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朝與暮(三)
明月抱著我,寬慰著我,並保證一定不會告訴她的皇兄,她會暗暗為我調查將軍的事。 後來,我修了一封書,托明月帶回去給她皇兄。 信上大致寫著,無憂已經有了心上人,不敢說將軍的名字,隻好胡謅了一人,還編了些婉轉千回並不存在的情愛故事,希望皇上能成全。 聽說那皇帝看後,是大發了雷霆,並不打算放過我,派人將我捉了去,待到了齊國的皇宮之時,我瞥見旁邊有一個池子。 便跳了下去,其實我沒想尋死,況且我打小就是遊水的一把好手,我隻想著能多爭取些時間。 卻沒想,我這個舉動大大刺激了皇帝的心,還沒進賜予我的寢宮,便被打進了冷宮。 明月日日跪在那皇帝跟前,求他給我和將軍一條活路,當然,明月沒有說那人名字,隻說是我的情郎。 皇帝聽後,更為震怒,硬生生地把我信上胡謅的那個人找到了,聽說關在大牢裏日日折磨。 我多少有些不忍,沒想到我的無心之舉卻給那人帶來了災難,我卻不能做些什麽。 隻好做了些祈福的燈,掛在窗外的樹上,為自己贖罪。 聽說有一日晚上,皇上來了,我已然睡著了,並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 隻是第二天早上看外麵的梨樹隻剩光禿禿的樹幹。 我實在是不曉得皇帝哪來的對我這麽深的情意,我如今隻好什麽都不做,乖乖待在冷宮裏。 做我最擅長的事情,等待。 我相信將軍會來接我的,反正我在這冷宮也無事可做,有個盼頭也是好的。 這一等,便是許多年。 明月都要成婚了。 我拿著送她的那幅畫,去了她的寢宮。 看著身著大紅嫁衣的明月卻還是一副孩子模樣,好像她還是那個與我一起翻牆摸魚的小姑娘。 我把畫交給她的丫頭,又聽她絮絮叨叨說了些話,明月別的都還好,就是個話嘮,特別磨人。 那些時候,我竟也受過來了。 吉時已到,要到外麵去拜別父母了,明月早已沒了父母,自然是拜她的皇兄。 沒想到,我同那皇帝的第一次見麵,竟是明月的婚禮。 真是造化弄人。 幾個丫頭把門打開,我扶著明月,提醒她腳下的門檻。 明月像是沒聽到,一腳勾住門檻,直直往前摔去,連帶著我也往前倒下去。 卻沒摔著,倒在了一個人的懷裏,那氣息,好生熟悉。 我趕忙抬頭,那熟悉的眉眼,我日思夜想的容顏。 竟是將軍。 我的腦子突然空白了。 隻緊緊抓著將軍的袖子,盯著他,生怕他又不見了。 我這麽多年的等待啊。 明月倒著地上,嘴裏嚷嚷著:“皇兄,你偏心,你竟不扶我。” 皇兄?我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人。 明月被丫頭婆子們扶起來,眼前的男人神色不明地看了看我,沒有說話,接過了喜婆手上的紅蓋頭為明月蓋上。 明月便被簇擁著上了喜轎,喜慶的聲音不絕於耳。 我隻望著眼前的男人,周圍嘈雜的聲音我已然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