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炸串
白羽書坐在床上,回憶剛才紫氣護心的過程,劫後得活,他卻高興不起來。
連續三次,先用繩子勒頸,再用鋼針攢心,對方想怎麽玩就怎麽玩,自己隻能被動挨整。
得盡快扭轉這種局麵
白羽書估算了一下,自己要想修煉少清秘芨進行反攻,大約得用一年時間積攢玄天真氣。
在這期間,自己很有可能被郭向明用某種他想象不到的方法整死了。
九天玄經的修煉不能落下,還得按照長眉真人所說拉人進入蜀山,除此之外再另辟蹊徑。
他正想著,忽然聽到寢室裏響起輕微的啜泣和抽搭聲。
啜泣抽搭
白羽書從上鋪俯下身,抓住苗高陽肩膀讓他轉身。
苗高陽哭得滿臉通紅,手裏拿著紙巾擦眼淚。
好好的怎麽哭成這樣他把苗高陽頭上的耳麥:“你怎麽了看到什麽了”
苗高陽哽咽地指著屏幕:“英叔死了,天妒英才。”
耳麥裏傳出瀟湘子的音樂,白羽書沒好氣地把耳麥甩回去:“你有病啊電影都是假的,演員演的,沒準待會鏡頭轉過去,你英叔就起來跟演僵屍的說笑呢。”
“我知道。”苗高陽用紙巾擤鼻涕,完了扔到紙簍裏,又扯了張新的擦眼淚,“我沒說毛小方死,我是說英叔。他才四十五歲,剛有紅顏知己,就發現自己得了肝癌,本來要拍僵屍道長第三部的,然後就不行了,嗚嗚太可惜了。”
白羽書看過僵屍道長,他也喜歡英叔,英叔演過的很多片子都是經典,堪稱是恐怖片裏的豐碑式人物。他也覺得英叔英年早逝,太過可惜可歎,隻是他沒有苗高陽這麽癡迷。
苗高陽哭毛小方,他還能罵幾句,苗高陽哭英叔,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算了,別管他了,還是管好自己要緊。
他轉過身,麵向牆壁盤膝坐好,這次他沒有進入蜀山,要試著在地球上修煉九天玄經。
收心凝神,回光潛照,注意力集中在兩腎窩處,觀想兩輪紅日,耀耀煮海
跟在蜀山世界一樣,兩腎很快出現泡進溫泉的感覺,後腰又暖又熱,能量愈積愈多,終於噴射出兩股熱流,在中間的脊柱處匯聚,形成黑色的沸雲,繼續鼓蕩沸騰。
他靜靜守著黑雲,等待黑龍出現,忽然寢室的門被打開,去網吧連坐打遊戲的兩位回來了。
解結言年紀最大,性子直,嗓門也大,見寢室裏沒人睡覺,便不再小心翼翼,把東西放桌上一扔:“都這麽晚了都還沒睡呢正好,我買回來的炸串,大家都吃點。”
兩人進屋開門,白羽書眉頭隨之一跳,他此刻修煉到最關鍵時刻,眼看黑龍就要出現,正需要全神貫注,一絲一毫也分心不得,隻要再堅持堅持,等真氣生成就好了。
開門聲、關門聲,鞋子墜地聲,東西摔打桌麵聲,還有說話聲,塑料袋被打開的嘩嘩聲各種聲音,仿佛比平時放大了幾十倍,清清楚楚地傳到耳朵裏。
不行我要堅持不能分心
白羽書拚命努力,不讓外界的幹擾分心。
忽然,他的床鋪晃動,解結言伸手上來拍他的胳膊:“小白,你幹嘛呢麵壁思過呢犯啥錯誤了,這麽想不開啊,說出來讓大家夥痛快痛快。”
滾蛋白羽書在心裏大吼:別碰我
解結言抓住他胳膊搖晃:“來,下來吃點東西,這個點不睡,待會餓得更睡不著了。”
滾啊再碰老子跟你急了
解結言仍不放手,搖晃得近乎拉扯了:“快點的啊,待會涼了就不好吃了。”還問苗高陽,“這孩子跟誰置氣呢你招惹他了”
苗高陽拿了一根香菜卷,邊吃邊搖頭:“誰敢招惹他啊。”
