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刨根問底
又一大口肉送到了嘴裏，就連蔡小三也沒見過優小優如此囂張的進食方法，自己盆裏的還沒吃完的，眼睛就已經瞟到了蔡小三盆裏了。蔡小三本來吃的就不多，就把自己的盤子放到了優小優的麵前：“小優，你為什麽吃這麽多還能這麽瘦？”
??“我也不知道，我從小就這樣。本來不跟著你幹，我都打算去做大胃王主播來著。”
??熟悉的歌聲出現在了蒙古包內，蔡小三很快就辨別出了這是優小優的手機鈴聲。放下了手裏的大骨頭，優小優用沒有粘到油的小拇指接通了電話。兩人同時注意到是手機上顯示的是王碩的電話，兩人立刻對視一眼，甚至不由自主地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喂，你帶錢來了沒啊。剛剛這小子想逃跑，被我們抓回來了。由於他的這種行為，我決定加價五萬。時間不多了，抓緊來吧。”不是王碩的聲音，應該是哈日貴金用他的手機打來的。趁著對方還沒有掛斷電話，蔡小三趕緊開口：“之前不是說好了十萬，怎麽又要加五萬。我們趕過來也要一段時間，你要是想拿錢可千萬別傷害我兄弟。不然的話你一分錢別想拿到，而且我還能保證你牢底坐穿。”
??哈日貴金沒有掛斷電話，應該是楞了一下：“之前不是女生嘛，怎麽是男人接的電話。不過沒關係，誰來都一樣。你朋友試圖逃跑，讓我們給抓回來了。我勸我好幾個兄弟忍住別打他，你就說這筆錢你們該給不給吧。”
??“行吧，不過你得讓我知道我兄弟沒事，否則我是不會去的。”現在的蔡小三可不是善茬，無論做什麽事情都很小心。
??電話那頭劈裏啪啦一陣動靜，隨後王碩的聲音出現在了手機外放裏：“三哥小優，千萬別來，這家夥一點道理都不講，別給他錢！就他這點招數是困不住我的，我能自己出去！不用擔心我！”
??王碩這家夥自己都這樣了還要逞強，哈日貴金把麻布重新塞到了王碩的嘴裏：“行了，沒問題吧。趕緊過來把錢給了，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一直勸得住我這幫兄弟。他們的脾氣，可比我還狠多了。”
??最後手機就傳出了電話掛斷的聲音，蔡小三歎了口氣，拿起旁邊的酒杯一飲而盡：“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讓你和老王的任務換一下。他這次遇見的不是善茬，而且情況和我們預測的不太一樣。”
??優小優吃飽了，就把剩下的全都交給了蘇德：“我也發現了幾處問題，三哥你先說說你發現的。”
??蔡小三環顧了一下四周之後，決定和優小優出去說。看蘇德正吃得開心呢，兩個人溜出了蒙古包。蔡小三帶著她走到了絕對不可能有人聽得到的地方：“剛開始哈日貴金直接說自己綁了王碩，本來在咱們心裏給他的定位是一個很暴躁的人。而且蘇德也說過，他現在心情不好。
??可是你剛才也聽到王碩的精神頭好著呢，這說明他應該沒有遭受虐待。不但如此，他甚至還能偷摸跑出來。一個衝到暴躁的人，抓住了和自己老婆搞姘頭的男人，居然沒有施虐？”
??優小優也認可了蔡小三的想法：“是的，塔娜這麽深愛著哈日貴金。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平時就十分暴躁的男人，怎麽可能會有一個女人這麽愛他。而且三哥你發現沒有，哈日貴金的普通話地方口音並不重。這一點我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就是很奇怪。”
??“看來我們得找一個知道真實情況的人來了解一下了，還好我來的時候帶了點現金的。在這裏送什麽都不好使，隻有白花花的銀子才是硬通貨。小優，你困嗎，你要是困的話就先回去休息吧。隻是蘇德我還有用，你得自己走回去。”蔡小三當然不是直男，但在優小優的麵前也不用裝紳士。誰不了解誰啊，優小優也不是一個矯情的人。
??“沒事兒，我不困，要幹什麽，我跟你一起去。”優小優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其實就剛才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了。而且白天的時候蔡小三就注意到，優小優這兩天休息的不好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其實你嘴上不說，但心裏還是挺擔心老王的對吧。別跟我裝，你其實對老王還是有好感的對吧。”王碩的情況並不緊急，所以蔡小三還是有時間扯點閑話。
