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講的是淵兒和寧兒的初見。
對了,昨天我忘了說,顧寧給沈沉淵畫的那幅畫沒那麽露骨,就,你們車速不要太快了
愛你們mua!
尚書郎的小兒子趙淩一聽說沈辭從漠北回來了,連中飯都沒用,火急火燎地就跑到綏遠侯府去了。
趙淩跟沈辭極為熟識,平日裏沒少來,府中的下人都認得他,因此即便親眼見著這位爺朝沈辭的別院直衝而去,也沒多加阻攔,由著趙淩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沈辭的臥房。
趙淩心裏急,人還沒進別院,已經一連喊了好幾聲沈辭的名字。
漠北的事一大堆,沈辭從昨夜一直熬到今晨,才剛睡下,轉個身的工夫就聽見趙淩那破嗓子在門外嚷嚷,想著府中的小廝怎麽也會把人給攔住,便沒太當回事,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隻是眼睛才剛閉上,沈辭就聽見一串急急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就被人“轟”的一聲給打開了,趙淩大踏步走了進來,小廝在後頭躬身不住道:“趙少爺,您裏邊請。”
沈辭:“……”
沈辭撫著額頭從床上坐了起來,麵無表情地靜靜看著麵前二人。
小廝本來心裏覺得自己做得不錯,但見沈沉淵這幅模樣,還是不免起了膽怯之心,小聲解釋道:“趙少爺說要緊的事……”
話還沒說完一旁的趙淩就接口了,“沈辭,走!咱們出去找找樂子!”
小廝撲通一聲跪下了。
沈辭擺了擺手,讓小廝滾出去,起身自己倒了一杯茶,涼涼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前幾日才因為找樂子被你爹揪著打了一頓吧?這麽快又要去哪裏作死?”
趙淩渾不在意地嘖了一聲,“我爹打我都習慣了,總歸還是他兒子,又不會真往死了打,那幾棒下去給撓癢癢似的。”
趙淩頓了頓,“這回這個熱鬧我一定要帶你去看!”
沈辭端著茶杯看著他,發自肺腑道:“你爹又不缺兒子,怎麽就舍不得對你這麽個東西下狠手呢?”
趙淩:“……”
沈辭沒管他,“什麽樂子還非得拉著我去看?”
說到這事趙淩一下就激動了,三兩步湊到沈辭身邊,興奮道:“今天醉仙樓有大事!”
沈辭經過這麽一番折騰,睡意也散得差不多了,聞言挑了挑眉,“說吧,又是那家的姑娘那麽倒黴,偏偏被你給看上了?”
趙淩這人自詡風流,其實就是好色,換身邊的女人跟換什麽似的,沈辭曾經和他一道下過江南,那一路算是開了眼界了。
沒想到趙淩聽了這話搖搖頭,打趣地看著沈辭:“不是我,是你。”
沈辭挑眉,不置可否。
趙淩以一種講秘聞的口吻道:“今日醉仙樓那事,和長平侯府的顧寧有關。”
沈辭聽這人在這說了這麽一大通廢話,興致總算被挑起來一點了,“顧寧?”
趙淩嘿嘿笑了兩聲,“就知道你關心這個,其實這事——”
沈辭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一臉莫名奇妙,“顧寧和我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你刻意跑來跟我報信幹什麽?”
趙淩不以為然地嘖嘖兩聲,“在我麵前還嘴硬呢?京城中有誰不知道沈少將軍和顧寧之間的那點事?趕緊的快收拾著,別到時候耽擱了。”
趙淩說著就要來幫沈辭的忙,沈辭一把把他的手攔住,神色複雜:“京城中除了我,沒其他的沈少將軍了吧?”
所以這人口中的“那點事”是什麽事?!
趙淩見這人還要跟自己打啞謎,頓時有點不樂意了,“火都燒到家門口了你還跟我扯這些?顧寧!聽清楚了吧,長平侯府的顧寧!你相好都快被人給欺負了你還在這裏事不關己地坐著,人家姑娘真是白瞎了眼了!”
沈辭真是被氣笑了,也不再解釋了,穿了衣裳就走,趙淩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他,“你去幹嘛去?”
