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上樓
只負責開門,什麼也不知道的老頭走後。
陳子凡打量著牆壁上一副「道可道非常道」的字畫,心中琢磨著一個問題:如何通過玄院考試,進入真正的玄院所在?
想了想,他朝著小樓里轉了一圈,發現二到三層的小樓里都是發黃破舊的書籍,種類繁多。
從《黃帝內經三百問》這樣頗為深奧的冷門醫書,到《金.瓶拾遺》這樣的少見野史雜書一一俱全,如果是要將這些書粗粗讀上一遍,普通人恐怕是要十幾的時光。而在眾多書籍的邊上,放著一張梨花木做成的平板木桌,上面放著一個精美的紫砂茶杯,邊上一本天龍書局校訂版的《道德經》中間鎮著一把書尺,像是有人突然書看了
一半,便離開了這裡。
而那木桌下面有一張行軍床,很顯然有一個人極為用功地在這裡讀書,甚至睡覺都在這個小樓里。
再走到了三樓的走廊的盡頭,是一面白牆。白牆上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嵌入在牆壁之內,發出淡淡的靈光。
而石頭的邊上還描繪著一圈粗陋不堪的靈符。
正當陳子凡在三樓的上研究白牆的時候,一個男人從樓下走了上來,他衣衫褶皺,下顎上還有著細碎的鬍渣,但卻依舊令人感到十分地乾淨。
肥膩的脖頸之下掛著一塊帶著靈氣的寶玉,散發著淡淡的靈氣。
見到這中年男人,陳子凡不由地推想,難不成把自己放羊的玄院老師回來了?隨即笑著打了個招呼:「老師,您回來了?」
那中年男人卻立馬擺了擺手,倨傲地說道:「我不是老師,你是陳子凡吧!教務處告訴我,讓我帶你去註冊一下學籍。」
不是老師?陳子凡望著面前三十多歲的男人,皺了皺眉,他這可不像是個學生的樣子。
「我叫張寶強。」
「師兄好,我們的老師什麼時候來?」
「我來這裡十年了,就沒有老師來管過我。都靠自己悟,自己學!」
陳子凡眉頭微微一皺。這些老師可是真不負責啊!
「那我們在這裡做什麼呢?」「三樓有塊靈石,什麼時候,你入道有了靈力讓這靈石亮了,你就能進四樓,成為玄院正式的弟子,不過我十年都沒有成功。」張寶強望著牆壁上的那一塊靈石,面色有一
些落寞。
陳子凡望著那靈石點了點頭。
原來進入玄院四樓,只要讓牆壁中央的那一塊綠色的靈石,感應到靈力,亮起來就可以了。
他做得到,但是不會去做,這會令自己暴露。
靈石能感應出自己的築基期的修為。
「那四樓里,你就沒有想著硬闖進去?」
「想,怎麼不想,我甚至用斧頭劈過,可這牆壁很硬,連個印痕都沒有。」張寶強笑著看著陳子凡,他能理解學弟想走歪門邪道的想法。
「你知道這四樓裡面是什麼么?」陳子凡問道。張寶強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常常幻想裡面應該是和小說裡面一樣,搞不好是一個秘境,裡面有許多的仙人在裡面,那些厲害的仙人應該一個個會踩著
飛劍上天入地。說不準裡面還有不少強大的怪獸在裡面。」
「我打算今天就看看裡面有些什麼?」陳子凡淡淡地說道,他的目光落在了張寶強脖子上的那一枚玉石上。
張寶強一愣,他望著面前的少年,搖了搖頭:「學弟,入道哪有那麼簡單!」陳子凡微微一笑,指著張寶強脖子上的那塊玉說道:「能不能借你的靈玉一用?」
上四樓,對陳子凡不難,他已經是築基期的高手。但高手卻被高處所累——那一塊測靈石,會把陳子凡的修為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如果有人知道陳子凡是築基實力,極有可能引來特別組的調查,以及玄院里高手的懷疑
。
因為京都築基以上的強者並不多。作為殺害墨愛的兇手,陳子凡需要盡量隱忍,盡量低調。
「我躲個一百年,看你們死不死?」
……
在一個巨大湖邊,到處是白色的枯骨。
這些枯骨巨大無比,一些形狀像是頭顱一樣的骨頭,巨大地比陸地上最大的大象還要大上幾倍。
在其間有著長著像猴子一樣腦袋,麋鹿一樣身體的怪物,正咀嚼在屍骨殘餘的爛肉,餘光偷偷打量著湖邊的一角,似乎在那邊有一些可怕的東西存在。
湖邊,兩個外表儒雅的老人正坐在小板凳上,手中各自拿著一根竹竿垂釣。一位老人頭髮,鬍子鬢髮都是白的,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西服,腳下踩著的是白色的皮鞋。而另一位也穿得同樣極為正式,但穿的是一件略略帶灰色的中山裝,腳下踩著的
是黑色的皮鞋。
這一黑一白的兩位老頭,在湖面上略略顯得有一些扎眼,但是那巨大的湖邊除了他們兩個,再也沒人。
「你說那個陳子凡根本沒有任何的靈力?」白老頭問道。
「是的,我找人打探過了。」黑老頭說道。「那就奇怪了——我看過他的考卷,字極為有靈氣,我原本推斷他應當是位入了道的天才少年,否則哪裡有那麼厲害的本事,竟然小小年紀有如此聰慧,解開了那道哥德巴
赫猜想,真是沒有料到!」
「入道哪裡有那麼簡單——雖然他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只可惜入道這件事情千萬中人無一。」黑老頭嘆了口氣說道。
「對了——我們玄院有多少年,沒有人能夠走進那四層小樓,入道了?」
「好像上一個是墨愛,十五年了吧。」黑衣老頭說出那個名字,眉頭微微一皺,彷彿在想那一件正在修道界傳得沸沸揚揚的事情。
「十五年了?時間可過得真快啊。」白衣老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前,那裡有一隻腕錶。
他彷彿是在看時間,但似乎又不是。
「真的好期待有一個人,能從那四樓里再走進來,這個世界里可真是不夠熱鬧啊!」「那他也應該晚幾年,才走進來。否則他連個老師都不會有。你和我馬上都要去閉關,其他幾個人也不知所蹤——原本輪值玄院看守的墨愛也死了——你說,他進來都沒
有老師教——可憐不可憐?」黑老頭說道。白老頭點了點頭,可就在點頭的那一瞬,突然他手上的手錶上突然出現了一陣滴滴尖銳的叫聲,手錶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副畫面,一個少年出現在一個老舊的房間內,目光
正朝著自己的方向看來。「他……他竟然進了四樓!」白老頭失聲說道。「什麼?!這怎麼可能?」黑老臉上的那一道道的皺紋揉擠在一起,變得詫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