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考核進行時
“其實你們都說我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受了欺負還大氣不敢出一聲的蔡小三了，變成了其他人眼中的成功者，企業家，所謂的優秀的團隊領導者。但其實我骨子裏的自卑，靈魂裏的怯懦一直都在。直到現在，很多時候我都沒有信心你知道嗎姐。我隻是變成了一個刺蝟，用尖銳的外殼包裹起了自己軟弱的一麵。我知道我有兄弟，身後還有很多人要靠我。我不能倒下，所以一直都在強撐著。我有時候真的會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真的撐不住了。”說著，劉小雲就聽見了那邊又傳來了酒瓶子抬起又放下的聲音，聽他吞咽的聲音就知道這又是喝了一大口。
??“小三你聽我的，你別再多想了，你現在確實很優秀。別喝了，現在去床上躺下休息好嗎。姐姐現在很擔心你，再把身體給喝壞了誰來照顧你啊？”劉小雲就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一樣，即使蔡小三在這發著酒瘋還如此的溫柔，接電話之前那股子勁兒全都被這一個電話給卸盡了。
??“照顧，你說的對啊，誰會來照顧我呢。其實以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馨雅會離開我，包括我身邊的人也都是這麽想的。可是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麽喜歡捉弄人不是麽，我原本打算等公司徹底穩定下來了就跟她求婚。可誰知道呢，一夜之間什麽都變了。我其實很可笑的，她離開之後我甚至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說。我不是在給她自由，我隻是愛麵子罷了，就是為了保住我拿點可憐的臉麵。
??王碩的離開雖然是我計劃好的，但其實我也害怕。我不是不相信他，我是怕他不相信我。姐其實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有可能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嘴上說著哦我對他有信心，但其實我也很害怕他就這麽走了，再也不回來了。老王對我來說，其實早就已經是親人是一家人了。
??前兩天小優打來電話，說她有可能回不來了。如果不是當時身邊還有別人，我差點就崩潰了。小優是我身邊最重要的骨幹，同時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要是她也離開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好害怕，我害怕到最後所有人都會離開我。姐你說，我們從小就失去了父母，長大了以後如果連身邊的人都失去了，我們到底還剩下了什麽。錢嗎，可到了那個時候錢到底還有什麽意義。”話音剛落，又是酒瓶子拿起放下的聲音。
??其實蔡小三說的這些，劉小雲又何嚐不會是這個情況呢。人是會往上爬的，會變得成功變成了所有人都羨慕的樣子。但光鮮亮麗的外表下，那顆骨子裏就自卑的靈魂是無法改變的。出身平庸的他們，此生都無法擺脫孤兒的頭銜。過了那麽多年人下人的生活，即使是腰纏萬貫也無法抹去曾經心裏的創傷。
??“你放心吧小三，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的。我是你的姐姐，一個姐姐怎麽會舍得離開自己的弟弟呢，對嗎？”優小優在聽完蔡小三的酒後發言之後，徹底決定不向他坦白他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繼續以姐姐的身份，像以前一樣和他相處在一起。
??蔡小三冷笑一聲，歎了口氣：“可是你總有一天會嫁人，成家生子。到時候我這個弟弟，想見你一麵也難。更何況，咱們姐弟的關係一直都沒有曝光。或許在你未來丈夫的眼裏，我隻是一個和你關係不錯的男人。為了避嫌，我們根本無法做到互相陪伴。蔡小三啊蔡小三，你這是在說些什麽呢，這樣自私的話怎麽也說得出口呢……”
