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起伏
她自己回答道:“你會殺了他,甚至是死死的折磨他!隻是,這個山寨甚至是東璃南北稍微有實力的土匪強盜,都有東璃朝廷的插足,曹國舅一直都在謀劃,如今朝廷有人主張剿滅土匪,強龍寨的地形與實力,榮幸的成為曹國舅的重要棋子,現在這樣,要麽是曹國舅重新扶起一個棋子,要麽是殺了你!”
安心看著這個明明說著危險的話語,卻偏偏說成教導主任苦口婆心的口吻。
安心無謂道:“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啊!隻是你選錯了對象,就算你說得天花亂墜,也無濟於事,你所說的危險並不是我的危險!”
楊子雅雙眸驚慌和不解一閃而過,她知道安心現在沒有和她拐彎抹角的打算,但縱使她再怎麽聰明也想不通安心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置身事外的話,更加想不到安心不打算在這個來之不易的山寨開始她的複仇第一步,付出這麽多的努力,卻棄之以徒勞。這使楊子雅不得不問:“為什麽?”
“如果羊圈裏沒有羊,牧羊人還會擔心狼來羊丟嗎?”
楊子雅不是傻子,看到安心處之泰然,這句話中已經住夠讓她明白安心的意思,羊不進圈,隻要足夠強壯,即便是在餓狼處處的原野,也應當處之泰然。
但是楊子雅還是不明白,既然不打算利用羊圈,為什麽當初要冒險建築羊圈,她不相信安心一開始就是這般兒戲的冒險,定是有什麽原因使之改變。
楊子雅再次問:“為什麽?”
安心當然也知道說的是什麽。其實對於楊子雅,安心除了討厭她的狠辣和算計之外,不得不說楊子雅是一個難得的情商智商均高的毅力強大之人。和這樣的人相處。為友,其樂無窮;為敵,步步為營。“我妹妹的病好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理由,但是不符合安心之前相楊子雅獅子大開口的條件時的理由。
安心看出來楊子雅的疑惑。她站起來,走出門口,指著那些在修葺山寨的土匪們,對著跟著她出來的楊子雅說道:“你看他們,從身體狀況來看隻有兩種,缺胳膊少腿和有胳膊有腿;從內心活動來看有三種,留下、逃跑、報仇。你問我為什麽,我是否應該告訴你,我討厭這種失敗。”
楊子雅半響無言,她多舛的命運讓她知道,世界上有千千萬萬種人,當總是少不了自命不凡的極端,這樣的極端是極其難以改變。但是楊子雅總是覺得那裏不對,或許楊子雅也是一個自命不凡的人,她能夠相信厲害如安心無法容忍瑕疵,但她更加相信她自己的直覺,隻是她現在無法找到安心謊言的由頭罷了。
這時安心已經接過鐵淩的護衛遞過來的手帕,她接過來擦了一下手,遞回去給那個護衛,看見還在低眉沉思的楊子雅,安心便自己大步流星的走了。忽然身後響起楊子雅的聲音:“我也討厭,我一直都努力活著,到最後娘親卻要我死,甚至要親手殺了我,但我不認為這是失敗,隻要我告訴自己這不是失敗,便不是失敗……”
安心原本停下來的腳步在此開始交錯而動,她隻能苦笑,還是沒有人相信,她不得不渴望,如果他們都知道……是否選擇相信。
安心找到安然幾人時,安然正在拉著柯慎的手,嘻嘻哈哈的說一大堆有關她姐姐一路上是怎麽劫富自救的英勇事跡。
柯慎的手不再是和那天一般白得發亮、白得可怖……若不是那天月下煮藥,安擎發現雙手白得異常,安心都無法相信這麽一個看起來羸弱無比的男孩,竟然全身是毒,當然安心不是欣賞與羨慕,而是感到惋惜,這樣的人注定是一生所受艱苦比尋常人要高上幾倍,壽命卻比常人短上幾分。
柯慎看到安心過來,立馬舉起雙手露出燦爛的笑容,表示他的雙手一舉帶上特製的人皮手套,對安然沒有危險。
“沒想到,你還有這麽一麵!”柯慎的笑容燦爛,燦爛得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情。安心知道這個男孩和楊子雅一樣都是受精折磨命途多舛,他們都練就了一張百變的麵孔,一顆敏感得猶如瓷器,卻如劍如戟般剛硬的心。
許是這幾天裏習慣了在話語中也步步為營加之心中有事,一直在想著如何和安花兒說放棄的事情,被柯慎這麽一問,安心恍惚的回答道:“我並不懦弱……”
話一出口,安心才意識到說錯話了,但是說的已經說了,該聽的人好事聽到了,她除了及時收口,已經無濟於事。隻是這一句沒有加過任何修理的內心獨白,不由得安心不去對自己冷眼相待,她問自己,真的不是懦弱、不是害怕嗎?到底你還要多麽在意,至始至終隻要是有關他的事情,你就變得怯弱無比。這樣的你還想要虛榮的維持和享受她們對你的崇拜?
