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越堅強,越難受
一時間,三人都沒怎麽說話。
慕白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有些心不在焉。
每年過年,他都會回來,今年應該不會例外吧?
自從上次米蘭一別,已經好幾個月了,他不是沒想過去見他,可每次隻敢偷偷的去。
見到了又如何?
他和他的身份本身就是個無法觸碰的點,更別說……那些世俗的眼光了。
寧北驍很惆悵,那天在拍賣會上遇到江馨月之後,她就跑去他家告狀了,母親為了這事還特意約眉眉出去喝下午茶。
雖然眉眉沒說什麽但母親的性格他是最清楚的,絕對不可能說什麽很好聽的話,可她硬是一個字都沒跟自己提起,把這份委屈壓在了心底。
想到這些,他心中頓如刀絞。
千盛羽想到了伍瀟瀟那個小女人,心裏的某處也覺得堵得慌。
隨即端起酒杯自飲了一口,微歎了口氣,“其實,有時候‘車到山前必有路’,這會看起來就像是一局死棋,也許馬上就會有轉機也說不定,任何事都不是完全絕對的。”
他這話既像是說給他們倆聽的,也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慕白舉杯和寧北驍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三人各懷心思,眼底均掛著淡淡的惆悵,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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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寧北驍就去了周落眉家,彼時周落眉剛洗完澡,見他喝得醉醺醺的不由得問道:“怎麽了?”
寧北驍黑眸幽幽的盯著她,“眉眉……”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處移不開眼,心底明明有很多的話想對她說,可見到她又覺得不知道從何說起,
周落眉被他看得渾身發熱,推了推他,“你身上臭死了,快去洗澡。”
寧北驍忽然咧嘴笑了笑,“好,我這就去洗澡。”
這兩來年了,周落眉還是第一次見他笑得這麽開心,就像是個被獎勵的孩子似的。
他身上聞著有股濃濃的酒味,想來是約阿盛他們幾個去喝酒了。
也不知道他是有什麽煩心事還是怎麽了……
周落眉被他看得臉都紅了,轉身就去了另一個洗手間洗衣服,冷水的冰涼感讓她臉上的熱度消散了些。
等她洗完衣服準備拿到外麵陽台上晾,就看見某男圍著一條浴巾從主臥的浴室內出來了。
常年在部隊訓練的他身材一向很好,很MAN!滿滿的男性荷爾蒙!
美色在前,她強迫自己往別處看,“不是有睡袍嗎?”
寧北驍玩味的看著她身上保守的小熊睡衣,從上到下裹得嚴嚴實實,從小她就喜歡卡通睡衣,沒想到這麽多年還是這樣。
“我不喜歡穿睡袍。”
“……”
周落眉撇了撇嘴,也懶得管他了,自顧端著盆子朝陽台走去。
寧北驍無視她豐富多彩的表情,不緊不慢的往前走,唇角微翹,“穿這麽多,你不熱嗎?”
周落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嘴硬的回過去,“你跟著我幹嘛?我要去晾衣服了。”
寧北驍走近她,近乎呢喃出聲,“眉眉……”
周落眉莫名的覺得今晚的他有點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比平常的他多了一絲玩世不恭,他強大的氣場罩得自己都快要透不過氣了,剛想轉身逃離卻被他拉住了手。
於是,她手中端著的盆子光榮的掉在了實木地板上,裏麵的衣服全部“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濕噠噠的濺起了些許水珠……
最重要的是,剛洗好的衣服又弄髒了。
周落眉佯裝生氣的瞪著他,“你好端端的湊這麽近幹嘛?喝多了就去躺著休息會,我待會給你倒杯蜂蜜水。”
做了壞事的寧北驍忙不迭的想要補償,剛彎腰準備撿衣服就被周落眉狠狠的拍了怕手,“快去躺著休息吧!我自己來就好了。”
掉在地上的衣物有周落眉貼身的衣服,就這樣攤在地上已經很難堪了,寧北驍還要幫她撿,多難為情啊!
寧北驍想了想,還是等她晾完衣服再說吧!
“嗯。”
他離開後,周落眉連忙撿起地上的衣服拿去浴室重新清洗了一遍才拿去陽台上晾起來。
等她回到房間,發現寧北驍已經睡著了。
聽到腳步聲,寧北驍忽然睜開了眼睛,接過她遞過來的蜂蜜水喝了一口,“我沒喝多,真的。”
周落眉懶得和他爭,“嗯,睡吧!”
寧北驍忽然拉住她的手,“眉眉,對不起……”
他突如其來的道歉讓周落眉有些莫名其妙,半開玩笑似的說道:“難道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
寧北驍忙不迭的搖頭,無比認真的說道:“沒有!我愛的人至始至終都是你,我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周落眉被他認真的樣子逗樂了,“好啦!逗你玩的。”
寧北驍將她的手握緊了幾分,“我知道我母親找你的事情了,她肯定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我……”
周落眉臉上是溫柔的笑意,“你有多了解你媽媽,我就有多了解……你媽,我沒事的。”
其實,選擇和寧北驍在一起,她本身就要承受更多,這些都是她清楚的,所以不會覺得很委屈。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選擇哪條路會得到什麽樣的結果,你自己心裏清楚就好。
選擇了就不要後悔。
這是她做人的原則,所以不管寧北驍的媽媽和她說了什麽,她隻會把它當成是長輩對自己的教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會放在心上的。
寧北驍牢牢盯著她,她越是堅強,他心裏就越難受。
“……你要是覺得難過,可以哭出來。”
“有你在我身邊,我不難過。”
“嗯。”
寧北驍動情的吻住她的唇……
……
完事後,寧北驍抱著懷中癱軟成棉花的小女人去浴室衝澡,衝完後倆人就回主臥室睡覺了。
看著懷中女人恬淡的睡顏,寧北驍的醉意已經完全清醒了,他決定要找個機會和母親好好談談,不管怎麽樣,他的女人是需要他保護的,他絕對不能讓她獨自承受那些閑言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