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白血病
粉嫩嫩的房間中，葉天和閨女坐在一堆玩具熊中。
「你拍一……」
「我拍一……」
天天肉嘟嘟的小手使勁的拍著老爸的大手，葉天則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主要不是葉天不想陪自己的寶貝閨女玩，而是這小傢伙太能折騰人了。
啪！
葉天大手拍錯地方。
「嗷，粑粑又輸了。」
頓時，萌娃拍手在葉天面前跳動著，隨即從小腦袋上取下最後一根扎丸子頭的皮筋。
葉天有些鬱悶的看著小丫頭虎頭虎腦的走過來，然後有些認命的垂下頭。
滿頭的碎發被各色皮筋纏繞扎著，頗為滑稽可笑。
小丫頭倒是興趣滿滿的捏了老爸一撮碎發，然後將粉色皮筋套好。
順便扯了扯，似乎是看牢不牢靠？
「嗯，好了。」
小丫頭插著腰站在『生無可戀』的葉天面前，有些驕傲的點了點頭。
「粑粑最好了。」
小傢伙奶聲奶氣的說著，隨即肉嘟嘟小手捧起葉天臉頰香了一口。
吧唧！
葉天臉上留下一抹水漬。
葉天則是大笑著將閨女抱在懷裡，然後撫著天天垂下的頭髮。
「粑粑，天天今天好開心的說。」
「爸爸也是！」
「不是的，粑粑開心沒有天天開心的多。」
奶聲奶氣的話語，卻是令葉天心口有些沉悶。
「那天天的開心有多少呢？」
葉天緊緊摟著女兒，用稚嫩的孩子語氣詢問道。
「唉……那天天要好好想想。」
小丫頭銀牙咬著手指，歪著腦袋黑眼珠子亂轉。
突然，小丫頭眼睛一亮。
「對了，天天的開心和這間房子般大。」
說著，小手指著房屋角落划動著。
房子般大？
意思是她的世界只有這座房子嗎？
葉天輕笑的神色一滯，隨即心疼的詢問道。
「天天，沒有去過外面嗎？」
同時葉天大手拂過小傢伙頭頂。
頓時，葉天的話令小丫頭神色一變，隨即活潑的後者情緒莫名低落下來。
葉天自然感受到女兒悲傷的情緒，只是此時他的眼神更加關注天天頭頂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半寸毫末，隱隱燭火。
葉天大手一緊。
命燭，壽命之燭，顯示世間生靈命數長短的先天之物。
只有地府六品陰官以上的存在才能查看的東西，當然凡人修士也可以通過神通秘技大概推算。
重要的是這命燭一寸便是一年的壽命！
現在貌似無恙的小傢伙命燭竟然只剩下半寸，意思不言而語。
其實葉天第一眼看見女兒的時候。便感覺後者身上的死氣不斷的吞噬著生氣。
正在葉天心痛的思索時，小傢伙奶聲奶氣的說了起來。
「沒有奧，天天身體不好，不能走出家裡的！不過麻麻說等天天身體好了，就帶天天去遊樂場的說。」
小傢伙情緒無比的低落，但是說到遊樂場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希冀。
身體不好？
麻麻？
看來若雪知道天天的病情了。
葉天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隨即只見小傢伙站起來搖搖晃晃走到抽屜旁。
費勁的想要拉開，可惜抽屜紋絲不動。
葉天連忙起身過去，然後抱著女兒拉開抽屜。
「謝謝粑粑。」
葉天卻是將目光看向抽屜里的東西，大大小小的藥瓶。
撕掉所有標籤的藥瓶！
「醫生叔叔和麻麻說，只要天天吃完這些苦苦的東西，身體就會好起來，就可以到遊樂場玩了。」
小傢伙虛眯著眼睛，一副很開心的模樣。
葉天則是拿出某隻藥瓶，隨即神色陰沉的凝視著。
猛地葉天將藥瓶捏爆！
葯氣不顯，煞味凝重。
這種刺激性頗大的藥物還不如不服。
「粑粑…」
小傢伙呆愣的看著葉天手心灑落的粉末。
「天天，這種葯不好，以後我們不吃……」
葉天話音未落，房門被略顯粗魯的推開。
一時間，四目相對。
只是這次葉天和蘇若雪眼中都不是那麼平和，尤其是御姐看著葉天捏爆的藥瓶更是粉拳緊握。
五分鐘后，別墅陽台上。
葉天與御姐站在柔和的月色下一言不發，各自眺望著遠方心事重重的模樣。
「說吧！天天，到底怎麼回事？」
「你現在是在質問我！」
猛地，蘇若雪轉過身子憤怒的說道。
葉天神色未變，只是看著眼前女人凄苦的神色心底一軟。
或許先前看出天天不久於世的那刻，葉天心中對蘇若雪是有些責怪的。
但是相比於始終陪在女兒身旁的御姐，自己這個做父親的豈不是更加失職。
忽然，蘇若雪半跪到在地面上，玉手輕捶著胸口痛苦的哭泣著。
晶瑩的淚水令人心碎的墜落著，這個女人完全褪去了平日的堅強。
「那個，若雪……」
葉天遲疑的伸出修長的大手，可惜直接被御姐憤怒的打落。
「夠了，天天剩下的時間你就好好陪她，等她離，離開后，這棟別墅留給你，從此你我兩清了。」
蘇若雪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站起身，然後面若寒霜的轉身離開。
一年前，天天被查出急性白血病。
很快，御姐做了骨髓配對排異嚴重，只能試驗匹配其他血親。
無奈蘇若雪只得更加瘋狂的尋找葉天下落。
可惜依舊音訊全無。
半年前，天天的白血病發生異變再也無法接受骨髓配對，只能靠著藥物延長進入倒計時的生命。
終於，御姐對葉天充滿了怨恨。
所以三年後初見葉天時蘇若雪心中的怨恨依舊未消，若非葉天先前奮不顧身的擋住子彈恐怕御姐也不會決定帶他來見女兒。
不過葉天捏碎藥瓶和剛剛的質問卻是令蘇若雪無比失望。
御姐已經沒有那麼怨恨葉天，但是她覺得有必要整理清楚與後者的關係。
甚至蘇若雪打算等女兒離去后，就真正斬斷那份對葉天不切實際的幻想。
也好！
本就是女兒產生的牽絆，又何必糾結自己的感受。
可是想到這裡，御姐感覺心好痛。
啪！
猛地，蘇若雪玉手被拉住。
「天天的命，我來救！你也不能離開我的身旁。」
御姐腳步一滯，隨即背對著葉天冷笑道。
「呵呵，你來救？莫非你比地府里的閻王還要厲害？！！」
極盡刻薄，充滿諷刺。
閻王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忽然，葉天上前擁住蘇若雪，隨即在後者耳旁霸道的說著。
「我說過，天天是我的女兒，誰也奪不去帶不走！哪怕是掌管生死輪迴的閻王！」
這一刻，天地間雷聲大作。
人間修士界亂成一片，所有推演天機的修士大能狂噴鮮血退出冥想狀態。
這，是閻羅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