??劉小雲此刻真的是心疼極了，有時候需要擁抱來安慰的不止是女孩子，男孩子其實也經常會卸下防備需要一個擁抱。但此刻因為距離的關係，劉清楚自己做不到：“不會的，你放係，不會的，我會陪著你的。”
??劉小雲回完這句話，發現電話沒有被掛斷，但是電話那頭卻沒有聲音了。蔡小三應該是睡著了，她沒有掛掉電話。躺下來把手機放在了枕邊，聽著他那邊細碎的動靜，就像是他真的在自己的身邊一樣。
??……
??從陳皓軒打斷了優小優的繼承儀式已經過去了一周，今天就是考核的時候了。這一個禮拜的時間，優小優每天除了背書還是背書，她都有些害怕回到四辛味之後拿起合同就忍不住地背誦了起來。陳皓軒也差不多，除了背優父的筆記之外，同樣也在背拍賣行的記錄。分辨真假，對於他們這種從小就接受培訓的孩子來說，早就已經形成了本能，根本就不需要再去回憶。
??優小優換上了很早之前就已經定製好的工作服，是一件青花瓷風格的旗袍。旗袍最適合的當然就是中國的美女，穿上之後身材顯得玲瓏有致。小時候大家都說她絕對是個美人胚子，要不是今天的考核隻有自家人參加，不然的話絕對能驚豔全場。
??而陳皓軒則沒有穿上定製的工作服，還是一身黑色的西裝，看起來十分地有精氣神。雖然三爺可能看不慣，但陳皓軒還是覺得年輕人要有一些年輕人的堅持。時代在進步，很多東西包括衣服也不能一味的守舊。
??兩個家族的新一代站在了眾人的麵前，和之前那次不同的是，家裏的長輩全都坐在了外麵。莊園的主院被當作了考場。看樣子，陳皓軒意識到這和母親告訴自己的有所不同。很明顯，這肯定是三爺搞的鬼了，當年的考核就是他和自己手下設計的。當年一個方案，現在一個方案，像他這樣的老江湖最喜歡的就是搞出其不意。
??管家從優父的身後走上前，到了兩人的麵前：“來人，設鍾。”管家發令，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手下端了一張桌子上來。桌子上，放著一個老式的西洋鍾。這個鍾是正兒八經的老物件了，雖說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但卻是三爺在很久之前就一直保存至今的。現在都已經買不到相應的部件了，很多老化的部分都是請了專人定做的，所以時間的計算十分精確。
??“現在開始，兩位。院內已經給兩位設好了考核關卡，你們需要在兩個小時之內通過所有關卡。誰先通過考核從大門出來，誰就是未來的當家人。在開始之前，九座眾位有人有異議嗎？”管家掃視在場的眾人，所有的長輩點頭之後，鑼聲響起。兩人相視一眼之後，一同走進了大門之內。
??兩個人雖然都同時看了對方一眼，但互相眼神裏的含義其實是不同的。優小優的畫外音是你這小子可千萬別辜負我給你開外掛啊，這是家族考核，我可是不能作弊的。要是你輸了，那不是白浪費她的心思了。而陳皓軒的畫外音就像是和前者對話一般，寒笙姐你放心，我明白你的心意。
??進入主院之後，優小優發現這屋子裏雖然陳設都沒變，但卻多了兩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這詭異的氣氛，真不知道自己的爺爺這又是在玩些什麽花樣。其中一個踩著高跟鞋比優小優高了半個頭的女人走到了她的身邊：“小姐，請跟我上二樓。”而另外一邊的陳皓軒也是如此，被另外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從另外一邊的樓梯走了上去。
??優小優被帶到了一個房間前，旗袍女人幫她打開了房門：“請小姐開始考核。”優小優抿了抿嘴唇之後背過手走了進去，這個動作是跟爺爺學的。小時候我每次有人找爺爺看什麽物件的時候，他就會做出這樣的動作，似乎這麽做可以顯得老練一些。走進房間內之後，房門立刻就被關上了。
??很明顯，考核的環節和內容都和陳皓軒說的完全不一樣。不過在門外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應該不是陳皓軒有意隱瞞，考核會變動以他們兩人的智商都能猜到，所以都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這第一關，考的不是眼力。桌子上擺著大約有一百多個古錢幣，據優小優的觀察來看應該是要找出這些錢幣當中最值錢的那一個。