沈辭冷笑,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去幫幫我那無中生有的‘相好’。”
兩人一路疾行到了醉仙樓,進去廳堂正中間搭了一個戲台子,上頭青衣正甩著水袖咿咿呀呀地唱著戲,東家一見來的人是沈辭,趕緊迎上來,招呼二人去樓上坐。
沈辭落了座,四處看了一圈,周圍坐著的都是些年過半百的花胡子老頭,實在沒有哪一個長了張能當他相好的臉。
沈辭手指敲著桌麵,不耐煩道:“你說的人呢?”
趙淩也支著腦袋往四下張望了下,疑惑道:“不對啊,我記得就是這個時候啊。”
沈辭眯起眼睛,語氣危險,“你要是把我從床上吵起來,就為了把我誆到這來喝茶的話……我軍營裏正好缺一個陪練的。”
趙淩心裏暗自叫苦,這消息其實也是他在茶樓喝茶的時候,別人閑談他正巧聽見了這麽一耳朵,當時給他樂壞了,也顧不上三七二十一,以為沈辭這現世和尚背著他開葷了,趕緊跑去綏遠侯府通風報信,順便趁機揶揄他兩下。
趙淩看了看沈辭發黑的臉色,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默默祈禱這小道消息不是在拿他開玩笑。
趙淩好說歹說把這祖宗穩住了,二人又等了片刻,這茶樓裏還是安靜得屁事沒有,沈辭冷哼一聲,趙淩的心也跟著狠跳一下。
他聽見沈辭在對麵緩緩磨牙道:“趙太傅養你這麽個兒子也不容易,你回去磕個頭,也算盡了孝,跟二老該說的都說了,然後就收拾東西搬來我軍營裏邊吧。”
趙淩臉上一片愁雲慘霧,到這種地步還是不死心,“我真聽人家這麽說了……”
他委屈道:“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你怎麽可能跟顧寧沒一腿呢……”
話還沒說完,茶樓底下靠近戲台子的地方驀然一陣喧鬧,沈辭還沒什麽反應,趙淩眼睛一亮,跟見著救命稻草似的,連人都沒看清楚就扯著嗓子喊出了聲,“底下的是不是顧寧?!”
顧寧本坐在茶樓一隅喝茶,阿婧貪玩,嫌位置不夠敞亮,自己帶著個小板凳去戲台前頭聽戲去了,一個跑堂是新來的,不知道阿婧是跟著顧寧身邊的人,見她長得清秀,又是獨身一個人,隨口調戲了兩句。
阿婧哪裏受過這種委屈,當下就跟這個跑堂的吵起來了,茶樓裏的其他人見這新來的惹了事,不敢隱瞞,趕緊過去如實稟告了顧寧。
顧寧趕過去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上一句話,就聽見茶樓上頭有道聲音在喊:“底下的是不是顧寧?”
顧寧抬頭看了一眼,沒認出這人是誰,沉默片刻,猶疑著應了。
趙淩得到肯定的答複,差點沒熱淚盈眶,趕緊抬手去指旁白冷著臉的沈辭,想也不想道:“你別怕,你姘頭來幫你忙了!”
這一句話出去,整個茶樓靜得落針可聞。
就在這一片死寂中,“喀”的一聲脆響,趙淩偏頭去看,是沈辭把茶杯硬生生給捏碎了。
沈辭眼中晦暗不明,咬著牙道:“趙淩,你特麽的——”
是不是找死?
後頭那幾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趙淩見這人還事不關己地坐在那兒,恨鐵不成鋼地打斷了他,“沈辭!你還愣在那幹什麽!麻利地幫你相好去!”
說起來趙淩之父趙太傅還是沈辭的啟蒙恩施,但沈辭這會坐在這兒,看著趙淩那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還是忍不住起了點讓恩師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念頭。
而茶樓底下,顧寧聽著其他茶客的竊竊私語,眯著眼睛看向了先前調戲阿婧的那個跑堂。
她冷聲質問:“你們是一夥的?”
這哪裏來的淫窩,要把她們主仆二人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