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想象你的理由
淩若雪這麽說，在旁人看來似乎有些失禮，但葉玉很清楚淩若雪隻是不會說謊。
決不做蒙混過關的事。
吃飽喝足，為凝集素留一人份，兩人再次在外戰鬥，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好幾天，直到第四天早上。
“擔心的事?”
正要開始鬥劍的時候，葉玉察覺到淩若雪有些動搖，便出聲問道。
淩若雪有些顧慮。
“醫生已經昏迷好幾天了，一直沒有恢複意識。”
“是啊，真奇怪。”
葉玉也歪著頭。
他為了幫助淩素寒康複，把自己用過的療傷神藥，也都給了淩若雪，讓她用，但是吃了很多藥，淩素寒終於沒有醒來。
葉玉回憶起那天淩素寒大戰的玉冰塵，心裏說玉冰塵最後幾發狂風鬼爪，看似凶猛，其實打中了身體，如果當時沒有馬上死掉，以後就容易獲救了。
葉玉首先想到的是聖師。
心裏說，有他在，一定能治好。
但轉念一想，聖師是絕對不行的。
如果是帶著淩若雪和淩素寒去的，那是因為聖師本來就對妙華真人有成見。
如果知道聖師來淩霄峰是為了淩霄峰淩雪的話，也許會為了魅兒反而殺了他。
忽然，葉玉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上次天問大會前，丹清長老給弟子們每人發了一枚絕氣還魂丹。
藥一直帶在身上，不用。
準確地說，時間過得太久，他自己都忘了。
他翻了翻如意袋，終於找到了斷氣還魂丹。
對淩若雪說。
“這丹藥是丹清長老製作的最優秀的康複靈丹，給他吃了應該沒什麽大問題，至少不會死。”
淩若雪也是妙華真人的弟子，不知道有這麽多寶物，也意外葉玉能拿出這麽多東西。
我也不客氣地拿著這個絕氣還魂丹給凝集素吃，吃了半天也沒有任何聲音。
“要等一會兒，別著急。”
葉玉安慰著雪道。
“好，最好不要打擾阿姐。”
淩若雪說著站起來，走出了葉玉和淩素寒的房間。
淩若雪無心揮劍，坐在淩霄峰最高的閣樓屋頂上，俯視著群山的山峰，葉玉則站在一旁，低頭想著練劍的事。
“我還沒說要怎麽做淩霄花。
跟我學的?”
淩若雪望著遠方，突然問葉玉。
葉玉說:“淩霄劍意並非明玉壇獨有，你相信嗎?”
“我相信你。”
淩若雪輕輕點頭。
“為什麽相信?”
葉玉很在意。
“因為是你說的。”
淩若雪不假思索地緩緩回答。
“你相信我的理由是什麽?”
葉玉不解的問題，對他來說，淩若雪有時不經意的話語，竟能震撼他的心靈。
淩若雪微微抬起頭，看著葉玉，道:“就因為我的一句話，你來到了千山萬水明玉壇。
這就足夠了。”
葉玉和淩若雪在屋頂上迎風。
這時在淩素寒冷的房間裏，卻獨自受苦了。
這就是凝集素寒。
其實凝集素寒冷並沒有那麽快恢複，但她醒得很早。
隻是假裝昏過去而已。
裝作昏迷的原因，是發現了後輩身邊的葉玉。
對淩若雪、淩素寒很了解。
兩人自稱姐妹，但實際上像親姐妹一樣。
對這個妹妹，淩素寒的愛格外深。
淩雪的一舉一動，她都了如指掌。
淩若雪去了流雲殿這件事他很清楚。
而且回來後，也從淩若雪那裏聽說了葉玉的事。
出現在淩霄峰的葉玉被發現後，她立刻意識到，這個人就是在妹妹弟子麵前遇見的葉玉。
“阿姐，睡會兒別涼了。”
淩若雪說著扶著淩素回到床上。
葉玉跟在後麵，但一句話也沒說。
淩素寒的樣子，可以瞞過單純的淩若雪，卻瞞不過葉玉。
葉玉雖然隻是懂藥，但他也看到了，淩素寒的臉漲得通紅，說著說著氣都快噴出來了。
不用多想，她早就醒了。
這是絕氣還魂丹的副作用。
“這家夥怎麽醒了也不起來?”
葉玉捏著下巴歪著頭。
突然，坐在床邊的淩素寒衝著他喊道。
“喂，那邊的，你叫什麽名字，在幹什麽?
