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七章 老平托音樂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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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塔勒索爾巴肯教練借鑒穆裏尼奧的戰術，同自己球隊慣用的防守反擊結合起來，讓巴薩在前二十幾分鍾裏的攻擊全部石沉大海，唯一的威脅隻有大衛比利亞禁區腰線上的一腳兜射擊中了門楣。


  葫蘆娃感覺自己手腳冰涼，他在這兩個月裏踢中的門框似乎比之前十年加起來還多。


  哥本哈根的鋒線是防反球隊最標準的一高一快配置，190公分的塞內加爾前鋒達梅恩多耶已經隱隱有了丹超第一前鋒的味道，進球能力很強。他的搭檔，巴西人塞薩爾桑廷則速度奇快，腳下技術也是巴西進攻球員的標配。


  第26分鍾，巴薩半場壓製傳球沒能形成威脅，哥本哈根隊長奎斯特中場拿球發動反擊。在他接球的一瞬間，雙方22人除了巴薩門將何塞平托之外，中線那邊沒有其他人。


  塞薩爾桑廷踩著中線脫穎而出，巴薩兩邊的邊後衛阿比達爾和阿爾維斯還壓在對手禁區前麵沒回來，皮克和普約爾待到轉過身來，已經被桑廷甩出去四五米遠。中線到禁區的距離看起來很長，實際上就是幾個大步的事情，別說快馬，就是一般不以速度見長的球員，想要追上也基本得靠前鋒自己腳下拌蒜。


  桑廷和恩多耶像兩匹狂亂的野馬，刹那間便分左右朝著巴薩禁區殺去，他倆中間是驚慌失措的普約爾和皮克，四個人呈喇叭形跑得煙塵滾滾，普姨小傑是喇叭底兒。其他人遙相目送，全都望塵莫及。


  出於有球優先的防守原則，普隊和皮克隻能拚命向帶球疾進的桑廷這邊追擊靠攏，另外一側同樣齊頭並進的恩多耶已經完全顧不上了。實際上，普皮二人連桑廷也不可能抓得住，這麽做隻是盡人事而已，要不然隻去睜眼看著顯得很不像話。


  兩秒鍾之後桑廷就帶著球衝到了巴薩大禁區外麵，側後方是普皮二人在逼近，前麵平托已經棄門出擊。如此簡單的套路，就連中國隊也很難錯失，隻要桑廷把足球橫傳給另一邊的恩多耶，就會是一個近乎空門的推射機會，平托就算三頭六臂也沒辦法。


  35歲的何塞平托當然不可能是三頭六臂，他又不是烏賊。其實如果真要論起守門的天賦，足球世界裏能超過平托的人會十分稀少，但他快20年的職業生涯裏，也隻有在維戈塞爾塔時期踢過三個賽季主力，其餘時間一直都是二門，不增不減也不爭不搶。


  平托未能成為頂級門將的原因在於心不在焉，足球並不是他最熱情的愛好，他在音樂上花費的精力遠比雕琢守門技術來得多。


  何塞平托有音響師學士學位和音樂製作碩士身份，他是一位相當有水準的流行音樂製作人。


  平托有自己的樂隊，有專門的音樂工作室，雖然現如今什麽名氣都還沒有打出來，但他的理想卻始終在流行音樂上。


  其實玩音樂也挺苦逼的，各種草台班子樂隊要比各級足球俱樂部加起來多得多，但能出頭的鳳毛麟角，比足球的機會又少得多。


  而且玩流行音樂非常燒錢，哪怕去當音樂民工也最起碼得有差不多的器材才行。平托和他的團隊不能去當民工，他沒那個時間折騰也不能跌了份，工作室這些年一直靠著平托踢球的薪水在養著。


  無論幹什麽機遇都很重要，流行音樂也是如此。那一年珍娜彭絲和她的綠風樂隊要不是機緣巧合遇上卓楊，極有可能到現在還是四處流浪賣唱的酒吧樂隊，甚至已經煙消雲散了。


  這個世界上每一天都有數不清的樂隊解散消失，又有更多揣著夢想的音樂人加入進來，誰成為大浪淘沙的過客都不稀奇，那些早早夢想破滅回去搬磚的人也未見得就比天王天後水平差多少。


  機遇就是一把鑰匙，打開這道門便是通天的金光大道，沒有這把鑰匙，隻能永遠在門外苦苦摸索，老去後回憶起自己青春時曾追逐的夢想，一聲歎息便是所有故事。


  2004年的時候，平托和他的工作室有了機遇，他們的製作得到了流行音樂巨頭華納公司一位主管的賞識，而這一次機會並非憑空得來，它費盡了平托多年維係下的人脈。為了這個機會，他不惜代價對這一次的製作進行了投資，因為成功與否在此一舉。


  何塞平托那會兒已經打算退役了，一旦和華納簽約，他就將全麵開啟自己摯愛的音樂人生。但在最後關頭，華納公司放了平托的鴿子，人家有了更好的選擇。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一次挫折，差點摧毀了平托的音樂夢想，他為此投入了太多心血。也許是多年的足球訓練給了平托堅強，他最終挺了過來，並繼續著自己的音樂，重新開始尋找下一個機會。


  這次打擊也讓平托開始認真對待自己的足球，因為他必須掙工資來維持夢想。在此後的三個賽季裏，專注起來的平托占據了維戈塞爾塔的主力門將位置，也將自己在守門藝術上的天賦顯露了出來。


  但足球畢竟隻是平托養家糊口的工作，而非職業興趣，他在足球上最青睞的還是替補門將，因為事情少掙得卻並不低。


  2008年冬季轉會窗，平托如願以償，因為替補門將阿爾伯特霍爾克拉在訓練中十字韌帶斷裂，巴塞羅那將平托從降入西乙的塞爾塔那裏買來，從此他便成為了逍遙自在的巴薩二門。


  這些年巴薩二門似乎有詛咒，從恩克到土耳其人魯斯圖，再到霍爾拉克，幾個人混得都很艱難，運氣也十分差，直到平托來了之後似乎才破碎了這個夢魘，他平安而且快樂，巴薩也蒸蒸日上。


  何塞平托在巴薩隊中最好的朋友是梅西，想不到吧？雖然梅西最好的朋友未必是平托，但兩人的私交的確不錯。平托在隊內最不喜歡的人自然是卓楊，卓楊知道，但他不再乎。


  何塞平托本質上是個音樂人，守門隻是他的副業。麵對哥本哈根命硬的主教練，和已形成逼宮之勢的巴西前鋒桑廷，音樂人平托就是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