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怒火，當做臣子
真好。
真好。
是小姐，給了他們新生，也是小姐，給了他們一個家，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幾乎，都快忘記，自己曾經只是個生活在黑暗中的暗衛了。
曾經荒廢的院子，現在早已變得煥然一新，當初和葉予做了交易后，那銀子，她也全部用來打點自己手下的勢力了。
血煞。
早已開始在暗地裡漸漸壯大起來，就等著有朝一日，徹底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曾經，她羽翼未滿，做事束手束腳。
現在，她羽翼漸漸充足，也是時候，開始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小姐，到了。」
林天出聲提醒著洛無憂，方才小姐一直在看著這院子愣神，眼底的情緒，太過於複雜，也讓他有些心痛，小姐現在不過十五歲。
十五歲啊。
換做別的閨閣女子，應該待嫁閨中，十指不沾陽春水，而小姐，卻早已活在打打殺殺之中，身上，也背負了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沉著。
「嗯。」
「你派人去血煞，讓他們將我要的資料帶過來。」
洛無憂回神吩咐了聲，轉身，推開院子走了進去，院子裡面布置的十分雅緻，院子遠處，還有潺潺流水的河流。
這裡很安靜，距離街道也不算遠，不得不說，若非因為當初這院子鬧鬼，恐怕早已被人買下了。
院子裡面應有盡有，一共有兩層，每間屋子，都打掃的一層不染，院子內，也有下人們在忙碌著，見到洛無憂，管事的立刻帶人上前。
「洛小姐。」
管事的是個四十歲的婦人，身家乾淨，做事也利落，人是林天親自去選的，洛無憂也信得過，她打量了下四周，點點頭道：「余嫂，我這裡沒什麼好伺候的。」
「你去忙你的吧。」
余嫂見狀，也不在多說，待得下人們見過洛無憂后，就遣散他們，將空間留給洛無憂。
洛無憂眼底閃過絲絲滿意，這余嫂倒是很識趣，這院子，當初她全部都交給林天和林雙打理，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來。
她的院子在閣樓上，房間很寬敞，擺設也簡單，倒也符合她的風格。
……
夜王上早朝了。
這個消息，讓不少大臣紛紛震驚不已，要知道，夜王幾乎從來不上早朝，皇帝也從未提起過，大臣們，也都心照不宣。
可今日，向來不上朝的夜王居然來上早朝了。
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大殿上，站滿官員，官員們全部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初，官員隊伍前方，夜冥寒一襲黑色長袍站在大殿中央，神色淡漠，和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對視著。
「今日早朝時，聽下面的人說夜王來上朝了，朕還以為，是下面的人看錯了，沒成想，居然是真的，可真是稀奇啊。」
皇帝皮笑肉不笑的率先開口，整個大殿，瀰漫著濃濃的火藥氣息，就算是有事稟告的官員們，也不敢在這樣的時候去插話。
「皇上說笑了，早朝，本就是每個臣子都該上的，不是嗎？」
夜冥寒淡漠的打著官腔，身上氣勢，竟是絲毫不輸皇帝，皇帝眯著眸子，眼底出現絲絲冷冽，站在他身後的太監身子一抖。
他跟隨在皇帝身邊已經有些年月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皇上生這麼大的氣。
話說回來。
今日的夜王也著實怪異，平日里，皇上和夜王雖然不和，可到底還是表面上留著三分笑意，而今日，像是要徹底撕破臉皮了。
「早朝的確是每個臣子都該上的，可夜王，真的，是將自己放在臣子的位置上嗎？」
皇帝沉著聲音開口，眼底閃過絲絲寒意，明黃色龍袍下的大手緊握，如果不是礙於身份，如果今日不是在大殿上。
他敢保證，絕不會讓夜冥寒完整無缺的離開皇宮。
身為皇帝，卻被一個王爺處處受限，這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屈辱。
「那是自然。」
夜冥寒神色淡漠，哪怕被皇帝說的如此直白，那俊美容顏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彷彿他面對的，不是掌握生死大權的皇帝般。
「本王這次來，倒是想要朝皇帝稟告一件事。」
未曾等皇帝開口，夜冥寒自顧自說著，明面上的稟告，實際上，卻不給皇帝任何拒絕的機會，大臣們連連擦汗，努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這夜王和皇帝之間的恩怨，他們這些做大臣的，在了解不過，其中，也有大部分的人都選擇好了各自要效忠的人。
是以，現在兩個上位者對恃上，最為明智的決定，就是不要插口，在這個節骨眼上插口，簡直就是愚蠢的行為。
「哦？」
「那夜王說來聽聽。」
皇帝動了動身子，國字臉出現絲絲寒意，他撐起身子，整個人端端正正的靠在龍椅上，一身威嚴之氣，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大殿內的氣壓降到極點，皇帝身後的太監和宮女身子微微顫抖著，連動一下都不敢。
「京州瘟疫之事，皇上可曾知道？」
夜冥寒說著，和皇帝對視著，似乎想從皇帝眼中看到什麼般，可惜皇帝到底是皇帝，身為上位者，最為擅長的，就是將自己的情緒掩藏好。
「自然是知道的。」
「那瘟疫爆發十分迅速，甚至於，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是以，真派人將京州圍困起來，在和諸位大臣一起想辦法對付。」
「哦，對了，朕聽說，京州那邊的瘟疫已經解決掉了，據說，是夜王親自去解決的，是嗎？」
皮球，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夜冥寒，陷阱，悄悄挖好，就等著夜冥寒往下跳，可惜，夜冥寒要是能夠隨了皇帝的願的話，他就不叫夜冥寒了。
「皇上說笑了，看來，皇上手下的人，腦子和眼睛，有些不好使啊，這次的功勞，並非本王所為。」
「本王今日，只是想問問皇上，既然京州的瘟疫已經解決掉，那朝廷的賑災，什麼時候撥下去？」
賑災？
在場的大臣一聽，皆是忍不住皺眉，這夜王親自來到大殿上，就是為了京州百姓賑災的事情嗎？誰都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好差事。
這夜王，也不像是吃飽撐著沒事幹的人啊。
……
「嘩啦啦。」京城下起綿綿細雨，洛無憂一襲白色拖地長裙，倚靠在窗戶旁，長發隨意披散著，容顏清秀，那出塵氣質，卻讓人一眼移不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