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4章 第一〇七八章 今天對美女無感
薩拉·露西婭離開的時候十分不服氣，而且她認為卓楊根本不懂法餐，甚至不具備用餐基本禮儀。
卓楊說：“露西婭小姐，你忽略了顧客的個人用餐習慣，這一點不如托馬斯先生考慮的周到。”
紅酒醬汁輸給了菌菇醬汁。這算什麽狗屁解釋，高貴的法餐從不用討好的姿態來巴結顧客，對食材本身的尊重才是對顧客最大的尊重。
可卓楊就是用這樣一個簡單、低劣的‘借口’，讓露西婭以為舍我其誰的左岸主廚夢想原地結束。她的據理力爭快要失去風度，可正如卓楊所說。
“很抱歉，我是老板。”
於是，露西婭隻能離開，被左岸城堡總經理史晴海非常禮貌地送出了門外。她莫名其妙輸給了一個美國來的流浪漢廚師，輸得一萬個不服。
根本就不該有比賽，根本就不該用牛排來比賽。真正的法餐廚藝比試應該上全套，從開胃冷盤到主菜、熱菜，再到最後的甜點、鹹點和咖啡，十三道全麵比賽才對。
牛排甚至都不在經典法式主菜之內，用牛排來評判一流主廚的廚藝，對廚師是一種侮辱。
所以，受到侮辱的露西婭認為卓楊根本不懂法餐。然而，雖然隻是左岸的撒手掌櫃，但卓楊總歸是餐飲巨鱷的老板，這麽多年耳濡目染，實際上他比露西婭認為的要懂得多。
露西婭盡管優秀，但她畢竟涉世不深，看不透人的複雜。而老江湖屠爺和豬總，便看得更深一些，他倆今天從一開始就覺得卓楊很奇怪。
如果有一萬個理由，其中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會在露西婭和丹尼爾之間毫不猶豫選擇露西婭，然而，醬汁就是那個萬裏挑一。
甚至這一個也不應該存在，因為它很明顯就是被刻意挑出來的。
誰還不是個老油條了，哪能看不懂這裏頭的套路。菌菇汁和紅酒汁根本不存在孰優孰劣，丹尼爾和露西婭的選擇不同，想怎麽評判，就看你站在哪一邊說話了。
想替丹尼爾說話，你便誇他體貼顧客，以人為本，將左岸服務客人的關懷做到了細微。便批評露西婭傲慢而不知變通，隻會照本宣科，無法體現左岸餐飲文化的開放精神。
想替露西婭說話，你便誇她不刻意獻媚取悅客人，維護了左岸高端的氣質，讓客人來追逐左岸，而不是左岸去乞求顧客，這本就是左岸秘而不宣的企業文化。便批評丹尼爾自以為是，擅自揣摩顧客，為了逢迎而丟棄了左岸的逼格。
人嘴兩張皮，說話兩頭移。所以說，卓楊是先有了選擇，然後才根據選擇尋找的理由。
何況屠爺和豬總了解卓楊的口味，清楚他實際是重口味愛好者，他吃牛排啥時候也沒要過菌菇醬汁。這便更說明了他就是為了選擇丹尼爾而先射箭再去放靶子。
哥倆為露西婭感到不公，即便拋開美貌不計算露西婭完勝的印象分，從其他角度也不應該有任何選擇丹尼爾的理由。
卓楊的謎之操作，哥倆很想扁他。沒有當場和他翻臉為露西婭主持公道，因為他們是兄弟，而維護兄弟是六劍客處事第一原則，無關對錯。
其實從一開始屠和豬就察覺卓楊對露西婭的態度有問題，過於正兒八經，明顯把左岸老板的派頭端得高高在上。
卓楊有很多身份，這其中恐怕最令他不屑的就是老板了，比那個破爵位還不屑。但今天他處處在用肢體語言和語氣來向露西婭表露彼此的職業等級差距，表現一個資本家的冷漠和疏遠。
六劍客誰還不知道誰了？大家都不是愛拿份兒的人，尤其麵對美女的時候，六兄弟和其他人都一個熊樣，這一點上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露西婭如此一個出挑的美女，屬於君子好逑係列，哪怕兄弟們隻好不逑，根據一貫風格顯擺一下是必然的。六劍客秉性各異，在美女麵前裝逼也各有路數。
屠爺會立馬深沉，把成熟知性男人的風範演繹到極致，甚至會憋出一副磁性嗓音，阿姆斯特丹趙忠祥，很欠揍。
小豬直接炫富，年少時炫耀自己是富二代，成年後吹噓自己是富二代的爹，整條街看上啥買啥屬於是。
蒙二哥會文青到海枯石爛，滔滔不絕的酸詩和四十五度的星空。長夜漫漫無心睡眠，要不要一起月下看蟾蜍交配？
刀疤最本源，他會用眼神把美女的衣服全剝光，毫不掩飾他的欲望。如果視奸入刑，他能把大牢坐到宇宙最後一個黑洞蒸發。
默姥爺則是長者範兒，噓寒問暖處處體現關懷。夏天搖扇子冬天披外套，如廁提醒帶紙，月事多喝熱水。兄弟們讚揚他是活脫脫老年舔狗。
卓楊會揮灑幽默感，各類恰到好處的不幹不膩的段子信手拈來，能把美女逗得車燈亂顫，給兄弟們製造福利。
這就是六劍客，六個下三濫，六個人渣。
可今天卓楊麵對露西婭如此一個美女，竟然沒有一點幽默細胞，完全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職場臉，像換了個人似的。
莫非之前和妞有仇？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完全能解釋得通了。
“兄弟，那個露西婭什麽來頭？”屠爺問。話裏的意思：妞以前得罪過你？還是他爹得罪過你？
“沒見過，不認識，不清楚。”否認三連。
豬總也很不明白。“那個美國佬，有啥來頭？”
“就一倒黴催的廚師，他能有啥來頭？咱們剛才一起遇見的，忘了？”
卓楊已經指示史晴海和丹尼爾·托馬斯簽合同了，按既定流程辦理，也吩咐他安頓好無家可歸的父子倆。
“兄弟，不是……那我就不明白了。”
卓楊站起身，一本正經指了指自己腦袋。“直覺，我的直覺。行了，事情辦完咱們撤吧，我要去巴黎，二位爺自便吧。”
“我操，我們他媽還沒吃飯呢你知道吧，大清早被你喊出來，你還是不是人？”
“你是缺錢還是缺嘴？是缺德還是缺腿？這麽大個利物浦，你想吃啥吃去唄，我攔著你了？走了回見。”
“那啥……，我還是不明白……”
你不明白不要緊，蔻蔻明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