怎麽上到紫葳呢?”
葉玉聽後嗬嗬地笑了笑，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問我。”
“你……”
雖然說著眼前的那家夥很冷，但內心並不深沉。
她看著淩若雪說。
“老師的妹妹白榮大人的藥櫃裏有一個紅箱子，你去拿那個來。”
“好。”
淩若雪不假思索地去取藥。
葉玉沒有跟著。
淩素寒見葉玉還沒走，便問:“你怎麽沒跟上去?”
他問道。
葉玉看著淩素寒，淡淡地說。
“老師是不是故意甩開雪的青春，有話想對我說?”
淩素寒聽了，一下子吐了起來:“哼，誰是你的前輩?
如果下雪的話……
你的稱呼很容易親近。
你是不是愛上我妹妹了?”
凝集素也直接、單刀直入地問葉玉。
“是的。”
沒有臉紅，沒有心跳，也沒有猶豫，這似乎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葉玉的回答，淩素寒更簡單直接。
葉玉如的告白，出乎淩素寒的意料。
淩素愣了一會兒。
他說:“我妹妹是未來的明玉壇宗主，不能有兒女私情。”
葉玉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話，直說。
“這是人為的，但廣明祖師不是明玉壇的宗主國嗎?
大寺還在追花漸，這個宗主不行，那個人是哪天給宗主指引的規則?”
“哼……”
凝集素一直以牙齒鋒利、口齒伶俐而自豪，沒想到卻吃了大苦頭。
她想:“前幾天，白毅這裏告狀殺了不少徒弟，那人不是說淩霄劍破嗎。”
“沒錯。”
葉玉毫不畏懼。
殺了那麽多人，還跑到淩霄峰來，真是太要強了。
你不害怕……”
凝集素繼續做著什麽。
葉玉揮了揮手，示意不要低頭，同時說道。
“老師，即使想和我吵架，也請先養病再說。
我不想說明事情的經過。”
淩霄峰的弟子，幾乎不問他院之事，且此乃白毅之事。
在明玉壇待了多年的淩素寒，知道白毅的威嚴和欺瞞的人品，內心已經厭倦了，也知道他說的未必是真的。
否則，殺了那麽多明玉壇弟子的葉玉，怎麽會如此心平氣和地跟她說話呢?
“如果老師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葉玉的意思當然是去找淩若雪。
走到門邊時，淩素寒叫住了葉玉。
“阿姐你還有事嗎?”
葉玉回頭看著淩素。
淩素寒想了想說:“我妹妹天性聰明，但熱衷劍道，不太懂世俗。如果你真的對她有心，就不要打敗她。”
他一改尖銳的語氣，誠懇地說。
我聽到了那樣的話。
葉玉沉默了一會兒，說:“老師，你太擔心了。”
葉玉走出淩素寒的臥室，找淩若雪。
淩若雪正在白榮殿中翻箱翻櫃，尋找紅色藥箱。
白榮殿內的藥櫃不下百個，有數十個。
她見葉玉來了，對葉玉說。
“你來得正好，幫我找找醫生的藥。”
葉玉說。
“醫生讓我告訴她，她不用那個藥，所以不用找。”
“是嗎……”
淩若雪有些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睛。
葉玉知道淩素寒所說的東西幾乎不存在，她隻是欺騙淩若雪而已。
“阿姐不用了，繼續練劍吧。”
葉玉微笑著爬上雪道。
“好。”
淩若雪點點頭。
對她來說，學劍的誘惑比什麽都大。
不久，從冰冷的窗外傳來那熟悉的練劍聲。
對淩素寒來說，葉玉的到來，對她來說是巨大的解放。
因為葉玉沒來的時候，練習的對象是她。
雖然對武術也有興趣，但絕對沒有到癡迷的程度。
但是，每天陪自己的妹妹練習，對她來說是痛苦的。
在每天與淩若雪相對的過程中，葉玉的進步突飛猛進，對劍道的理解也越來越深。
從一開始的三十多手，很快就進步到一百多手，葉玉的最好成績是和淩若雪打了將近三百手後敗下陣來。
而此時，對淩若雪來說，葉玉是及格的競爭對手。
沒有比挑戰無法戰勝葉玉的對手更有趣的了。
她每天都和淩若雪練劍，休息的時候就會聊各自劍技的優缺點。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了，葉玉嘴上沒說，心裏卻像一麵鏡子。
玉冰塵雖然心裏說自己是帶傷去的，但過了這麽長時間，應該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雖然自己和淩若雪的基礎劍技相當先進，但本來的實力並沒有提高多少。
如果玉冰塵來了，自己的戰鬥力幾乎可以無視。
剩下的淩若雪和淩素寒加在一起，恐怕也擋不住玉冰塵的憤怒吧。
一動不動不是葉玉的性格。
雖然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把淩若雪帶走，但淩若雪顯然對外麵的世界沒有興趣，對未來可能存在的危險也沒有葉玉般的自覺。
這天，練劍結束後，兩人休息時，葉玉一改往日饒舌的風格，低頭望著腳下的雲彩，若有所思。
淩若雪見她一反常態，問道:“怎麽了?”