??優小優再一次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切，拉倒吧。就算有好感，那也是兄弟之間的好感。他有什麽值得我喜歡的，除了就一張嘴會嘚吧嘚整天扒瞎之外他還會點什麽啊。再說了，我也不是他喜歡的款啊。他喜歡的是那種夜店的小野貓，我這種家常便飯不是他的菜。要是兩個人呆在一起就得喜歡，三哥你怎麽不喜歡我啊。”
??蔡小三終於知道了其中的原因，原來是優小優自己心裏還有道坎。應該是因為之前的那個渣男，在她的心裏還留有陰影。雖然在和渣男斷絕關係之後，優小優改變了自己的個性成為了一個優秀並且強勢的女性。但其實經曆了這麽重大的打擊之後，她的心裏還是自卑的。
??忘了是哪個偉大的人物說過，往往強大的外表下都會有一顆脆弱的心。優小優是覺得自己可能不是王碩喜歡的款，其實她心裏對王碩還是有好感的。
??“你這是什麽話，我有喜歡的人了。我答應過叔叔，一定要照顧好馨雅的。你長得好看，學曆不錯，還是魔都戶口。老王是個正常男性，他在酒吧那都是玩玩的。我要是告訴你老王也.……”
??優小優在蔡小三還沒說出重點的時候就打斷了他：“哎呀三哥現在不是聊這些的時候，咱們不還有事兒要去做呢嗎。早點把他救出來，咱們也能早點回去不是。這裏的蚊子真是太恐怖了，脫口秀裏說的果然沒錯。”
??蔡小三也不是不識趣的人，知道優小優不想往下繼續聊，隻能把蘇德找了出來緩解尷尬：“蘇德，你認不認識加工廠裏的工人。最好是那種喜歡聊天管不住自己嘴的，我們想問點事情。要是你能幫我們找到的話，我會給你報酬的。”
??蘇德抬起起頭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有了答案：“還真有一個，而且他家離這裏也不遠。而且咱們別得什麽都不用帶，就帶兩瓶酒給他就行了。”
??優小優突然想起了什麽：“你說的人，該不會就是那天飯店裏的鴻什麽的大叔吧？”
??蘇德立刻轉身看向了優小優：“對對對，就是鴻德格大叔，他可是個老酒鬼。隻要你把給他酒喝了，喝開心了什麽都肯說。可是現在很晚了，咱們要不然還是明天再去吧。”
??“就得趁著晚上才能去，白天他不得去廠裏上班嗎。難不成你要我當著哈日貴金的麵問嗎，那我還有必要多此一舉嗎？”蔡小三語氣有些問題，不過也是因為剛才沒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蔡小三立刻蘇德到飯店裏打包了一些羊肉再稍了兩瓶燒酒，車子開了十幾分鍾就了一個老屋子的外麵。裏麵的燈還沒熄滅，蘇德帶頭推開了沒有鎖上的大門：“鴻德格大叔，我來看你來了。”
??一走進內屋，就問到了一股很重的臭味。這個鴻德格應該是獨居，家裏沒有老婆和孩子。衣服被子什麽的都髒兮兮的。而且屋子裏很濃的一股酒味，還有夜香的味道。蘇德伸手去晃躺在床上的鴻德格：“大叔大叔，你醒醒大叔。”
??見床上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蔡小三和優小優開始擔心這個大叔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結果蘇德把酒瓶蓋打開放到了鴻德格的鼻子處，床上的人眼睛瞬間就掙開了。
??“你們看吧，我就說鴻德格大叔是個酒鬼，隻要一聞到酒味立馬就有精神了。”蘇德把手裏的酒瓶子給了鴻德格。對方拿起酒瓶仰頭就來了一大口。隨後他又聞到了桌子上羊肉的味道，給自己披了一件又髒又破的外套，就坐到了桌子旁邊拿起了肉骨頭。
??“蘇德，你小子撿了錢了，居然給我買這些東西。說吧，是不是又想讓我偷偷放你進廠子裏找那姑娘哈。”鴻德格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麵前還有兩個人，蔡小三把自己手裏的另外一瓶酒放到了桌子上。鴻德格這才抬起頭看見了蔡小三和他身邊的優小優：“誒，你不是那天飯店裏的那個姑娘。怎麽，蘇德這是招惹了你和你男人，跑來我這裏避難你們來找他的。那我可事先說明，我和他不太熟，你們要打打他就行了別打我。”
