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盜亦有道
雨夜破舊衚衕小屋裡亮著一盞燈，人影晃動。
陳子凡來到院子門口不由地眉頭微微一皺，他外婆可是一個極其節約的人，晚上她幾乎不開燈。
屋子裡傳來一聲外婆疼痛的叫聲。
陳子凡加快了腳步走了進去，隔壁鄰居劉富貴和他老婆張林娟正扶外婆往床上躺去。
劉福貴經常來送紅燒肉，陳子凡很熟悉。
「我外婆怎麼了？」陳子凡問道。
「我剛才開電瓶車在門口蹭了她一下，她就摔倒了。」張林娟濃艷的臉上紅撲撲的滿是酒氣，好像剛剛從哪裡喝完酒回來。
陳子凡看著外婆痛得扭曲的臉，十分地不忍。
可生老病死六道輪迴，凡人生死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神仙不得擅自用法術干涉這是天地規則，逆行則為魔道。
除了這天地法則，就算是陳子凡替外婆逆天改命，他的修為遠遠不足。根本無法施展那些只有入仙境以上才能用的神通！
而那些凡人用的九轉金針，十全大補丸，這樣的陰陽五行的醫術，他作為一個神帝自然不會學。
「去醫院吧！」陳子凡說道。
「沒有事的，只是皮外傷，不用去醫院花那幾個冤枉錢！」 老外婆說道，面色卻十分痛苦，手在微微發抖。
「要去！你的傷勢很嚴重！」陳子凡說道。雖然他不懂粗淺的醫術，但是他能感受那蒼老的生命靈力的衰退。
張林娟嘴角輕輕一撇嘀咕道：「你外婆都說沒事。」
陳子凡眉頭微微一皺，惱怒地望了這個女人一眼，要不是她是自己的鄰居，他早就對她說三字真言了！
劉福貴面色頓時顯得極為尷尬，他圓場道：「要去醫院的話，我開車送你外婆去。」
張林娟瞪了一眼劉福貴，顯得極為不樂意。可是陳子凡卻說道：「那就謝謝劉叔叔了！」
……
外婆送到醫院檢查之後，肋骨摔斷了三根，尾椎骨有碎裂，直接被送進了急診室簡單處理傷口。
醫生預計了一下治療費用要大概八萬塊錢，劉福貴和張林娟夫婦頓時驚得一身冷汗，只墊付了一萬塊錢的醫藥費。
陳子凡十分清楚劉福貴家的條件，一家子人就靠劉福貴賣豬肉為生，原本這小日子也應該是過得很滋潤，可是他卻被一個同學做理財投資騙了一大筆錢，反而還倒欠了一屁股錢。
而她老婆因為這個原因，正和他鬧離婚。
「劉叔，我外婆看病的錢你先墊著，我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陳子凡對劉福貴說道。
「哼！說得好聽，你一個高中生哪裡來的錢！」張林娟在一邊冷冷地說道，眼角之內滿是惱怒。
劉福貴則搖了搖頭，不屑地看了他女人一眼，說道：「小凡，你外婆就是我們家林娟撞的，這錢應該我們出，不用你給。」
聽見劉福貴要出錢，張林娟頓時一愣，彷彿不認識劉福貴：「你說什麼呢？我們還有錢么？」
「不行就賣房子！」劉福貴咬著牙齒說道。
「賣房子？那我們住哪裡？你敢賣房子我們就馬上離婚！」張林娟毫不客氣地說道。
劉福貴則是一臉肯定地說道：「就算是你要和我離婚，我也會把許阿婆的病治好，許老伯他救過我的命——做人要講良心！」
「行！你講你的良心，我們明天就離婚！」說罷張林娟踩著高跟鞋氣沖沖地離開醫院。
劉福貴低頭，沒有去追那個女人，拳頭攥著，顯得十分痛苦。
見到這個場面，陳子凡不由搖頭，人世間的苦常常都只為了一個錢字。
如果是他修為未失之時，隨便動個意念便可以點石成金——金錢這種俗物如同糞土一般，他根本不會在乎。
可現在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陳子凡拿出了口袋中的一張精美的名片。
那是時子橫給他的邀請，一場地下的黑拳比賽少則數萬，多則數十萬，不失為一個來錢的好路子。
但是給人當小弟去打黑拳，陳子凡那是萬萬不會幹的。手指輕輕一彈，金色的名片飛轉著落入了五米外的垃圾桶內。
醫院拐角處一個留著鼻涕的七八歲小胖子看到這一幕，頓時瞪大了烏黑的眼珠子，朝著陳子凡投來了敬佩的神色。
沉思了一會，陳子凡想起前世在江城香山上曾經有人挖出過一支百年的人蔘。這一支人蔘如果挖來賣掉，那就立馬可以付清醫療費用。
算算時間，這一株人蔘還沒有被人挖走。
……
陳子凡外婆從急診室出來后，因為病床緊張，被推到了住院部的走廊上。
他打了個電話把外婆生病的消息告訴了舅舅和舅媽。結果舅舅和舅媽居然良心發現，來醫院看外婆，只是隻字未提醫藥費的事情。
陳子凡也沒有計較，管自己出了急症室，想要去香山找那一株老人蔘，湊足醫療費。
可從急診室門口往外走了幾步，他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惡念，正不停地進入地體內，讓他平白無故地多了五百微靈靈氣。
循著惡念的氣息，陳子凡來到院長辦公室。
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醫生，正神色緊張地打開了院長室的大門。開門后還沒有開燈，這醫生就關上了大門。
很奇怪！
陳子凡靜靜地聽著屋子裡的一舉一動。
那個醫生模樣的人在裡面好像翻著什麼，像是一個小偷！當『醫生』走出院長辦公室的時候，陳子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醫生』嚇了一跳。
陳子凡腳下輕輕一掃，頓時『醫生』一個狗吃屎躺在了地上。他一腳踩住『醫生』背：「偷了什麼東西？」
『醫生』害怕地把一份文件塞在懷裡，顯得很害怕。
陳子凡一把從『醫生』懷中搶過文件，打開文件一看，只是一份醫療藥品的採購合同。
弄錯了？
「你偷了什麼？不告訴我的話，我報警了！」
「不要！我是好人，我是來拿大貪污犯白琦玉的罪證的！能換個地方說么。」『醫生』小聲地說道。
……
醫院門外的一處空地。
『醫生』捂著摔痛的臉對陳子凡說道：「我叫劉子強，是這個醫院的胸外科大夫。剛才那份文件，是院長白琦玉貪污的罪證——過期疫苗採購清單！」
「他除了昧著良心使用過期的疫苗，還利用醫院擴建基建大肆斂財，贓款還在桃花源小區買了一幢一千萬的別墅。」
過期疫苗？貪污院長？陳子凡腦海里想起了當年的江城的一場醫藥大案。
江城一個幼兒園的兒童因為注射了疫苗，出現了不．良反應，大大超出了合理的數量的界限。
調查最終的結論雖然只是食物中毒。
但調查人員卻意外發現，兒童們注射的疫苗都是過期的！最後案件追本溯源金額高達數十億，轟動全國。
而江城參與該案件的院長白琦玉，貪污了1．2個億的贓款，還把其中五千萬的現金鋪成了一張『錢床』，放置在自己購買的大別墅里，成為一個段子。
而如果現在去找那百年人蔘，自己還沒有修鍊到可以感受到遠處靈氣的境界。在那幾十里綿延的香山上，要找到那人蔘十分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