他歪著頭。
葉玉聽到聲音，斜眼說道。
“過幾天就是父母的忌日了，我想回去見見。”
葉玉知道淩若雪也是孤兒。
所以說這些話的時候，葉玉怕刺激淩若雪，所以很小心。
但他不知道，淩若雪從小就出生在淩霄峰之上，幾乎沒有父母的概念，在父母的世界裏，除了老師妙華真人之外，沒有其他父母。
“你要離開這裏?”
淩若雪吃了一驚。
葉玉說。
“幾天吧，不會太長吧。”
“什麽時候走?”
淩若雪關切地說。
自從知道了淩霄花以來，很多人來了又走。
總的說來，雖然沒有人，但誰來了也沒有什麽感覺。
當葉玉說要離開的時候，她的心中浮現出連自己都驚訝的迷戀。
葉玉笑著說:“沒事的話，隨時都可以。”
葉玉說著，看著淩若雪呆呆的眼睛，喃喃道:“如果是雪的話，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看看?”
“什麽?”
淩若雪沒想到葉玉會這麽說。
她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你去了回來，我等你。”
“知道了。”
雖然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但葉玉隻是笑嘻嘻的，並沒有不高興。
叫出了自己的一對仙鶴。
那對仙鶴在他頭上盤旋。
葉球吹了吹口哨，兩隻仙鶴落了下來。
站在鶴背上，吹起風來。
“別隨便，送我回去好嗎?”
葉玉笑了。
淩若雪不知道在哪裏見過這樣的無賴漢，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點點頭。
葉玉示意淩若雪乘鶴同行，淩若雪答應了。
仙鶴飛舞著飛向天空。
眨眼間就下了淩霄峰。
如果是下雪的意思，可以回去了。
“下雪的話，你不想和我一起去外麵的世界嗎?”
葉玉回頭看著飛在自己身後的淩若雪。
葉玉又說了一遍，淩若雪有些不知所措，但馬上又說。
“如果我走了，老師怎麽辦?”
“你真有膽量。”
雪的聲音還沒結束，身後就傳來一個聲音。
這時，一個人飛快地追來禦風之法，擋在葉玉和淩若雪麵前。
那是淩素寒。
“老師……
你是……”
淩若雪從沒想過，自己的前輩會在她說完這句話後立刻殺了她。
“沒想到過了幾天，他就想把妹妹帶走。”
淩素寒此時已經恢複原狀，當然聲音也變大了。
“我想帶雪去，把自己關在山裏過一輩子，太可憐了。”
葉玉解釋道。
這時，一對白鶴在空中盤旋，停滯不前。
“真的?”
淩素一臉不悅。
“是真的，老師。”
淩若雪為葉玉解釋，她很怕前輩淩素寒傷害了葉玉。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就去吧，不用擔心我。”
雷克薩斯說著，就這樣乘風而去。
“老師……”
淩若雪看著淩素漸漸消失的寒冷，感到不可思議。
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前輩絕對不是那種喜歡說話的人。
就因為葉玉和自己的一句話，前輩就分手了，真是不可思議。
淩素寒是突然變了性嗎，當然不是，淩素寒是那種極其難以開口的人，特別是在涉及到自己最重要的這個妹妹的時候，那更是不可饒恕。
之所以能像今天這樣輕鬆對話，是因為葉玉已經私下交涉了很長時間。
葉玉把其中的每個人都告訴了她，淩素寒想了一會兒，同意帶著淩若雪暫時離開明玉壇，先出去避風。
不然隻是攜帶了葉玉而已，如果是平時的她，說不定二話不說就把葉玉一槍擊斃了。
淩若雪被葉玉帶走，淩素寒有些不舍，但她知道妹妹的未來必須由自己來決定。
葉玉究竟會帶著多少雪出門，還沒有決定。
不要抱著孩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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