去了。我是個對科學有著極端負責思想的人,科學令人敬畏,我不敢在科學麵前賣弄自己那點微塵般的知識。
當然,我很滿意這篇論文,它是我曾經研究生畢業時的選題,過去我沒敢動它,是因為我沒太多的把握能掌握論文所需的全部知識。現在我敢動手,是因為我突然有了對科學質疑的思想。
全封閉訓練本來是我惡作劇的想法,我想利用這樣的一個借口讓趙宇知難而退。沒想到趙宇和胡菲兒一口就應承了下來,而且怕我反悔似的,當即就將我送到別墅裏來。
我實在沒心思與一個青春正當年的女孩子同處一室幾天,而且我知道,這種灌鴨式的訓練,起不到多大的作用。真正有眼光的教授,一眼就能看穿這種拙劣的表演。
趙宇陪著我樓上樓下轉了一圈,得意地說:“兄弟也不瞞你,菲兒拿不拿到學位證,對她未來的工作都沒實際的影響。但是,做人總不能讓人在背後說閑話,隻有她拿到學位證了,進附一才是名正言順,不至於被人說,她的工作是靠一棟住院部大樓換來的。”
我吃了一驚,試探地問:“什麽住院部換來的?難道附一的新住院部,就是你捐助的?”
趙宇嘿嘿地笑,搔了搔後腦勺道:“兄弟我還沒這麽大本事,不過,菲兒家有啊。”
他似乎突然醒悟了過來,有些慌亂地掩飾著說道:“李喬,這些事都是一些狗屁事,你隻需要幫我將她的論文答辯通過,我會有重謝。”
我不置可否地笑,嚇他道:“你就這麽放心讓我們孤男寡女的獨處?”
趙宇不屑地白我一眼道:“我放一萬個心,我聽一個專家說,你們屬於同性,同性相斥這個道理你該比我懂。你們都是學醫的,對對方都是沒興趣的。”
他得意地大笑,道:“你以為我真會安排一條黃鼠狼來給我守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