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小鎮

  女列車員把錢包給宋小雨後，她望著陳子凡的臉色變得緋紅。猶豫了一會，她還是走了過來，問陳子凡道：「帥哥，能不能留一個電話號碼？」


  李大圓的肥肥的臉，微微一哆嗦，轉過了頭去。他不明白陳子凡這個傢伙著了什麼魔，居然這樣女孩子歡迎。


  「我叫李大圓。這個號碼是我江城的，不過可能會有一陣子不用。」陳子凡說道。李大圓轉過頭，對陳子凡怒目而視。


  「原來你李大圓。」宋小雨望了陳子凡一眼，轉身消失在車廂里。


  ……


  十分鐘后。


  「如果不是因為女列車員送了那麼多吃的，我一定和你翻臉。」李大圓吃著一根玉米腸憤憤地說道。


  「你們出去泡妞做壞事，都打著我的旗號，我的名聲都被你敗壞了！」


  陳子凡笑而不語。


  走廊上，趙孫候走了過來，他的面色顯得十分地難看，坐回座位他一言不發。


  好像對剛才宋小雨的事情，十分地不開心。陳子凡依舊沒有解釋什麼，而是閉上眼睛睡起了覺。


  火車開了六個小時之後，終於停了下來。


  下了火車，在人流之中，陳子凡三人來到了火車站的一處廣場上。廣場上到處人拉扯的黃牛，他們吆喝著，搭訕著。


  雜亂一片，和江城的火車站那種管理得僅僅有條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舅舅一會就來，我們等等。」趙孫候說道。


  廣場邊上有不少乞丐在路上，他們有的少了一隻胳膊，有了少了一隻腿，望著行人，目光里流出無奈的眼神。


  不一會，一個乞丐從邊上路過，伸著碗問李大圓要錢。


  李大圓於是給了他一個麵包圈，乞丐拿起麵包圈，就吞下了肚子。趙孫候和李大圓面色有一點吃驚，在江城的乞丐通常都是收錢，而是不收吃的。


  這裡的乞丐是真乞丐！他們真的只是為了要一口飯吃。


  「天城怎麼那麼窮？」李大圓的眉頭一皺。


  一輛麵包車停在了面前。


  「孫侯！你來了啊！」麵包車裡探出了一個中年男人，他臉上黝黑的皮膚，有著一道道雕刻出來一般的皺紋。


  「舅舅！」趙孫候開心地喊道。


  「走！上車。」


  「舅舅我還帶了兩個同學過來。」趙孫候說道。


  「你還帶了兩個同學？」趙孫候的舅舅望著陳子凡和李大圓，面色顯得有一些不開心，但他還是咬了咬牙說道：「行，都上車吧。」


  上了麵包車，一路前行，駛出了市區，車窗外的風景也從高樓大廈，變成了低矮的房屋，而越開，外面變得越來越荒涼。


  「哎，你們到了天城可要小心啊，這裡和江城可不一樣。公交車上到處是小偷，晚上的時候還有人搶劫。」趙孫侯的舅舅囑咐道。


  趙孫候和李大圓的面色變得謹慎起來。


  「舅舅，這天城我以為應該蠻富的。」


  「天城啊，是窮的窮，富的富，在你們江城那裡，人人都還能打個工。可是這天城啊，沒有工廠，也中不了什麼莊稼，唯一能幹的就是這挖玉石。」杜國慶說道。


  「這挖玉石不是很賺錢么？」李大圓好奇地問道。


  「每個行當都有賺錢的，都有虧錢的。賺錢的都是少數，虧錢永遠都是多數。就好比這個挖玉，窮人只能到天城的玉河裡面去摸，有錢的人就可以承包一個山頭，去用挖機挖。」


  「山頭上的玉石，是沒有人動過的，可玉河裡的玉石啊，從五千年前就開始被人采，都篩了無數遍了。你說還有幾個人能摸到？窮人越窮，富人越富啊。」杜國慶嘆了口氣道。


  李大圓和趙孫候面面相覷，有一點不知所措。他們原本是想來天城挖玉石發財的，可是想不到原來挖玉致富，是那麼難。


  「不過你們不要擔心，我花了十五萬塊，問族長瓊鎮西買了一塊山頭，這比去玉河摸玉可容易多了。他們那些采玉的一個月能摸到一塊，就算不錯了！」


  趙孫候和李大圓頓時面色又有了喜色。


  「不過你們也別開心太早。我們和別人用挖機開玉不一樣，族長給我們的一塊山頭，沒有通公路，不能用機械設備，只能用人工，會很辛苦！」杜國慶說道。


  陳子凡在一邊聽著，問道：「會有金絲玉么？」


  「是不是孫候跟你講，我找到了一塊金絲玉？」杜國慶笑著說道。


  「這金絲玉啊，很難見，一般只有在峪河鎮南邊兩百裡外的戈壁荒漠上才有。我要不是窮得不行了，不會去！那地方可凶得很。先不說那裡有狼群野獸，就光那個嚇人的沙城暴一起來，就直接能把人埋到沙子里，我去了一趟，可不敢再去了！」


  車子開了三個多小時，在山道上盤旋交錯中，終於到了一個山腳下。在一堆堆亂石頭間，有一間客棧。


  客棧的一樓是個飯館，二樓到五樓是住人的地。


  一群人正在一樓里打著牌，見到杜國慶帶著陳子凡一行人走進客棧，他們眼眸里有了幾分不善之色。


  「峪河鎮的本地人很討厭從外面來的人，盡量別和他們來往，也千萬別和他們說你們是來采玉石的！他們這些人，遇到外來的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杜國慶低聲叮囑道。


  陳子凡三人點了點頭，來到了客棧里登記住了下來。


  客棧的老闆娘宗芙蓉是峪河鎮人，見到三人的身份證，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杜國慶，你不是帶外人來這裡采玉吧！族長立下的規矩，你可別忘記了，只能找我們峪河鎮的人去采玉！」


  杜國慶笑著，遞了一根香煙說道。


  「沒有，我外甥帶著兩個同學，說要過來旅遊。」


  宗芙蓉接過香煙，疑惑地看了一眼三人，目光停在陳子凡的臉上，說道：「看這個白白凈凈的樣子，也不像是能上山采玉的。」


  說完，她拿起身份證，登記了下來。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杜國慶開著麵包車帶著三人上山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