??錢幣的真假辨認實在是太簡單了，簡單到很多造假者都已經懶得做這個了，一眼掃過去沒有假貨，所以這一關和真假無關，主要是經驗和對古錢幣市場的了解。這是第一關當然也是最簡單的一關，看這個數量應該是想消耗兩人的時間，之後的難關能用到的時間肯定就更少了。以前優小優總想不通姑姑和父親是從小一起接受爺爺的教導，怎麽會因為出錯輸給了父親。按照道理來說，考核的內容都是他們必學的東西，答對應該是沒問題的。
??原來是在時間上埋了心機，一旦遇到難題，時間也開始不夠用的時候就會著急。一旦亂了陣腳，慌了之後確實是會容易出錯。優小優抓了一把，數量雖然多，但是她從小看到大的錢幣也不在少數，手感有時候也能幫到判斷的一部分。
??……
??“爸，大哥，寒笙一個是您的親孫女，一個是你的親閨女。您二位，不會在這關卡裏給寒笙作弊吧，放在這大房子裏不讓我們看見。”鉑玉雙手在胸前交叉，看不到自己兒子的考核情況，她實在是有些放心。她知道自己的父親疼孫女，也知道自己這個大哥表麵上凶的很，但其實私自下可疼他閨女了。她兒子畢竟是個外姓人，他們不是沒有幫著作弊的可能。
??“鉑玉，別怪你二叔說你，三爺和鉑海怎麽可能是那樣的人。這考核是我們這些老的一起設計的，你也在場，難道你是懷疑我們所有人都幫著包庇寒笙嗎？”坐在優父最近那把椅子上的長輩聽不下去了，站出來幫著說話。
??“哎不是二叔，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個被她稱之為二叔的人，其實是鉑玉從小的老師，也是她最尊敬的人。她敢頂撞自己的父親和大哥，但隻要此人開口，鉑玉便不敢再造次了。
??優父並沒有因此動怒，端坐在椅子上看向了自己的親妹妹：“好了不用再說了，鉑玉你放寬心。如果是皓軒贏了，我絕對立馬把我這張椅子交給他。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
??鉑玉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說話。她雖然擔心自己的大哥有可能會包庇自己的女兒，但畢竟她是和自己這個大哥一起長大的，現在他這個眼神隻有在很認真的時候才會出現。再加上她清楚父親是個要麵子的人，這樣下作的手段他是不會用的。
??因為天氣炎熱，今天的太陽又大，距離考核結束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三爺讓大家全都到另外一個屋子裏避暑，準備了各式各樣的冷飲和水果。當鉑海鉑玉兩兄弟同時走進門的時候，優父突然拉住了鉑玉的手：“走，我們到別處聊聊。”
??優父把妹妹帶到了書房，鉑玉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不耐煩地把頭擰到了一邊：“說吧，找我什麽事兒，要是想讓我們推出考核我勸你還是免開尊口了。我相信我的兒子，一定可以通過考核。”
??優父喝了一哭被子裏的隔夜茶水，喝下去之後才想起來是昨天的，不過妹妹在場他並沒有吐出來：“這兩個孩子的實力都很不錯，我相信他們都能通過考核。誰贏誰輸，應該就是時間上的差別。不過我找你來，不是要說這件事情。這麽多年了，我是想把當初欠你的一句道歉還給你。”
??鉑玉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沒想到自己的哥哥會在這個時候和自己說這句話。他一直都是一個很驕傲的人，從當年的考核到現在他們二人的關係一直都有隔閡，這都是源於當年的那場考核。當初的他們兩個人，就像是今天一樣，一同進行了考核，爭奪當家之位。
??“當初咱們兄妹二人一起考核，我們還說過無論考核結果怎麽樣，都不能改變我們那麽好的感情，可就因為我的一念之差，導致了我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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