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別離

  容我想想，那時候我發現自己開始有點喜歡並且依賴趙念。我第一次對同性有感覺。多少次我都暗示自己可能隻是遇到聊的最投機的朋友！一方麵自己克製自己與他過近距離的接觸。


  我之前也這樣喜歡一個女生過，甚至當我跟那個女生拜拜了我還虛情假意哭了幾聲！


  也不知道到哪跟筋搭錯了他拉著我去吃盒飯，校門口的那種拚搭盒飯。更沒想到他竟沒有帶回教室便就地坐在水泥地吃了起來。我們像極了饑寒交迫的農民工。他總是愛挑我的肉，那也算不上肉黑糊糊一塊基本就是麵粉團子。他吃飯吧唧嘴要是在我家肯定又被我爸大巴掌招呼了。我喜歡吃土豆剛好他也不愛吃菜，我就吃他撥出來的土豆和青菜。一份盒飯滿足不了他的胃口很快他又吃了了第二份。


  然後我的米飯還有大半。有時候看他吃飯就會有饑餓感，在難吃的肉他都很享受的咀嚼。


  回去之後，屏幕上清晰投放著新的座次表。我很傻眼，他隻是笑笑說還好隻是前後位以後還可以說話打鬧。其實前後的距離對我來說像是隔了一片海。不能說悄悄話也不能看他睡覺了。過了幾天他突然說沒有我好不自在說他的新同桌很悶。其實我又何嚐不是。他摟著我說想我想和我打鬧的日子。他的胡子又冒了幾根，光禿禿的下巴多了幾份生機。我說我還在那啊！我還盯你學習呢！新的同桌很帥很好，但我就是絲毫不想跟他聊不投機，偶爾也會接幾句防止尷尬。後來一個哥們發口香糖到我正好略過了，我有點不自在，輕重自己當然掂得出來。他們都煩我討厭我隔離我啊！故作鎮定的翻開課本學習，突然一直肉呼呼的手暖在我的肩膀，遞過來半片綠箭。他笑著把綠箭撕開的一半遞給我，他懂我的難堪他知道照顧我。從那時我才知道口香糖還有第二種吃法。好多熱淚沒有從眼眶出來而是順著他給的暖流流到胃裏。


  調位後我離他的生活遠了，雖然隻有不到兩米的距離。他人緣好，很快跟前後打成一片。那時候我感覺我跟全班撕裂了，我好像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左邊的人不讓我說話說打擾到學習，惡言相贈。後來我發現我能忍的好脾氣，一麵是他給的另一麵是班級賜給我的。左邊的叫董旭再左叫孔敬，孔敬似乎隻會學習，很少見他說話。而董旭是十足的惡毒，每次都能逼出內傷。初來乍到，我隻能學著忍，而且這還不算董旭罵我孔敬會跟著附和。但是這樣每次看到趙念我還是開心每次想抱怨的都拋棄在腦後了。

  我知道跟他說了也不頂用，他也會裝作沒聽到吧！更多的是我想就給他所有好的記憶。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長，好像也就3個星期吧。他跟他同桌國忠真的很投機了。很多事都是給他說了，我呢偶爾他需要零食或者需要紙才會用筆戳戳我。趙念說的話裏經常摻有國忠的名字。我很奇怪自己竟會吃醋，原來是這種感覺，心被擰巴擰巴抽搐著，後來直接嚴重到感覺無法呼吸。


  當天晚的夢裏我夢見了趙念。他笑著摟著說喜歡我然後我們在遙遠的地方買了一間破房子。初晨陽光照到被子上，我還是抱著他不讓他起床。他閉著眼吻我，嘴唇還是濕潤著是一種說不出來甜。他反手抱著我吻著我的脖頸就在那一刻我感覺好像是心長在了一起。赤裸著摟抱著挨到牆角順著我的脖頸一路吻下去！他的手在我身上撫摸，每一處被他碰到的肌膚都透露著滿足。我也吻他我都不知道出來炸到的我為何夢裏如此輕車熟路。關鍵是他壓在我的身上我能聽著他的心跳。他說會在需要送上吻不需要我的言語。他說了好多我都記不清了。第二天早上我夢遺了，好像那是最淫亂的一次被子濕了一片。上課碰到他以後就開始不舒服，看一會他我的臉就羞得通紅。我始終無法想信我竟然做了這種夢。我也再也無法勸服自己不愛他的謊言。我開始迷失無心學習，喜歡在胳膊的間隙偷偷瞄他。他有時在照鏡子有時候在睡覺多數他看著課本發愣，總之他的一切都是我喜歡的模樣。


  課間看見他跟好多人在鬧著玩，我多想衝上去像以前那樣打鬧但是我還是克製了。我還是知道我們是沒有結果的，我始終相信慢慢的拉遠距離最後肯定就不會喜歡他了。老師教給我們21天照應，我覺得裝作不喜歡他21天後也能形成心理暗示吧！他睡覺我就偷偷回過頭去看，他要是打鬧我就偷偷溜出去以免聽到他的笑聲心裏難受。畢竟帶給他快樂的陪伴他的不是我。。


  窗外初冬了，烏鴉飛走了，塑膠操場上有霜了。枝頭孤零零兩點鴉巢。對我來說一天之中最難熬就是自習，我根本無法再他的笑聲中學習。我深知一回頭肯定會看見他跟國忠鬧得不可開交。我咬著下唇安慰自己肯定會熬過去等來自己的平靜。但大多數情況我抓著桌子瑟瑟發抖眼光有餘淚但就是哭不出來。左邊的董旭看見我抖桌子就開始罵，我就一直這樣循環著熬過了不知道多少自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