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離家出走
龍傑吃完了這一頓令自己厭惡的早飯,女佣人梅香走了過來收拾碗筷。梅香端起那一隻青花瓷碗,正要往裡走,突然間她手一滑,那青花瓷碗落在了地上,「呯」地一聲,
碎成了無數碎片,瓷片落了一地。
梅香的面色一下子變得驚恐起來,她不安地望著地上的碎片,然後捂住了嘴.巴:「少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龍傑望著地上的青花瓷片,他眉頭緊皺,臉上有著悲痛之色——這青花瓷碗是他那個父親,送給他為數不多的禮物。
許久,他擺了擺手,對驚恐萬分的梅香說道:「算了,就是一隻碗而已。」梅香僵立著,她依舊不安地看著那一隻破碎的碗。
龍傑卻再也沒有多說什麼,他邁著大步,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今天他要等一些重要的客人,不能被這青花瓷碗,牽動了情緒。
坐在書房,龍傑拿出一本《太上感應篇》細細讀了一會,門外有了一些腳步聲。
「少爺,客人到了。」龍傑拉開了房門,門外走進兩個面色冷峻一高一矮的男人,小矮個都沒有龍傑的腿那麼長,身後卻斜背著一把白布包囊的大砍刀,足足有他的身子那麼長,而高的那個男
人,卻比龍傑高了一個頭,腰間掛著一把短劍,大概只有一尺。
「龍華,你出去吧,我和客人談一點事。」龍傑對男佣龍華說道。龍華點了點頭,帶上門,走開了。
待到龍華的腳步聲已遠,龍傑笑著對兩位客人說道:「兩位就是暗網上大名鼎鼎鬼刀刁福何和魔劍冉光珍兩位前輩吧。」
「龍公子,廢話我們不多說。」矮個子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泛黃的牛皮紙,放在龍傑書房的桌子上。
「只要以後龍公子,當了龍家的家主,願意庇護我們兩人,我二人願意追隨公子,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龍傑望著桌子上那一張泛黃的牛皮紙,上面寫著一些暗紅色的奇怪文字,這是一張帶著一些靈力的契約。
面前的兩位,是兩名墮入魔道的修士,擁有強大的力量。龍傑從書桌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把鑲嵌著寶石的匕首,輕輕地劃過手指,一瞬間,血涌了出來,落在了那黃.色的牛皮紙上,而也只是一瞬間,那牛皮紙立馬吸走了血液
。
泛黃的牛皮紙,上面多了一串奇怪的符文,是龍傑用血簽署的名字,高矮兩人望著那一張紙,面色露出了笑容。
「以後就仰仗龍公子了!有什麼儘管吩咐!」
「我想讓你們幫我殺一個人。」龍傑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打開手機,展示出一張陳子凡的照片。
「他住在清北大學附近,你們可以晚上動手。不要鬧出大的動靜,這傢伙的實力不俗,聽說現在已經到了築基境界。」龍傑說道。矮個子鬼刀刁福何嘴角淡淡一笑,露出兩顆黃.色的大門牙,說道:「龍公子,我和魔劍冉光珍兩人的修為都是一步結丹的境界。請公子放心,如果只是築基的修為,我們
兩人,一定能把那個人的人頭,獻給公子當做見面禮。」龍傑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他點了點頭,面色卻顯得有一些不安。如果龍國的修行界知道他勾結魔道眾人,他肯定會受到極大的懲戒,但作為一個徒有虛名的龍家大
公子,在他師傅神算道人閉關修行之後,這兩個人是他並不多的選擇。
他們可以讓龍傑殺死陳子凡這個神通轉世者入道,重新坐到自己該坐的龍家繼承人的位置上,也可以讓自己的母親在臨死前安心地離去。
這是龍傑權衡利弊以後,賭上一切的選擇。
「今天你們就可以動手了。」龍傑說道,他心中有一些隱隱約約地不安,他的目光不由地落在書桌上一張照片上。
照片上有一個長得清新脫俗,美麗至極的女子,正是柳詩詩。
「也只有這樣,才能和入道的你,在同一個世界。」
……
「你是一個神通者,你開始覺醒了。」
「那夢是你靈魂深處的記憶,也是你前世留下的牽絆。你找到那一個胸.前有一個金鵬魂印的人,你體內的力量和記憶才會正真地覺醒!」
柳詩詩背著一個旅行袋,沿著一條馬路,往自己家走,腦海里回想著慈航齋聖女對她講的話。在離開京都前,她一直在幫龍傑尋找神通者,但是沒有沒有預料自己才是一個神通者。而如果龍傑知道這件事情,她懷疑這個男人,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殺了——只是為
了入道!
這個世界比她想象地要可怕一些。
柳詩詩踩著鵝卵石鋪成的小道,走進熟悉的柳家莊園,迎面走來的傭人們,都和她打著招呼。
「詩詩小姐回來了!」
「是的!」
柳詩詩一一地禮貌地回應,這些傭人許多在她家已經幹了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都如同她的家人一般。
回到莊園里,她感到了一種簡單的溫暖。
可是還沒有走到正廳,一個被人攙扶著病弱男人,手指微微顫顫地指著她鼻子罵道:「你給我出去!」
柳詩詩面色一愣,柳葉一般的眉頭一蹙,臉色變得凝滯而不知所措。而她周邊的那些傭人,低著頭,都一個個假裝沒有看見。
「你既然不聽我的話,那你就給我滾出去,我柳今朝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被攙扶著的男人手微微發顫,他那一張蒼白的臉,似乎已經到了一種極為絕望。
這個男人正是柳詩詩的父親柳今朝。
在去慈航齋之前,柳詩詩沒有聽他父親的話,忤逆地沒有去和沈家的未婚夫沈傲天見面,而是一意孤行地去了慈航齋找聖女解開心中的那一團疑惑。
而父親的反應比她想象中要糟糕。柳詩詩望著一臉怒容的父親,她低頭鞠了一躬,轉身,朝著身後走去。
「小姐……你怎麼可以走,老爺只是一時氣頭上,你服個軟就沒事了。」傭人張媽一把拉住了柳詩詩。
服個軟?
柳詩詩嘴角冷冷一笑,她拉開了張媽的手,徑直往門外走。「讓她走,我以後就當沒有她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