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失戀
第四百二十九章 失戀
女帝唐九九是一個大美人，她權傾女兒國，是無數男人的夢想。
而陳子凡此時離這樣的夢想，只要往前一步，就唾手可得。
面對這個高貴而美麗女人，那個為什麼獨獨給你機會的問題，陳子凡聞著花園裡的香味，沐浴在清風之中，明朗的臉上，微微一笑，反問道：「不會是因為我長得帥吧！」
女帝唐九九白皙的臉面色微微凝重，那仰月唇微微一閉，顯得略有些無語。
「論長相你遠遠不如月藏英俊，他美如妖孽。你能上那一本朝花拾也是畫匠，也是因為我，才把你放在最後一頁。」唐九九淡淡地說道。
陳子凡原本有些自戀的笑容，慢慢凝重，竟然自己英俊的臉龐，是因為黑幕，才上了那一本女兒國美男集。
「其實我是喜歡你的氣質。」唐九九認真地看著陳子凡。
氣質？陳子凡眉頭微微一皺，在龍國誇一個不是很漂亮的人，就用氣質好。
通常漂亮的姑娘被誇氣質好，會下意識地反問一句：「難道我就長得不漂亮么？」
陳子凡略略有點被打擊，原本他以為自己是可以靠臉吃飯的男人。
「一個人的氣質，常常和他的經歷有關。一個將軍臉上有著莫名的戾氣，一個老學究有飽讀詩書的儒雅。而你的氣質……卻有一股子和我一樣的帝王之氣！在龍國早已經沒有君王，沒有人能有那種君臨的天下的心——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會有這樣氣度？」唐九九目光落在陳子凡的臉上。
那一張白皙的臉兒，眼眸中閃過微微地一絲詫異，像是被打探到了心中的秘密。
一個帝君會有帝君的無上氣質，陳子凡掩藏著這一股自身氣場，隱藏在市井的街頭。
他收斂那一種霸氣凜然的殺伐，簡簡單單地做一個普通人。
在這一種從容和簡單里，希望得到道心的平靜，領悟有和無之中的最終奧義。
沒有人能看出他的過去，就算是麻小這樣的老妖怪，也只是能看出他活過很久。
女帝卻看出了他不平凡的過往。這個女人懂他。
陳子凡的臉上慢慢露出一絲笑容，在漫長的人生之中，被人看懂一些東西，有時候是很快樂的事情。
「你猜呢？」
「你不願意告訴我？」
「你要是送我離開女兒國，我就和你講講我的過去。」陳子凡像一個菜市場賣菜的大媽，和面前的女帝討價還價的。
女帝臉上微微有一絲不悅，說道：「光這個秘密，還不足以讓我把你送出去。」
籌碼不夠？陳子凡沉默片刻，摸了摸左手無名指上的儲物戒指，頓時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弓和一塊紫色的石頭。
「這兩個東西夠不夠？」
「弓是我給你的。這石頭……又是什麼？」
「暗黑的靈石，它可以發出暗黑的靈力。曼莎就用過這塊石頭，把它的召喚物都強化。你有了一塊靈暗黑石，就能在體內擁有暗黑靈力，把這一張噬血弓拉開。」陳子凡一手拿著弓，一手拿著石頭。
女帝在把那一張噬血弓給陳子凡的時候，對弓表現出了巨大的興趣。
於是陳子凡相信這一次的籌碼足夠的重。
「你竟然要把這噬血弓送還給我？」唐九九面色一驚，強大的武器是修行者生存在這世界上的保障。
而這一把使用暗黑靈力，才能開啟的弓，就是一把強大的武器。它一箭就能把吳青兒這樣的高手，變成一具乾枯的屍體。
但是陳子凡卻放手把這樣的武器，給了她。
唐九九望著那一把黑亮的弓，眼眸里有一絲亮色，她很想要那一把弓，但是她的目光也在打量著陳子凡。
這個男人她也想要。
「弓我可以收下，你也要留下。」唐九九認真地看著陳子凡，命令道。
陳子凡的眉頭一挑，發現面前的女帝有一點要強買強賣，不講道理。
「兩個里只能選一樣。」
「那就選你，你在弓也在。」
「……」
陳子凡一愣，搖了搖頭。
一陣清風吹過，園中花葉飄零。
他望著一片飄過的紅色櫻桃花，嘆息道：「有些人總要走，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你何必一定要苦苦留我。就算你留得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我只是一個漂泊在世上的過客，不知道為什麼來，但卻知道一定會離開這裡。這是命！」
「我不管，能留一天算一天，就算留不住心，能留住人，也總比什麼都沒有強。」唐九九認真地說道。
「這樣的勉強，我們都會不舒服。」
「至少我現在舒服！和你在一起，我會有一種莫名的舒服，那種孤獨和痛苦，會突然不見，我會有一種平靜。我從來沒有遇到一個人，可以讓我這樣平靜。」女帝的目光落在陳子凡的臉上。
陳子凡眉頭微微一皺，他可以吸收四周的怨念。而面前的女帝，是這個國度里怨念最強的女人之一。
她心中需要時刻計算著，平衡著這小小國度里朝野的各方勢力。
甚至必要的時候，無情地殺伐，哪怕對方是自己的親哥哥，甚至是親妹妹。
她是一個君王，但又是一個孤獨的人——普通人的道德法則和處事原則，並不適合於她。
所以極少有人能理解她，就像大多數人未曾站在這皇宮裡空中花園上，難以一覽這月亮城的全貌。
站在高處的人，很孤獨。
「沒有人，真的可以給你帶來平靜，只有你自己。」陳子凡對唐九九說道。
唐九九低著頭沉默了許久。
直到她咬了咬牙，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抬起手臂，居高臨下，指著那繁華無比的月亮城，說道：「你難道沒有想過，只要你留下來，我千辛萬苦打下來的江山，都是你的！難道你這樣都沒有一絲心動？」
陳子凡朝著那月亮城望去，臉上有一種奇怪的表情。他曾擁有，遠遠比這月亮城，比這女兒國大上無數倍。
不過心意他收到了。
「也許只是我們相遇的時機不對，我已經擁有了一份感情，已經沒有資格，再擁有更多。」陳子凡回答道。
唐九九的面色變得發黑而難看，眼眸里有著一種失落，她喃喃道：「我明白了……」
陳子凡沉默，目光落在遠處的天空，看著白雲，看著小鳥飛過，看著花蝴蝶追逐著風，卻不敢去看面前這一位女帝的臉。
他不喜歡看女人難受。
「我可以抱你一下么？」唐九九望著陳子凡。陳子凡猶豫了片刻，他點了點頭。
女帝走上前，雙臂一把抱住了陳子凡，頭直接埋入了他的懷中，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一股沁人心扉的體香襲來，落入陳子凡的鼻尖，他的面色變得凝重，他不知道怎麼安慰。
突然間他感到脖子上痒痒的，女帝的紅．唇落在了上面。
他的眼眸里立馬出了詫異和不安。這麼美麗的女帝，如果真是硬要把自己推倒在地。
陳子凡也沒有多少把握，真的會反抗多久。可就在他想入非非之時，一股子劇痛從肩膀上傳來。
「現在我舒服多了。」女帝說道。
陳子凡轉頭，肩頭留下了一排齒印，血跡鮮紅。
他微微一驚，這個女人用盡全力的一口，竟然咬穿了他，連利刃都無法刺透的堅硬無比的皮膚。
愛變為一種恨的時候，那是一種令人恐懼的力量。他忍著被咬的痛，沉默不語，目光落向遠處。
陽光下月亮城裡，人來人往，一片平靜，不知道他們的女王，這一天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