受到外界幹擾,白羽書越想讓對方別碰自己,分心得越厲害,他後腰鼓蕩感急速消退,任他如何努力也就不回來,隻能眼睜睜“看著”黑雲熄火,迅速消散,最後隻剩一點熱感餘溫。
辛苦練出來的真氣,還沒出生,就這麽沒了
白羽書霍然轉身,居高臨下瞪著解結言,想要問問他是不是跟自己有仇。
解結言神經大條,見他轉身就不再拽:“趕緊的下來吃吧,自覺點,別總得三請五請的。”
白羽書想說什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索性什麽也不說了。
解結言不知道他在修煉,要他吃東西也是好心,因為這個跟對方發火就有點不知道好歹了,況且他跟解結言的關係,為這個生氣也實在犯不上。
他飛速下床,為了報這“泄氣”之仇,他決定把解結言那一份也搶來吃掉
吃別人的炸串,讓別人無串可吃
吃著炸串,算算時間,白羽書發現這次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
“兩儀微塵章”裏麵寫得清楚,蜀山世界裏麵過兩日,外麵過一日,時間流速為二比一。
他先前在蜀山修煉的那道真氣用了大約半個小時,在外麵就要一個小時。
以後得盡量在蜀山世界裏麵修煉,可以把一分鍾掰成兩半用。
苗高陽問解結言跟沐折若兩個去網吧打遊戲的事。
“小若已經打上最強王者了,我還差一點,不過最多明天也能升段。”解結言拿了一根蘑菇串吃,看電腦屏幕定格的毛小方,“你還看僵屍呢你可真有癮,那玩意有啥看頭。”
苗高陽一邊吃香菜卷一邊表示不服:“那你倆那遊戲有什麽玩頭你不也挺有癮的。”
“你個小古董說你還不願意,現在玩聯盟的多了,看僵屍的有幾個”解結言嗤笑,用手裏的簽子一指,“你啊,早晚有一天跑到電腦去,親眼見見僵屍,直接嚇尿,就再也不敢看了。”
“我還巴不得進去見見英叔呢”苗高陽專心地吃香菜卷,頭也不太抬地還口,“你倆有朝一日也得跑到遊戲裏去,見見那些怪物,尿得比我還多,曬幹了能刮下來一袋尿素。”
“你你也太能吃了吧”解結言吃完蘑菇串,要再新的,發覺自己麵前的那份隻剩下一根炸火腿腸,正被兩根手指捏住,悄悄順走。
他一把攥住:“你太過分了把我的都給吃了”
白羽書嘴裏麵塞滿擼下來的各種串,兩隻手緊緊抓住最後那根炸腸,用力往回奪。
“你來真的姓白的你過分了啊,嘴裏那麽多,最後一個也不給我留”解結言站起來,雙手使勁掰白羽書的手,要把腸奪回來。
他在寢室裏年齡最大,體格也最強壯,其餘三個捏在一起也不如他有勁,這會爭搶卻覺得白羽書的力氣比平常大了不少。
他一邊使勁一邊說:“吃飯留一線,明天好想見。”
白羽書其實並不是特別想吃這根炸腸,在解結言動手搶的時候,他準備放棄,忽然想起來新煉成的那道真氣,就想調出來看看有什麽作用。
心念一起,真氣就從丹田裏麵鑽出來,沿任脈上升,在胸口分成兩股,灌注雙臂。
他兩手熱乎乎的,多了好幾分力道。
隻是他底子太薄,“外功”太弱,僅憑一道真氣得加持還不足以跟人高馬大的解結言抗衡。
解結言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將炸腸奪過去,迅速伸出舌頭從下往上再轉一圈舔完,然後送還到白羽書麵前:“你還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