柯慎持著沒心沒肺的笑,用胳膊頂了一下在幫阿仇包紮腿的安擎,說道:“原來你姐姐真的是這樣的人啊!”
安擎白了柯慎一眼,就算是你知道了女人可怖善變的一麵,你也不必要那我對眼、拿我開刷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姐姐最愛挑我不對。
安心頂著安花兒灼熱探究的眼光,有點不知所措,隻好問道:“什麽這樣的人?”
柯慎笑道:“村裏的鬼見愁啊!能哭能笑,能瘋能靜。最重要的是裝演得當……”
安心隻好強笑的點點頭,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安花兒,可安花兒已經在低頭幫安然幾人收拾小書包。安心知道無論如何還是要說,最起碼要和花兒商量,但是她不想到時引起花兒太大的情緒,隻好多少給她一點緩和期。
安心轉移及話題問道:“對了,柯慎,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柯慎說:“打算?聽你的吩咐,這算是打算嗎?”
安心說:“我不會吩咐你任何事情?”
柯慎說:“是因為當是的我們達成的條約嗎?事在人為嘛,悅優都死了,還有誰會理那條口頭上達成的約定呢!”
安心肯定的地說:“我不會在意那條約定,我也不會要求你履行那條約定!“
“什麽意思?“安心話一說完,柯慎原本還帶著笑意慘白臉,變得更加的慘白,顯得臉上那條血紅色蜈蚣形狀的傷疤更是觸目驚心。柯慎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內心會好像是感覺被人緊緊地揪住一般,這樣的感覺隻有當時悅優點了他的穴隻能眼睜睜看著父母被儈子手砍下頭顱才有,悅優那個同樣羸弱的男子,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是他柯慎的親叔叔,他無法明白悅優閉眼時他都沒有這樣揪心到難以呼吸的感覺,而這一刻安心說要撇開所有的關係。他既然是那麽害怕,害怕到心疼窒息。就像是被人拋棄一般,別人欺騙一樣,隻是他知道自己無法生氣。因為沒有理由生氣,安心不是他的能夠主宰的人,更何況安心的離開和不要求條件,在客觀上來講對於柯慎是有利無害。
“沒什麽意思,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安心不敢在看安花兒,她害怕看到別人對她失望的神情,尤其是她的家人。
柯慎看著可以叫做支離破碎的山寨,頗有自欺欺人的對安心說:“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不能夠兌現我們之間的條約,你放心隻要我們努力這裏的一切就會恢複原樣……不,是比之前還要好……”柯慎開始語無倫次,心中滿是莫名的被拋棄後的孤獨。
“我……”
“我們是一起的,我們幾個人還沒有舉手投票,她呀……和你開個玩笑,以便激勵你,安心,你跟我來”
安心知道柯慎心中有恨。隻是沒想到這樣的情緒在他心中如此猛烈,她一句放棄既然能夠刺激到他的神經,由失望到崩潰一般的絕望,柯慎的絕望表情,讓安心想起白立與她說過,她就是一個異數一個災星,隻會帶來無限的殺戮與死亡,如今想來何嚐不是如白立說的那般,一直太平樸實的漁村被伐屠,身有異能的聖獸最後用多條性命來修補破碎的狼珠,如今來到這個山寨也是帶來了驟雨下的殺戮,這樣的災星異數不得不是安心心身恐懼,不得不讓安心對那過去的未來重現。她剛要開口,欲要明確的告訴柯慎,自己的立場時,安花兒便把她拉出了房子。
兩人走到一個短巷中,一直抓著安心手腕,走在前頭安花兒,停下了腳步也放開安心的手,她沒有轉過身來,背對著安心卻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下。
安心聽到輕得小心翼翼的聲音問她:“你怎麽了?”
安心討厭這種小心翼翼,花兒話中的每一個字,似乎在狠狠地抽打著她的自私與怯弱。
“我想放棄!”安心已經盡可能讓自己的話語顯得肯定,但是話到花兒的耳邊也是翼翼小心,帶著倉惶與愧疚。
安花兒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問道:“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和花兒一樣,安心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握著拳頭說:“如果我說了,你會放棄嗎?”我說我放棄是因為有上一輩子你放棄嗎?我說這一切的殺戮都是倒黴的我帶來的你放棄麽?我說你的家人是我害死的話你放棄麽?我說我要放棄是想要減少未來的殺戮你放棄麽?我說為了不再見到他所以放棄你放棄麽?
題外話:
高高的牆上。
“看了本少主出糗,還不點擊收藏?”
“鐵少主,能不能穿上你那沒有縫好的褲子在我們眾多少女麵前威武的溜達!”
鐵少主臉色不好,安禍首冷酷邪笑:“你們要是收藏,改明兒我前後一起割!”
“好!好!收藏收藏!”
撒花撒花~~~~~鮮花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