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未 香草

  現在早上走出去，寒風也沒有以前劃到臉上疼了，可能是冬天消逝了他的銳氣。偶爾看到湖邊的禿禿柳樹枝子冒出幾顆嫩芽證明春天開始臨近。我也抬頭看看陽光慶幸自己熬過了冬夜，湖裏的冰化了，朝陽落在湖麵泛起漣漪！偶爾會有小蝦下魚在岸邊的亂石堆裏徘徊。


  離開了聰聰我還是獨自一個人，或者說是我拋棄聰聰的。盡管我給他說了很多趙念的壞話反而他離開我融入到趙念的隊伍了，不久之後他們就出入相隨了，他們老是嘻嘻哈哈去校外的網吧，我就詛咒趙念猝死在那裏。我是真的很討厭他跑到趙念的隊裏去了本來以為他可能跟鵬他們一夥沒想到，，當初是我嫌他老是沉默寡言我們也經常笑點不在一個水平線。我老是給他講那些逗的我哈哈大笑的段子，他就像隻樹懶半天僵硬的臉上開始有笑的痕跡。我老是想浪想去那些好玩的地方去闖闖，他老是嫌貴就去上網。我記得他好像給我說什麽鬥地主到50級送話費啥的他就漫無天日的鬥地主。我們老是吃飯一句話不說要不就滔滔不絕也不知道我們互相說的啥。總之我越發感覺自己有毛病了我老是不去珍惜眼前的卻老是癡迷幻想那些永遠不屬於我的。我還老是患得患失，老是懷念過去老是止步不前。聰聰離開後，我一邊沉寂，一邊開始思考我的人際關係是不是出了毛病？


  好在不久之後我認識了未未。我也不知道我們怎麽熟起來的，按往常他跟董旭那樣罵我，我是絕對不屑跟他做朋友的。我當然會記得他趨炎附勢董旭，說的話讓我不忍耳聽，我還記得他說我在說話大聲就要打我之類。可能是課間我去食堂補上早飯遇到他有一句沒一句搭起來的。反正後來就在一起吃飯了。那時候我喜歡養魚我就常常拉著他去跟我去看天橋底下各種各樣的熱帶魚。我後來養魚，我特別喜歡買了好多，後來魚越來越多我就用臉盆養，再後來養了兩個臉盆，當我的舍友他們回來洗臉睡覺時我都在給我的魚寶貝換水喂食。我很羨慕那些在水裏遊動的小精靈，很空蕩帶著我的心一起空蕩，《小石潭記》裏我記得清清楚楚描寫一句大約是“日光下澈，影布石上，皆若空遊無所依。”好像是一個個精靈，拖著裙擺。我是在知道它們產魚是胎生時候越發不可收拾的，我省吃儉用買了一堆魚。我已不知道它們趙念的衍生品或者啥的，我隻知道那段日子裏我養魚的時間裏我很快樂。雖然他們老是隔三差五死掉讓我神傷。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我把那堆魚打包回家放在家裏的水族箱了。說起水族箱，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就買了，我的學校離我家還有近2小時車程。我都不知道把如此龐然大物運回家，我就隨口說讓未未幫幫忙，他真的說包在他身上了，他跟他的夥伴也是租車，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麽運回家的。後來每次回家看到那個魚缸心裏都會想到未未。

  時間過得漫長而又無止境，我們倆關係從那種不冷不熱開始漸漸溫熱，他開始跟我一塊罵董旭，說他死變態啥的。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手開始自然的搭上他的肩。每次放學都摟摟抱抱感覺挺自然，好久都沒跟一個男生這樣。那時候同學都說我們是基佬惹得我哈哈笑。那時候會有不知趣的同學讓未未離我遠點免得成為眾矢之的。這種沒有邊界的親密讓我很是自然，我會突然夾走他碗裏的肉，也會突然搶過他的奶茶喝一口，他的衣櫥老是鎖著，但是對我一個人是開放的。我老是渴了就自然的從裏麵拿出奶來喝。他從來不會生氣，但是偶爾會給我置氣像個小孩子一樣噘嘴一句話不說。回到宿舍的路上我給他說我一天的心情說我的不幸他經常會嘿嘿得笑，那些年我就這樣一直盤著他的肩膀，拉拉扯扯回宿舍，，入冬了，我都懶得洗腳打水，就索性把臭腳丫塞到他的洗腳盆裏。有時候懶得不可收拾的幹脆就把暖瓶塞給他讓他幫我打水回來。我們都很喜歡阿Sa代言的阿薩姆奶茶，偶爾在周末去逛超市買了一大堆好吃的。然後跑到街對麵買檸檬皮水茉莉花茶。我的舍友偶爾會說我，但是我從來沒當回事，未未也沒有替我擋過幾次難聽的話。


  一回到宿舍我就躺在他床上，在那個流量貴的要死的年代，他的床角落竟然可以連到對麵樓上的WiFi。那時候剛剛開始玩微博就覺得那些亂七八糟的搞笑視頻是我支撐我過得快樂得動力。作為男孩子，他的床老是收拾的一塵不染，他老是能很早起來，每天我都是在他拉開衣櫥門的叮叮噠噠中被吵醒的。他每天都洗頭我才懶得洗，要知道六點半起那麽早會要了我的老命。收拾完他就開始弄他的床，疊好被子就弄床單。弄完他就開始梳頭邊梳頭邊拉我被子捏我臉叫我起床，上學期他總是第一個吃到早飯第一個到班級裏早讀的。下學期他老是等我起來，在我洗臉刷牙時他就在給我疊被子。然後我還故意拖拖拉拉，弄得他也是跟我遲到，我記得下學期他老是跟我在一塊早飯也沒吃到過幾次吧。他比我矮一點黑一點我就老是拿他開玩笑惹得他追著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