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妖
第四百九十三章 妖
天下雨了,陳子凡坐進了魏東強的車,再順路回家。
車子原路返回,但是開到江城的夏新大橋上,卻遇到了前面的車子交通事故。
結果在雨中一堵就是一個小時。
車子過了大橋,便往稻花街開去,可是開到了一處小樹林的邊上。
頓時一股子濃重的怨念襲來,陳子凡不由眉頭一皺,感到了不對勁。
而這時,魏東強一腳剎車,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對身邊的陳子凡說道:「我小樹林里去解個手,馬上就回來。」
陳子凡眉頭一皺,說道:「別的,你千萬別在這。」
「實在忍不住了!」
「那你可別太往裡面去,這小樹林里可有不少蟲子。」陳子凡提醒道。
「知道了!」
魏東強從車子座位下,拿起了一把摺疊傘,開門就往那瀰漫著怨念的小樹林里跑。
在小樹林的口子上,魏東強正想要解手,可剛要蹲下,一輛車子從馬路邊路過。
恍惚間發現有人拿著手機照他,還大聲罵道:「沒有素質!」
魏東強面色一紅,提著褲子,鑰匙晃蕩發出金屬的碰撞聲,往小樹林深處跑去。
陳子凡一皺眉,感覺事情有一些不妙。 魏東強跑的方向正是怨念最重的那一處。
「救命啊!」突然一聲慘叫,魏東強提著褲子,傘不知道丟到哪裡,狼狽不堪地從樹林里跑了出來。
「怎麼了?」陳子凡問道。
「這樹林里我見到一死人!就在草叢裡!地上有血——真的是梅花一樣的血跡!和我舅舅說的真的一樣!」魏東強手微微發顫,胸.脯不停地起伏,狼狽地系著皮帶,身上能聞道一股子濃烈的臭味。
陳子凡捂著鼻子,從車子上走了下來,他的目光落向小樹林里,隱隱約約能見到一具屍體。
……
「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具屍體的?」警察羅堂問魏東強和陳子凡。
「中午十二點左右。我當時剛剛跑進小樹林,想要去解個手,可是剛蹲下,就發現草叢裡有一個大拇指,再一看就發現裡面有個死人。」魏東強一臉緊張和害怕地回答道。
警官掃了一眼魏東強,說道:「你發現案情有功,但是也不應該隨地大小便。這塊小樹林,是屬於市區綠化帶。你這種行為很不文明。」
「警官,我是真忍不住,下次我一定注意。」魏東強尷尬地說道。
陳子凡則在邊上一言不發,作為一名耳光六路耳邊八方的人,他每天都能察覺許多不對勁的事情,但是他選擇的方式是不管閑事。
可是魏強東沒有聽他的話,於是遇到了一具無名男屍。
「這男屍被殺的作案手法,和雨夜屠夫的手法幾乎一致,但有一個不同之處,兇手不是左手持刀,而是右手拿刀。」 不遠處一群刑警正在分析這案情。
他們的面色顯得十分凝重。
雨夜屠夫案件是一件江城極為轟動的連環殺人兇案,但是在六年前,這案件並沒有告破。
而雨夜屠夫也突然停止了作案,一直沒有再殺人,警察也無從下手。
但是這一群刑警此時沉重的面色,告訴陳子凡,他們此時感到了壓力。
「從死者的死亡時間看,應該是今天十一點左右。這說明這個雨夜屠夫,已經不光光在下雨的晚上殺人,他還開始在白天殺人。我們必須把他儘快抓獲,否則他一定還會殺更多的人!」一名警官激動地說道。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輕,似乎怕案情被人聽到,但是陳子凡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撐著雨傘,陳子凡望著不遠處那一具屍體,他被覆蓋著一張白布。
原本這具屍體草草地被藏在草叢裡,和雨夜屠夫作案后粗糙的處理屍體方式一樣——幾乎就是暴露在公眾空間內。
而那屍體上只有一處傷口,就是脖子右側的大動脈,只是一刀。
而在屍體不遠處的樹榦上,有著一朵朵梅花血跡,凝聚而不散。
「這傢伙,一定很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殺了人。」陳子凡暗暗地想。
他對這個殺人者已經有了厭惡感。
雨天是一個極為容易破壞現場證物的自然環境。雨水會把兇手的指紋,甚至血液都會沖刷掉,甚至會把留下的腳印,也變得模糊而無法拾取。
但是殘留在這空間里的一股淡淡的怨念,令他想到了自己在江南一品吃飯的時候,同樣的一股子怨念。
這怨念裡面帶著妖氣,極為戾氣。
陳子凡望著那一大群警察,他打算去那一家江南一品走一趟。
……
江南一品的后廚,在七點之後一直會忙碌到晚上十點。后廚里的每一個人,都會像瘋子一樣,拚命地幹活。
常常這個時候,后廚里會站著一個人——江南一品的老闆殷一刀。
這個老頭會面色嚴肅地盯著每一道工序,哪怕是削土豆絲那麼簡單地一道工序,他也要眯著眼睛看看土豆絲是不是削得均勻。
可是在陳子凡走進江南一品的周五,原本是最繁忙的飯點。殷一刀卻沒有出現在後廚。
「老闆他在自己房間里,他現在不想任何人打擾他。」前台經理盧偉光對陳子凡說道。
「要不您改天再來吧!」
這輕輕地一語,就委婉地把陳子凡給打發了。
「我現在就要去見他。」陳子凡一把推開了攔在自己面前的盧偉光,他大步朝著殷一刀的總經理辦公室里走了進去。
盧偉光被陳子凡這麼輕輕地一推,他的身子往邊上的一個踉蹌,惱怒地說道:「你怎麼動手啊!」
陳子凡沒有理會,大步朝前走去,目光落在那一閃沉厚的青色鐵門上。
「啪」地一下,門如風一吹,自動敞開。
門內坐著一個老者,他拿著一把餐刀,正在血肉模糊地吃著一些東西。
「老闆,是他闖進來的!我勸了他不聽。」
盧偉光氣喘吁吁地跑到門口,想要解釋什麼,但是目光落到屋子桌子上,面色微微一變。
桌子上擺著一個玻璃瓶子,裡面浸泡著一隻如幼兒般的小手,血淋淋地十分地血腥。