??蔡小三坐到了他的對麵：“大叔，我們來找你是有些事情想問你。那個哈日.……”
??“你們是想問哈日貴金和那個被綁的小子的事情吧，別看我人老了還喝酒，我其實一點都不糊塗。我剛才，那是逗你們玩呢。蘇德這小子也就敢騷擾我們廠子的姑娘，外麵來的客人他可沒這個膽子。那小子就是一副外來人的打扮，我一看你們也是外鄉人，所以肯定是來找他的沒準。”鴻德格說完這些話又抓了快骨頭到手裏，還露出了像是得逞了什麽了不得事情的笑容。
??“看來大叔確實是厲害，那能不能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如果你肯告訴我的話，你想要什麽都可以。”蔡小三說這話的時候也沒多想，這樣一個大叔想必也不會要什麽特別貴重的東西。
??鴻德格把手裏的骨頭放回了袋子裏，拿起旁邊的酒瓶子又咕嚕了兩大口：“外麵不都傳著呢麽，那小子跟塔娜搞在一起了。方才很生氣，就把他綁起來。這你們應該都知道了，也用不著問我吧。”鴻德格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麽，趕緊拿起骨投啃兩口希望對方沒有注意到。
??“你剛才說方才，方才是誰？”優小優的敏銳程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更何況是這種不算細節的細節。
??蘇德好像想起了什麽：“哦對了，我聽我阿布說過，哈日貴金的阿布不是我們當地人。他是很久以前從外麵來的，哈日貴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之前聽我爸說過，但是我忘記了。剛才大叔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他另外一個名字叫陳方才。”
??原來是這麽回事，這就說明了優小優說的口音問題。既然哈日貴金的父親以前是外鄉來的，所以他的口音沒有那麽偏本地。蔡小三想到一個主意：“鴻德格大叔，看來你還知道很多事情。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我可以在飯店那裏給你預付一個月的酒菜錢。”
??這個條件對鴻德格來說十分誘人，他抬起頭思考了一下之後咬了咬牙：“這些事情和你們朋友被綁沒什麽關係，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問。其實也不是什麽秘密，年紀大點的其實都知道。不過你要是真願意給我付一個月的酒菜錢，我現在就告訴你。”
??蔡小三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五千塊錢放在桌子上：“隻要你告訴我的事情夠仔細，這些錢你說完就歸你了。要是不夠，我還可以再加。”
??鴻德格趕緊伸手去拿錢：“夠了夠了。”
??蔡小三卻把手壓在了錢上：“你得先告訴我，這錢才歸你。”
??鴻德格歎了口氣，又喝了一大口，半瓶燒酒就這麽下肚了：“那個時候我還小，也就十幾歲的樣子吧。有一天我聽我額吉說來了一個外鄉人，住在了我額吉的阿哈家裏。我去看過，雖然當時他渾身髒兮兮的，但是長得還是挺帥氣的。和我們這裏人不一樣，他是那種電影人物的好看。當時就有不少小姑娘喜歡他，都想讓他做自己丈夫。
??但是他一個都沒要，還說他來這裏是想建設這裏，個人問題還暫時不想考慮。後來我的阿布介紹了他和我們當地一個聰明人認識，也就是塔娜的爸爸。聽說他們兩個關係很好，住都住在一起。後來我大了一點，他們就開了一個加工廠。沒錯，現在的這個廠子其實是哈日貴金的爸爸還有塔娜的爸爸一起弄出來的，我也是最早一批廠子裏的工人。”
??越聽他往後說，蔡小三隱隱覺得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他們現在了解的這麽簡單。很有可能，王碩被綁並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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