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我是糖糖的媽媽
陸氏宣布破產,是陸臨海親自簽名,即便是宣稱身體不適,那份合同也送到他的病床前,不動聲色卻又咄咄逼人的姿態。
陸臨海看著那份合約很久,很久,最後抓過鋼筆,極為潦草地在上麵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把筆一扔,抓起合約朝著來的人砸過去, “滾,給我滾出去!告訴陸晉陽,這件事絕對不會就這麽完了!”
合約到了來的人手裏,那人也不惱,隻是微微一笑,數不清的輕蔑,離開病房。
陸臨海這一輩子是沒有辦法東山再起,被逼著走到這一步,話說得再狠,晚景越是淒涼。
陸氏本宅已經被封,他的賬戶一律都被凍結。
陸晉陽太狠了,陸臨海一點準備都沒有,VIP病房怕是不能夠再住下去,他自己都不知道以後怎麽辦,哪兒還能對陸晉陽如何。
不過是安慰自己,裝得好像輸的不是太慘。
陸晉陽,王倩倩!
陸臨海惡狠狠地叫著這兩個人的名字,不要以為陸氏倒了,他就會倒,還要看著他們倒黴,才算完!
陸展鵬一定會報仇的,那個崽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陸臨海這麽一想,瞬間覺得好受多了。
……
這幾天,陸晉陽都在家,陪著孩子和薑茵。
偶爾,沈淩越會到家裏來,兩人到書房裏麵一聊就是一個下午。
薑茵從來不問,心裏雖然有猜測,卻不想給陸晉陽太多的壓力。
老薑出院,薑茵和陸晉陽一起去醫院接他回家。
季懷柳在家做好了飯菜,小小的慶祝一番。
薑樹邱不能喝酒,卻讓薑景驍跟陸晉陽多喝幾杯,這倒是出乎意料,平常老薑是那種看不慣一個人,都懶得跟他一起喝酒的人,派薑景驍,就等於是他本人,在跟陸晉陽喝。
薑景驍端起酒杯,從善如流地跟陸晉陽喝了好幾杯,本來是想著把人給灌趴下的,最後結果先休戰的人卻是他。
“不行了,不行了,改天再喝。我等會還有事。”說自己有事,卻往沙發上一躺,薑景驍睡了過去。
薑茵早就吃好了,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雖然眼睛是冷的,可心裏卻在隱隱擔心。
握住陸晉陽的手,在桌子底下,悄悄的, 薑茵問,“還行不行?要不要去客房休息一下?”
陸晉陽微微搖頭,“不用。沒事的。”
薑樹邱開口,“酒量不錯。”
難得的誇獎,太陽怕是從西邊出來了吧。
陸晉陽還能保持得體的微笑,反手握住薑茵的小手,柔弱無骨的觸感,不舍得放手,“謝謝嶽父誇獎。”
聽到嶽父兩個字,薑樹邱的臉,習慣性地黑了一下,卻也沒說什麽。
雖然以前總是這也看不慣,那也看不慣,可陸晉陽讓陸氏破產的魄力和雷霆手段,卻讓他看到了這個男人身上的血性。
這樣的男人,絕對不會顧頭不顧尾地報仇完事,薑樹邱清楚,陸晉陽起來隻是時間的問題。可畢竟現在身處逆境,他並不想為難一個年輕人,還是一個命運艱難的年輕人。
或許對陸晉陽好一點,王倩倩可能會,將心比心,對他的女兒,薑薑好一點。
薑樹邱其實就是那種很普通的中年人,可能會膽小怕事,卻也不失善良,可能會因為顧忌家人而見死不救,也會對要搶走自己女兒的年輕人暫時身處困境而釋放善意,看上去那麽複雜,而人性確實如此,不是純粹的黑與白。
離開薑家的時候,陸晉陽問薑茵,“我這算不算賣慘奪取未來嶽父嶽母的同情?”
薑茵負責開車,難得當一次司機,架子擺的很足,目視前方說,“你不用賣慘,本來就很慘。”
陸晉陽摸摸鼻子,為這個犀利的回答逼地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才幽幽得說,“不算慘,至少大仇得報。”
多少恩怨,都沒有結果,他,陸晉陽真的算是幸運,十年磨一劍的苦心,終於不負苦心。
今天喝這酒,確實感覺不錯,陸晉陽很少這樣放開喝酒了。
酒精熏過的身體,打開了身體,陸晉陽側著頭,一直盯著駕駛座上的薑茵。
雖然很認真地看著前方,卻還是能夠感覺得到陸晉陽近乎於“騷擾” 的目光。
真的太強烈,無法忽略的程度。
他那個人,本身就氣場很足,就是一個讓人不能忽視的存在。
“看我幹什麽?是覺得哪兒難受嗎?我開快點,盡量快點到家。你要是不舒服,就說出來。我就把車子停到路邊,怎麽樣?”
他一句話沒說,她倒是囉嗦了一堆,並且一點都沒有感覺。
陸晉陽喜歡那種軟糯的聲音在耳邊的感覺,讓他感覺到人間煙火氣的幸福,那麽得平淡,那麽珍貴。
“就是想看看你。”
陸晉陽這句話,成功讓薑茵閉嘴。
不是那種喜歡甜言蜜語的男人,偶爾來一句,效果拔群,薑茵沒喝酒卻有種喝酒的錯覺,甜蜜的滋味,令人陶醉。
“寶貝,等這些事情結束,我們結婚吧。”這句話,突然間說出口,陸晉陽自己也覺得意外,可能是酒精的作用。
這個場合不對,陸晉陽脫口就後悔了。
薑茵扶著方向盤的手滑了一下,優秀駕駛員居然分心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神情,“你是在求婚嗎?”
陸晉陽求生的本能驅使,“不是。”
薑茵嘴角勾起,“哦。 ”
“我感覺酒精上頭了。 ”
“嗯。”
“我睡會?”
“睡吧。”
陸晉陽偏頭,側向車窗。
根本就沒有睡意。
喝酒誤事,他的求婚根本不是這樣隨便!
兩個人默契地沒有提這件事。
本來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個孩子,可關係發生地很隨便,自然求婚結婚這種人生大事,不能夠有一點隨意和馬虎。
陸晉陽是一個喜歡落實到行動上的人,他現在的狀態,實在是不適合提結婚這件事,他第二天就把這件事按下不提。
可是有些話是,說出口,怎麽可能還當做完全不存在,沒有發生過呢?
薑茵跟陳軟軟約在午後,某家咖啡廳,聊到了結婚這個話題上。
其實也不是有意聊這個話題的,主要是門口有人在就求婚。
門口是一座噴泉,在陽光下,噴出了一道彩虹,確實是一個很浪漫的場景,是求婚聖地。
“軟軟,你跟徐洲,他求婚了嗎?”
“嗬。我跟他說了,沒有浪漫的儀式,休想我答應。直接領證那是不可能的,我這麽好一個女人,嫁給誰都吃虧,他要不絞盡腦汁,我才不嫁給他。”
女人,即便是陳軟軟這種日天日地的性格,也向往著浪漫。
薑茵心裏歎口氣。
陳軟軟看出一點眉目,“陸晉陽求婚了?”
薑茵點頭,然後又搖頭,她其實自己也不確定那是不是求婚。
“我感覺我還沒有想到結婚的事情,可是他提起之後,我這幾天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薑茵有些惆悵,“我和他都有孩子了,他不會跳過這些步驟吧?”
話音落地,旁邊傳來一道聲音,“薑小姐是嗎?你好,我是糖糖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