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離別
「不可能築基?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何能那麼強大的實力,但是你一點靈力都沒有,不可能是修行者,有什麼資格評論!」雲東惡毒地看著陳子凡。
在黑暗的夜色之中,陳子凡從脖子上拿起了一個黃.色玉石的掛墜,放在了地上,然後豎起一根手指,這手指上出現了一個光點。
光點慢慢從一個亮點,變得越來越亮,然後發出了五彩斑斕的亮光。
這是陳子凡用靈力簡單施展的一個術,好看卻沒有任何的傷害,於此同時他的靈力也頓時飄逸開來。「這……這麼強大的靈力!難道你……是築基的強者!」雲東露出詫異的神色,目光落在地上那一塊黃.色的石頭上,一時間明白了那黃.色的石頭,遮擋住了眼前這一個強
敵的靈力波動。
「築基,代表著修行的基礎的夯實,而你們兩個人有著殘缺,這殘缺並不是因為你們身體肢體的殘缺,而是你們都不知道為何缺少了一魄。」陳子凡說道。
「一魄?」
「對,人體之內有三魂七魄,你們少的那一魄,是一抹——斗魄。」陳子凡淡淡地說道。
「斗魄?」
「哪怕是時間流逝,而從來不改初心的斗魄。」
雲東和他懷中的南飛望著陳子凡,眼眸里露出了悲涼之色。
「想不到是這樣的結局!」南飛嘴角苦笑著,眼眸里的光慢慢淡去,身體變得極為無力——死了。
「南飛!南飛!」
……
抱著一個死人的身體,雲東的目光里失去了神采,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枚徽章,又從南飛的身體里摸索出一枚徽章。他望著陳子凡說道:「這位學弟,看在都是清北校友的份上,能不能幫我們把這兩枚玄院的校徽,轉交給天機先生。並轉告,雲東和南飛兩位不孝弟子,辜負恩師大人栽培
,來生再報他老人家恩德。」
陳子凡點了點頭。
「多謝!」
雲東說罷,他望著懷中的南飛說道:「師哥,如果有來生,我再和一同成為玄院弟子,成為築基強者!」
說罷,他那隻機械手重重地朝著天靈蓋拍去,一瞬間,血帶著黃.色飛濺,慘不忍睹,只留下地上兩枚中間寫著一個玄字的徽章,在灰色的草地之中發著黯淡的光芒。從地上撿起那一串黃.色鎮靈石,掛在脖子上,撿起地上的兩枚玄字校徽,陳子凡正要離開,一股巨大的怨念,落入體內——這強大的怨念是離別的傷感,還有未得志的
落魄。
怨念很強,轉化的靈力極大,築基三層突破了!
可這一次突破卻靜悄悄地什麼也沒有發生,沒有身體的意外變化,也沒有突然得到的神通。
陳子凡卻十分地滿意——因為築基很穩,所以不需要太多意外。
突破了築基,體內依舊在消化著那一份離別的哀傷,令身體有一些說不出的不舒服,陳子凡感覺自己少了什麼。
他眉頭一皺,不由地極目遠處江城市中心的繁華夜景。
……
江城街頭一角。
「怎麼會愛上了他,並跟他回家。」
「放棄了我的所有,我的一切無所謂。」
「紙短情長,道不盡太多漣漪。」長發女歌手,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悲涼,彈著吉他,唱著一曲紅遍龍國南北的歌。
她唱得很好,許多人圍著聽,還有人拍照,還有人哭。哭的人是一個女孩——很美,美得令人窒息。
美人哭泣,歌變得更加悲傷,甚至有那麼一點點絕望。
這種絕望讓拎著半隻烤雞的中年大叔,眼眶發紅,追憶年少時被傷心過的一場往事。讓擁在一起的情侶們,面容上有了一絲憂慮,手攥得更緊了。
讓一個拿著菜籃子的大媽,強忍著淚水,拿出了一張紙巾,遞給哭著的女孩,說道:「姑娘,別太難受。有啥事這麼想不開……哭得我都想哭了!」
時雪拿過紙巾,兩道晶瑩的淚水在那張精緻絕美的面容上滑落,她輕輕擦拭去淚痕。
「人啊,得往前看,以後就會變得更好!」
往前看?時雪一愣,想起未來那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尋.歡作樂的那一幕,哭得更凶了!大媽慌亂了神,她不解地看著時雪——自己剛才的話,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勁啊?
「姑娘啊……你可別哭了,大媽以前也遇到過壞男人……」
大媽說著說著,突然間崩潰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彈著吉他的歌手,面色微微一顫,眼眸里也露出了激動的眼淚——她的歌感動地讓一群人哭了!在人群哭泣的時候,馬路邊一輛紅旗行駛了過來,而這個車子到來,也終於讓人群安靜了下來,只因為車子的號碼極為好記,五個零一個一——這車子上的人,應當來頭
極大。
車門打開,下來了一個一臉英氣的短髮女人,她裝著一套極為簡單利落的中山裝,和時雪打了一個招呼:「時雪小姐您好,我是夏小姐派來接您的。」
短髮女人立馬把時雪地上的行李放在了車子的後備箱。
「我們出發吧。」
時雪沒有回答,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往江城的街頭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在人群里沒有發現那個喜歡的身影,遲疑了許久,她才一步跨進了車子里。
「再見江城。」
……
「怎麼會愛上了他,並跟他回家。」
「放棄了我的所有,我的一切無所謂。」
「紙短情長,道不盡太多漣漪。」
街頭的一個牆角,陳子凡偷偷望著一輛離去車子,眼眸帶著幾分落寞。
「去了那裡,她應該會變得更強,或許能踏上仙途。」
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命運,聚散都有因緣,他不強求。
轉身,走在到處是人的江城街頭,一種孤獨感浮上了心頭。不是因為這熱鬧的城市裡沒有人,而是身邊少了可以陪伴的人。 不過,他早已習慣了各種內心的欲.望和衝動,靜靜地剋制住,然後在剋制住,如同沒有一絲欲.望。燈火車流在身邊不斷地晃動,腳踩在青石鋪就的商業街上——如同
一個不存在的人。
走了許久,走得有一些累。
不知道為什麼而走,他依偎在一個牆壁上,捂著自己的胸口,那裡正在跳動,他是一個凡人。
有七情六慾,很好,像活著。
……
「兔崽子,總算被我找到你了!」有人突然怒罵道。
殺氣,有殺氣,很濃的殺氣!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一個身影極快地朝著陳子凡襲來,
殺氣轉換成靈氣,讓陳子凡體內好戰的血液開始升溫,他剛要出手,但是下不去手,反而連面部的表情變得極為僵硬——來的這個敵人,他沒有法子出手。
因為這個敵人是他親爹——陳海。沒有錯,就是前幾天被親生兒子陳子凡下了葯的陳海。他是如此的憤怒,以至於一個招呼都不打,就拿著一把刀往陳子凡的身上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